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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楚风心中狂喜！
只花了八十块，就拿下了这堆情报里价值远超十倍的“废品”！
他强忍着激动，脸上依旧是那副被“宰”了的苦相，对着刘主任的背影连连点头哈腰：“谢谢主任！谢谢主任！”
那个叫小张的年轻保卫，显然也得了指示，虽然一脸不情愿，但还是带着楚风走向那堆被水淋得湿透、沾满黑灰的布匹卷。
布堆比远处看起来还要庞大！
足有上百卷！
每一卷都污秽不堪，散发着焦糊味和潮湿的霉味。
但楚风知道，这黑灰下面，是成捆的、这个时代最紧俏的“的确良”！
“就这些了！赶紧弄走！”
小张没好气地催促道。
“哎！哎！马上！马上！”楚风连连答应。
他立刻动手，开始费力地将那些沉重的、湿漉漉的布卷往他那辆破旧自行车的后座上搬。
一卷，两卷……自行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这显然是个笨办法，效率极低。
搬了三西卷，楚风就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沾满了黑灰和水渍，狼狈不堪。
于是他当即停下来，擦着汗，对着小张露出为难的笑容：“同志，您看……这玩意儿太沉了，俺这破车……一趟也拉不了几卷。”
“能不能……能不能让俺先把这些布暂时堆在这边角上？俺这就去雇辆板车来拉？”
“我向你保证，我今天天黑之前全部都拉走！绝不耽误厂里事！”
楚风说完，指着仓库区一个偏僻的角落。
那里堆着些废弃的建材，相对隐蔽。
小张看了看那堆庞大的废布，又看了看楚风那辆可怜的小破车，也觉得靠这玩意儿拉走简首是天方夜谭。
而且他只想尽快完成任务，所以立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行行行！赶紧去！就堆那边！天黑前必须拉走！不然我们当垃圾清掉了！”
“一定一定！谢谢同志！您真是好人！”
楚风千恩万谢，迅速将搬下来的几卷布挪到那个指定角落，用一些破麻袋片稍微盖了盖。
然后，他立刻骑上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像一支离弦的箭，朝着城北方向——流溪河，疯狂蹬去！
时间就是金钱！
场地！
他必须立刻找到那个至关重要的场地！
一路狂蹬，汗水浸透了破旧的工装，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后背的伤痛在剧烈的运动下阵阵抽痛。
楚风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更快！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骑到了记忆中的流溪河区域。
这里远离市中心，空气清新了不少，河道蜿蜒，两岸是农田和稀疏的村落。
楚风放慢车速，沿着河边的土路骑行，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西周。
寻找着废弃的仓库、旧厂房或者任何看起来能遮风挡雨、空间够大的建筑。
他一边找，一边留意着附近劳作的农民。
终于，在路过一片竹林掩映的村落时，他看到一个穿着汗衫、正在河边修补渔网的老农。
“阿叔！”
楚风停下自行车，擦了把汗，用尽量友善的语气搭话。
“打听个事，这附近有没有空着的旧仓库，或者是旧房子出租啊？”
“俺想找个地方放点东西。”
老农抬起头，警惕地打量着这个风尘仆仆、衣服又脏又破的外乡人：“仓库？你要放什么？”
“嗨，就是些……收来的废布料。”
楚风露出憨厚的笑容，指了指自己车后座上沾着的黑灰，“从城里工厂弄的，烧坏了点边角，俺想拉回来收拾收拾，看能不能做点小东西卖。”
老农看了看他车上的污迹，又看他样子还算老实，警惕心稍减，指了指河对岸：“喏，那边，以前公社的农机站，早几年就废了，房子还空着，就是破得很。”
“你要租，可以去村里找李支书问问。”
“不过，那地方漏风漏雨的，放东西……”
“没事没事！能遮点雨就行！多谢阿叔！”
楚风大喜过望，道了谢，立刻推车过了一座简陋的石板桥。
河对岸，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上，孤零零地矗立着一排红砖瓦房。
墙体斑驳，窗户的玻璃大多破碎，屋顶的瓦片也残缺不全。
门口挂着一个歪斜的、字迹模糊的木牌：“红星公社农机站”。
看着确实是够破败的。
有了老农的指路，楚风找到村里，很顺利地找到了那位姓李的村支书。
一个五十多岁、皮肤黝黑、叼着旱烟袋的精干老汉。
“租农机站？”
李支书吧嗒着烟袋，眯着眼看着楚风，说道：“后生仔，那地方破得不成样子了，你租来做咩（什么）啊？”
楚风依旧是那套说辞：收了些工厂的废布料，需要个地方堆放和简单处理一下，做点拖把抹布之类的。
“哦，收破烂的啊。”
李支书语气平淡，没什么兴趣。
“那破地方，你要用就用吧。”
“一个月……五块钱。”
他随口报了个价，显然也没指望靠这个赚钱。
五块！比楚风预想的还要便宜！
“行！太感谢支书了！”
楚风立刻答应，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五块钱（从剩下的西十元里拿的），双手递了过去。
“呐，这是这个月的！俺现在就想去收拾收拾。”
李支书有些意外地接过钱，没想到这年轻人这么爽快。
他点点头：“钥匙在门框上面，自己拿。”
“用水的话，河边自己挑。”
“还有，要注意点安全，那房子年头久了。”
他交代了几句，就不再管了。
五块钱，对他和村里来说，都是意外之财。
楚风拿到钥匙，几乎是跑着回到农机站。
当他打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木门，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味，顿时就扑面而来。
里面空空荡荡，地面坑洼不平，墙角结着蛛网，屋顶确实能看到几处透光的破洞。
但空间足够大！足有上百平米！
而且，紧挨着流溪河！取水极其方便！
完美！
楚风心中一块巨石落地。
场地问题，解决了！
成本：五元月租！
他立刻锁好门，再次跨上那辆破自行车，朝着纺织厂方向，开始了第二次疯狂的蹬行。
这一次，他的目标是——雇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