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步入客栈之内,烛光轻轻摇曳,将各人沉思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李璟川端坐于桌边,耳畔回响着同伴们细致入微的汇报,心中却似有一团乱麻,竭力想将那些零散的线索一一理清。砚初眼尖,瞧见他神色游离,便轻声问道:“少卿,心中可有了些头绪?”
李璟川眉头紧蹙,目光深邃,仿佛正竭力穿透迷雾,探寻那隐藏的真相。“确有诸多念头在心头盘旋,只是它们犹如散落的珍珠,难以串成一线。”
“不如我等一同来捋一捋。”云骁开口,打破了这片刻的沉寂。众人点头,围坐一桌,纷纷将所知线索与心中疑虑倾囊而出。
砚初率先启齿:“那洞穴中的冥婚之物,显然与孩童失踪之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莫非,有人借着河神之名,行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大有可能。”李璟川颔首,“且此人必定在村中有些地位,否则难以撼动村民的信仰。”
京墨沉吟片刻,缓缓言道:“那知县,似乎对我们有所隐瞒。他虽口口声声说孩童皆己寻回,但眼神闪烁,显然心中有鬼。”
“如此说来,知县便是我们首要调查之人。”管仲目光坚毅,“只有从他身上,方能揭开这重重迷雾。”
“万不可打草惊蛇。”李璟川提醒道,“我们需暗中查访,搜集证据,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将其拿下。”
“少卿,下令吧。”云骁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李璟川略一思索,随即道:“此番行动,两人一组。此地我们人生地不熟,行事务必小心谨慎。”
西人相视一眼,齐声应允:“少卿放心,我们定不负所托。”
李璟川微微点头,下达指令:“砚初、云骁,你二人继续前往那洞穴,探寻是否有何线索;京墨、管仲,你们则负责调查那五个花童的情况。”
“遵命,少卿大人。”西人齐声应答。
李璟川再次叮嘱:“切记,万事小心为上。”
西人应声离去,砚初与云骁再度踏入那堆满冥婚杂物的幽暗洞穴。洞内昏暗,除了这些阴冷的冥婚用品,再无他物。两人的思绪也似被这沉闷的空气所困,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查起。
砚初无奈地叹了口气,身心俱疲之下,随意在一方看似普通的石板上坐下,企图在这沉甸甸的寂静中寻得一丝喘息之机。突然,云骁脚下的地面微微松动,他整个人向下陷去,幸亏反应迅速,及时用剑撑住了地面,才未掉落。砚初见状,连忙上前相助,两人合力将松动的地面掀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这下面究竟是何方神圣?”云骁好奇地问道。
“不知,但我首觉这下面定有我们想要找的线索。”砚初说着,便欲跳下去查看。
“等等,还是我先来吧。”云骁拦住了砚初,自己率先跳入了黑洞中。砚初紧随其后,也跳了下去。
两人顺着黑洞一路下滑,不一会儿便来到一个宽敞的地下室中。地下室中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其中不乏珍贵古董与珠宝。但两人对此并不感兴趣,他们的目光被地下室中央的一张石桌紧紧吸引。
石桌上摆放着一本破旧的书籍和一张泛黄的地图。砚初上前拿起书籍翻了翻,只见其中记载着长生不老的传说与秘法。而地图则是一张详尽的密室地图,上面标注着各种地形与建筑。
砚初皱眉道:“我们得赶紧将它们带回去给少卿瞧瞧。”
两人轻手轻脚地将那些珍贵的古籍与泛黄的地图贴身藏好,随后踏着来时的小径,悄然返回地面。与此同时,管仲与京墨在一番细致盘问之下,方才得知其余五位花童的家人竟相继离开了村庄。村民们言之凿凿,说是遵循了河神的旨意,前往享福之地了。这番说辞让二人满心疑惑,却也无法从村民口中再探得更多线索。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带着满腹的困惑,返回了客栈。
李璟川凝视着桌上带回的书卷与地图,眉头紧锁半晌,终是轻轻一叹,将它们置于一旁。“他们究竟是如何接收到河神的旨意呢?”他喃喃自语,手不自觉地托起了腮帮,眼神中带着几分困惑。
这一幕,让在场的西人皆是一愣。云骁率先打破了沉默,关切地问道:“少卿,你没事吧?”
李璟川眨巴着那双平时锐利如今却显得格外大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无辜:“我能有什么事?”声音依旧柔和,却透着一抹异样的软糯。
这一反应,让西人更加惊愕不己。何时起,那个冷峻帅气的少卿,竟变成了这般呆萌的模样?京墨鼓起勇气,伸手摸了摸李璟川的额头,随即释然一笑:“原来如此,少卿这是发烧了。”
管仲闻言,先是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就说嘛,少卿怎会突然变得如此可爱,原来是病了啊。”话音未落,他又猛然惊醒:“什么?少卿发烧了?”
一时间,西人手忙脚乱起来。有的忙着去打水,有的翻箱倒柜找药。李璟川望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只觉头脑愈发昏沉,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倒了下去。
这一幕,让西人更加慌乱。他们连忙将李璟川扶到床上躺下。“云骁,快去找郎中!”砚初焦急地喊道。
“且慢!”管仲突然出声,阻止了云骁的动作,“找什么郎中,我就是。”
砚初闻言,恍然大悟:“对对对,差点忘了,你来你来。”
一场小小的风波,因管仲的自告奋勇而暂时平息。西人围坐在床边,目光中满是担忧,却也暗暗庆幸,还好有管仲这位“现成的郎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