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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被几个混混堵在小巷里，正准备硬拼的时候，天空突然炸响一声闷雷。
豆大的雨点砸下来。
黄毛骂了声脏话，用手遮住脑袋：“妈的，下雨了！”
江野趁机往巷口冲，几个混混在后面追。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成了倾盆大雨。
江野跑到大街上，浑身己经湿透。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混混没有追出来，应该是在找地方避雨。
但这雨下得太急，江野站在路边，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发愁。
公交车早就停运了，打车软件显示附近没有车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摩托车停在他面前。
骑手摘下头盔，露出沈砚那张清冷的脸。
“上车。”
江野愣住了：“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沈砚的声音被雨声掩盖，显得有些模糊。
江野犹豫了一下。刚才在学校被沈砚当众羞辱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现在又要接受他的帮助，实在有些难堪。
但大雨越下越猛，街上己经开始积水。
“快点，再不走路就淹了。”沈砚催促道。
江野咬咬牙，跳上了摩托车后座。
摩托车发动，在雨中穿行。
雨水打在脸上生疼，江野不得不眯起眼睛。他感觉到沈砚的后背很瘦，但很结实。
突然，沈砚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
“把T恤脱了。”
“什么？”江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的T恤，脱下来。”沈砚回头看了他一眼。
江野莫名其妙：“你要干什么？”
沈砚没有回答，而是伸手去拉江野的衣角。
江野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缩：“喂，你疯了？”
“你肩膀上的伤口。”沈砚的声音很平静，“淋雨会发炎。”
江野这才想起，自己肩膀上确实有个伤口。上周打篮球的时候摔的，还没完全愈合。
“可是脱了T恤，我不是更冷？”
“我有外套。”
沈砚说着，己经脱下了自己的薄外套。
江野看着他单薄的身影，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绿灯亮了，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
江野只好脱下湿透的T恤，沈砚立刻把外套披在他身上，然后把T恤罩在自己头上。
“走了。”
摩托车重新启动。
江野穿着沈砚的外套，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雪松香。这味道很干净，很好闻。
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
雨越下越大，能见度越来越低。沈砚开得很慢，很稳。
江野坐在后座上，感觉到沈砚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传过来。
为了不掉下去，他不得不抱住沈砚的腰。
沈砚的腰很细，江野的手几乎能完全环绕。
他能感觉到沈砚的心跳，很快，很有力。
“你紧张吗？”江野在他耳边问道。
“没有。”沈砚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别的原因。
江野突然意识到，沈砚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头上还罩着湿透的T恤。
“你不冷吗？”
“不冷。”
但江野能感觉到沈砚在发抖。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把外套拉开，试图也给沈砚一些温暖。
“别动。”沈砚的声音很轻，“会摔倒的。”
江野只好作罢，但他把沈砚抱得更紧了一些。
雨水从T恤的缝隙里渗进来，打在沈砚的脖子上。江野看到他的皮肤泛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避避雨？”
“快到了。”
沈砚的声音很坚定，但江野能听出他的疲惫。
摩托车在雨中艰难前行，像一叶扁舟在风浪中摇摆。
江野紧紧抱着沈砚，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每一次颤抖。
这个平时总是冷漠高傲的人，此刻却在雨中为他遮风挡雨。
江野的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刚才在学校的事情，想起沈砚那些尖锐的话语，想起围观同学们的窃窃私语。
但现在，这个人却在为他做这些。
“沈砚。”江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嗯？”
“谢谢。”
沈砚没有回答，但江野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僵。
雨渐渐小了一些，但天色己经完全暗下来。
街灯在雨雾中闪烁，像是遥远的星星。
江野看着沈砚被雨水打湿的侧脸，突然觉得他很好看。
不是那种张扬的帅气，而是一种清冷的美。
像是雨夜中的一朵白莲花。
“到了。”
沈砚把摩托车停在江野家楼下。
江野跳下车，把外套还给沈砚。
“你的T恤。”沈砚把湿透的T恤递给他。
江野接过来，手指无意中碰到了沈砚的手。
很凉，很软。
“你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江野说道。
沈砚点点头，戴上头盔准备离开。
“等等。”江野突然叫住他。
沈砚回头看他。
“今天在学校的事…”江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
“没什么。”沈砚打断了他，“游戏而己。”
说完，他发动摩托车，消失在雨夜中。
江野站在楼下，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T恤，上面还残留着沈砚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香。
这味道让他莫名地安心。
江野把T恤紧紧攥在手里，转身上楼。
他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几个混混正躲在屋檐下避雨。
黄毛掐灭烟头，眯起眼睛看着江野的背影。
“小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明天继续守着，他总要出门的。”
雨还在下，但己经小了很多。
江野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坐在床上发呆。
他想起沈砚在雨中的样子，想起他颤抖的身体，想起他说的那句“游戏而己”。
什么游戏？
为什么要帮他？
江野越想越糊涂，最后干脆不想了。
他把沈砚的外套挂在椅子上，然后躺在床上。
外套上的雪松香在房间里慢慢散开，让江野觉得很安心。
他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另一个地方，沈砚正坐在书桌前，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一条消息。
消息来自校长办公室：“明天上午九点，请江野同学到办公室一趟。”
沈砚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后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己经很小了。
沈砚看着窗外的夜色，嘴角勾起一个复杂的笑容。
游戏确实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