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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阳光斜斜穿过李锋家的落地窗，在原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莫锦摊开物理试卷时，李锋正围着粉色围裙在厨房和客厅间乱窜，嘴里嚷嚷着“学霸小灶开课啦！先垫垫肚子再学习！”
“锦哥，吕文，万万！尝尝我炸的薯条！”李锋端着满满一盘金黄的薯条冲出来，围裙上沾着番茄酱，“刚出锅的，烫嘴！”
许万接过盘子，挑眉看着他：“你确定不是你自己想吃，顺便‘犒劳’我们？”
她伸手捻起一根薯条，故意在李锋眼前晃了晃，“嗯，外酥里嫩，手艺真好~”
莫锦替吕文挑出薯条里焦掉的部分，轻声说：“慢点吃，等会儿还要讲题。”
他的保温杯放在吕文手边，里面是温热的蜂蜜水——早上出门前他特意叮嘱吕文不能喝冰的。
吕文咬着薯条，看着李锋在客厅里模仿物理老师讲课的滑稽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阳光落在莫锦的侧脸上，他正低头在试卷上圈画重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袖口的三叶草银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喂！李锋！别闹了！”许万终于忍不住，用书本敲了敲桌子。
“再耍宝就把你物理错题集发班级群里！”
李锋立刻噤声，委屈地瘪了瘪嘴，却在许万转头时对着她的背影做鬼脸。
莫锦抬眼瞥了他一下，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低声对吕文说：“他每次被许万‘镇压’，都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吕文差点把薯条喷出来，赶紧用纸巾捂住嘴。
莫锦见状，默默递过一杯水，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蹭了蹭，像是在安抚。这细微的动作让吕文脸颊一热，低头假装专心看试卷，心里却像被撒了把糖霜。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莫锦敲了敲桌子，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试卷，“这道动量题，李锋错得最离谱，我再讲一遍……”他拿起红笔，在草稿纸上画出碰撞示意图，“注意看这里的角度分解，假设物体A的初速度为v?……”
李锋趴在桌上，假装认真听讲，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厨房方向——他家阿姨正在准备晚饭。
许万看穿了他的心思，用笔尖戳了戳他的胳膊：“别想溜，听完这道题再去偷吃。”
吕文看着莫锦耐心讲解的样子，忽然想起上周在学校自习室，他也是这样一笔一划地帮她整理错题。那时她的右膝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察觉到后，悄悄在她椅垫下塞了个暖水袋，还借口“自己多带了一个”。这些不动声色的温柔，像三叶草的叶片，层层叠叠地包裹住她。
“吕文，这道题你试试。”莫锦把试卷推过来，题目旁用铅笔写着
“用能量守恒试试，记得画受力分析”。
她接过笔，指尖触到他刚握过的地方，还带着温度。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她笔记本上的三叶草印章，那是莫锦送她的转班礼物。
“算出来了吗？”莫锦凑过来看，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吕文点点头，把草稿纸递给他，心跳却莫名快了半拍。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薯条的油香，竟意外地好闻。
“不错，思路对了。”莫锦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比李锋强多了。”
“喂！锦哥你偏心！”李锋抗议道，“我只是一时疏忽！”
许万“噗嗤”笑出声，伸手帮李锋把歪掉的围裙系好：“行了，快听题吧，再废话今晚没你的鸡腿吃。”
餐桌上的闹剧在莫锦的讲解声中渐渐平息，阳光慢慢西斜，给每个人的脸上都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吕文看着身边认真讨论题目的三人，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没有医院的消毒水味，没有深夜的焦虑不安，只有朋友的笑闹和莫锦温柔的目光。
“对了，”许万忽然想起什么，“下周二就是校运会了，你们都报了什么项目？”
李锋立刻来了精神：“我报了百米赛跑和铅球！锦哥报了跳高和三千米！”
他转头看向吕文，“小学妹，你呢？莫锦说你当啦啦队？”
吕文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莫锦说不用跳舞，帮你们递水就行。”
莫锦接过话头：“她膝盖还没好利索，在场边看着就好。”
他的语气自然，仿佛早己规划好一切，“校运会那天我带了护膝，你记得戴上。”
吕文心里一暖，轻轻“嗯”了一声。
她知道，莫锦总是这样，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比她自己还要细心。
“太好了！到时候我们班肯定拿第一！”李锋握拳加油，却不小心撞翻了水杯，水洒在莫锦的试卷上。
“李锋！”许万和莫锦异口同声地喊道。
李锋缩了缩脖子，赶紧拿纸巾擦桌子，嘴里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吕文和莫锦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阳光落在他们交叠的目光里，像一枚甜甜的糖果，融化在李锋家温馨的空气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