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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苏念被这两个字砸得懵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她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顾沉舟，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让她完全看不懂。
胆怯、惶恐、屈辱、还有一丝被这突如其来的“维护”搅乱的心绪交织在一起。
这里是电梯！
虽然是他专属的，但随时可能停下！
他怎么能……怎么能在这里，让她喊那个称呼？！
“我……我……”苏念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拼命摇头，想挣脱他捏着下巴的手，“顾总……这里，不行……”
“不行？”顾沉舟眸色一沉，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迫使她仰头承受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看来昨晚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还是说，那个姓王的，你其实挺乐意晚上陪他吃饭？让他‘好好讲解’？”
羞辱瞬间淹没了苏念的所有情绪！
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我没有！你……你胡说！”
“那就证明给我看。”顾沉舟的拇指恶劣地着她的唇瓣，眼神严厉得吓人：
“叫。不然，我立刻让人把那个姓王的请回来，让他继续做你的‘好同事’。”
恶魔！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苏念绝望地意识到，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为了不再见到那个恶心的王总监，为了这份工作……
她死死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泪水终于滑落。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从齿缝里挤出那两个字，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不甘：
“……老……公……”
声音破碎，像被撕扯的锦缎。
顾沉舟的呼吸明显一滞。
看着她闭着眼、泪水涟涟、屈辱万分喊出“老公”的模样，一股强烈的满足感冲上头顶，比昨夜更甚。
他眸色瞬间暗沉如墨，喉结剧烈滚动。
“乖。”
他低哑地应了一声，声音是那般奇异的沙哑和……满足？
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了些，指腹却留恋地抚过她脸颊的泪痕。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了地下专属停车场。
冰冷的金属门缓缓滑开。
顾沉舟瞬间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恢复了那个冷峻矜贵的顾总模样。
他松开苏念，率先迈步走出电梯，仿佛刚才电梯里那充满张力和胁迫的一幕从未发生。
“跟上。”他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苏念双腿发软，靠着电梯壁喘息了几下，才勉强稳住心神，踉跄地跟了出去。
顾沉舟亲自开车，是那辆线条显得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
他沉默地开着车，车厢内气氛压抑。
苏念缩在副驾驶，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屈辱感依旧浓重，但电梯里他最后那句“乖”和那抹笨拙的擦拭……
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激起了她心底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她赶紧把这荒谬的感觉压下去。
他只是把我当玩物而己，
他不过是在行使他作为“主人”的权利罢了！
别自作多情了！
……
车子没有开回公司，也没有回那个冰冷的别墅，而是停在了一家位于市中心公园旁的、非常有名的法式甜品店门口。
“下车。”顾沉舟解开安全带。
苏念茫然地跟着他走进店里。
浓郁的甜香扑面而来，精致如艺术品的蛋糕陈列在玻璃柜里。
她记得昨天早上，她只是对着公司茶水间的同事小妹带来的这家店的宣传册，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哇，这家的草莓慕斯看起来好好吃啊……可惜好贵……”
当时顾沉舟好像就在不远处打电话？
难道他……听到了？
不可能！
他怎么会注意这种小事？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顾沉舟己经走到了柜台前，指着其中一款点缀着新鲜草莓、造型精致的慕斯蛋糕，对店员说：“这个，打包。”
店员小姐看着眼前这位气场强大、英俊非凡的男人，脸微微泛红，连忙应下。
顾沉舟付了钱，接过包装精美的蛋糕盒，转身，塞到还在发愣的苏念怀里。
“拿着。”他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仿佛只是随手丢给她一份文件。
苏念抱着还带着凉意的蛋糕盒，看着里面的草莓慕斯，完全懵了。
真的是……昨天她随口说的那个？
顾沉舟己经转身朝外走去。
苏念连忙跟上，坐回车里。
车子重新启动。
苏念抱着蛋糕盒，心里乱糟糟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一种新型的羞辱方式？
她偷偷瞄了一眼开车的男人。
他侧脸线条冷硬，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仿佛刚才那个买蛋糕的举动只是她的幻觉。
鬼使神差地，也许是蛋糕的香甜气息太，也许是电梯里那声“乖”带来的冲击还没消散，也许是此刻车厢内相对“平和”的气氛让她胆子大了一点点……
她小声地，试探地开口：“谢……谢谢……顾总？”
顾沉舟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侧过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她怀里的蛋糕，又落在她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怯意的脸上，薄唇微启，声音低沉：“称呼错了。”
轰——！
苏念的脸瞬间爆红！
她明白了！
他是要她以“顾夫人”的身份道谢！
强烈的羞耻感再次涌上心头，但这一次，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纯粹了。
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睑，看着怀里的蛋糕，用细若蚊呐、却清晰可闻的声音，低低地说：
“……谢谢……老公。”
这一次，没有逼迫，没有屈辱的泪水，只有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微弱的、带着甜意的羞涩。
顾沉舟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那声细软的、带着点甜糯的“谢谢老公”，像一道细微却强烈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他的脊椎，瞬间点燃了他压抑在心底的某种火苗！
他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发出一声低吼，加速汇入车流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