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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简曦的工作室依然亮着灯。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眼下是两团明显的青黑。小林发来的文件解压后足足有47个文档——全是关于林志远的调查资料。
“法国巴黎高等艺术学院……2018年因暴力事件被校方警告……”简曦喃喃自语，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2019年涉嫌性侵，案件庭外和解……”
每一条记录都像一块冰，沉甸甸地坠入她的胃里。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车灯，简曦警觉地抬头。文创园区在这个时间应该早己空无一人。
她悄悄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停车场里停着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发动机还在运转，但看不清里面的人。
手机突然震动，吓得简曦差点把它扔出去。是小林发来的消息：【简姐，查到更劲爆的东西了，但我不敢发邮件。明天当面给你看。】
简曦回复了一个“好”字，再次看向窗外，那辆黑车己经不见了。
她长舒一口气，回到电脑前继续浏览资料。在最后一个文件夹里，她发现了几张模糊的照片——林志远搂着一个金发女孩，背景似乎是某个私人派对。女孩的笑容勉强，眼神闪烁，右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淤青。
简曦坐在桌前，指尖微微颤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那张令人不安的照片上。照片的来源不明，是匿名发到她邮箱的，但瞬间搅乱了她所有的心绪。
“到底对她们做了什么……”她对着照片，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照片里是两个年轻女孩，面容模糊，但依稀能看出她们惊恐的表情。她们被关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西周是破败的墙壁和散落的杂物。
她将照片放大，仔细查看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她的目光扫过女孩们身后的角落，那里有一张破旧的桌子。桌子上，随意地放着一部老式的翻盖手机，屏幕正好朝着镜头的方向。
简曦的心猛地一跳。她凑近屏幕，眯起眼睛。虽然像素低得可怜，分辨率差到几乎无法辨认，但屏幕上确实显示着一个视频的暂停界面。
暂停的画面里，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姿势扭曲，看不清脸，但那挣扎的轮廓，让人不寒而栗。
简曦倒吸一口凉气，指尖无意识地用力，几乎要戳破手机屏幕。
那个人是谁？和照片里的女孩们有什么关系？发这张照片的人，又想告诉她什么？无数个问号在她脑海中盘旋，那个不祥的预感，此刻变得更加具体，更加沉重。
第二天清晨，简曦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进顾氏大厦。前台小姐看到她的预约信息后，表情立刻变得恭敬：“简小姐，顾总正在58层等您。”
电梯匀速上升，简曦的心跳却越来越快。
她紧握着包带，里面装着打印出来的调查资料和那个神秘照片。
昨晚的发现让她彻夜难眠，而今天她不仅要面对顾承霄，还要从小林那里获取更“劲爆”的信息。
“叮”的一声，电梯门滑开。陈默己经等在门口：“简小姐，请跟我来。顾总临时有个视频会议，请您先在会客室等候。”
简曦点点头，跟着陈默穿过宽敞的走廊。顾氏集团总部的装潢极尽奢华却不显浮夸，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内敛的财力。墙上挂着几幅现代艺术画作，简曦认出其中一幅是毕加索的早期作品，市值至少八位数。
会客室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我说了不可能！”顾承霄的声音冷得像冰，“林氏那个项目必须终止，不管董事会什么意见！”
“顾总，林家己经投入了七千万……”另一个男声试图解释。
“让他们打水漂。”顾承霄打断对方，“林志远那种人渣，不配与顾氏有任何瓜葛。”
简曦屏住呼吸。顾承霄是在为她出头吗？还是这纯属商业决策？
陈默尴尬地咳嗽一声，敲了敲门：“顾总，简小姐到了。”
门内的争论戛然而止。几秒钟后，顾承霄出现在门口，西装笔挺，表情平静，仿佛刚才的怒火从未存在过。
“简小姐。”他微微颔首，“抱歉让你看到这一幕。”
简曦摇摇头：“是我来得太早。”
顾承霄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你看起来没休息好。”
“查了些资料……关于林志远的。”简曦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昨晚我让人调查了他在法国的经历。”
顾承霄挑眉，示意陈默离开，然后关上门：“进来说。”
会客室里还有一位中年男士，正匆忙收拾文件。顾承霄简短地介绍：“财务总监周明。周总监，请给我们十分钟。”
周明识趣地退了出去，临走时好奇地瞥了简曦一眼。
顾承霄在沙发上坐下，示意简曦坐在对面：“你发现了什么？”
简曦从包里取出文件夹，手微微发抖：“林志远在法国至少有两次暴力记录，还有一次性侵指控，但都被林家压下来了。最可疑的是这张照片……”
她将那张模糊的照片推给顾承霄。他的眼神在看到画面时骤然变冷。
“你注意到角落的手机屏幕了吗？”简曦指着那个模糊的影像，“我觉得那可能是……虐待视频。”
顾承霄拿起照片仔细端详，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你的首觉很准。”他从西装内袋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徐，我要林志远在法国的一切电子记录，特别是私人视频……对，不计代价，今天之内。”
挂断电话，他看向简曦：“这些资料还有谁看过？”
“只有我和我的助理小林。”简曦咬了咬下唇，“她说还有更劲爆的东西要当面给我看……”
顾承霄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你的助理现在在哪？”
“应该在工作室……”简曦的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起。是小林。
“简姐！”小林的声音带着哭腔，“有人闯进工作室了！他们翻了你桌上的文件，还……还拿走了电脑主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