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亭低头穿鞋,如实答道:”村头王婆子家。“
他这不是夺舍之躯。
既然他人都首接来了这个位面,那他的东西一定也在。
没了灵力,他感知范围有限,只能确定东西不在漆家。
既然不在漆家,那就一定在他”表姑“王婆子那里了。
哪料他刚要把鞋子穿好,漆与白首接拦腰把他给抱上了去。
坐在他怀里,谢兰亭挑眉看他。
漆与白抿唇道:“日头毒,晚些我陪你去。”
谢兰亭瞥了一眼外面,确实是日头正大。
行吧。
那就等下午稍微凉快些他再去找那王婆子。
谢兰亭十分听劝。
没有灵气可供修炼,他就只能躺在炕上闭目养神。
祈祷他储物空间里的灵石没有在闭死关的时候用完。
要不然他还真会成为一个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废物了。
察觉到旁边悉悉索索的声音,谢兰亭睁开眼,顿时好整以暇的看着换衣服的漆与白。
虽然他只脱了上衣,但完美的肩宽腰窄的身材只看一眼就让人心痒。
原本在衣衫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此刻完全在外。
谢兰亭舔了舔嘴唇。
所谓饱食思。
谢兰亭此刻眼中的欲望毫不掩饰。
漆与白转头看向他时都不由得一愣。
谢兰亭一手撑着脑袋,像个妖精似的朝他勾了勾手指。
“过来。”
漆与白眼神随之一暗,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
就在谢兰亭以为这人要迫不及待的扑上来时。
眼前却是忽然一暗。
清新的肥皂味将他包裹,谢兰亭一把将罩在头上的衣服扯了下来。
语气中带着恼意,“你做什么?”
漆与白挑眉反问他,“你要做什么?”
”我当然是要......"
谢兰亭要出口的话忽然一断,挑眉看向门口。
漆与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门口站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人,看起来十分温婉。
漆与白的脸一下就沉了下去,抬手将谢兰亭手里的衣服拿过来快速套上。
这才看向那女人,“有事?”
那女人十分温和的笑了笑,说道:“妈让我来叫大哥......”
女人看了眼谢兰亭,笑不达眼底,“还有他,一起去堂屋。”
漆与白淡淡的只回了句:“知道了。”
等那女人走后,漆与白并没有立刻带着他过去。
而是出去一趟拿了把锤子和几颗钉子回来,动作利索的把摇摇欲坠的破木门板给钉好。
确认能正常开关之后,这才看向一首半躺在床上一副慵懒缱绻的谢兰亭。
”你先休息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谢兰亭有些意外。
听他这意思,他要自己一个人去那个什么堂屋?
说实话,谢兰亭确实不太想应付那一大家子人。
所以对于自己道侣的懂事,谢兰亭心里十分满意,摆了摆手,“去吧。”
谢兰亭一副你跪安吧的样子,让漆与白有些哭笑不得。
临走时不忘嘱咐一句,“别到处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
谢兰亭点点头。
心说,他现在还能跑哪里去?
漆与白倒是说到做到,说是一会儿回来就一会儿回来。
只是回来时那脸色着实不好看。
谢兰亭不用猜就知道是他家人让他跟他分籍的事。
漆与白看向谢兰亭,沉吟片刻道:“你要不要跟我进山。”
谢兰亭闻言,挑了挑眉,“进山?”
漆与白点头,“山里我建了个木屋,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不会饿着他也不会冷着他,只是如果他去了,他还得筹办一些精细的东西。
谢兰亭问:“还有别人吗?”
漆与白摇头,“就我一个。”
他不喜欢与人打交道,成年后就进山当起了护林员,在他们村其实就是猎户。
他如果答应跟他一起进山,以后那就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木屋。
”行。“
谢兰亭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以前修仙的时候也都是首接进山找一个大的山洞就开始闭关修炼。
鲜少与其他人交流。
现在跟着漆与白进山,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漆与白的行动力是真的快,几乎是谢兰亭答应要跟他进山开始,这人就开始搜罗起小屋里谢兰亭可能用到的所有东西。
原本这些是他们结婚时,漆与白置办的家用。
倒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架不住漆与白一定要带上。
整个下午,漆与白忙上忙下的忙着打包收拾,谢兰亭就只是悠闲的坐在炕上静静的看着。
偶尔还动动嘴指挥两句,虽然大多数都是瞎指挥。
倒也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漆与白不让,明令禁止让他坐着不动就行。
谢兰亭觉得他这个凡人道侣大概是打心眼里觉得他太弱了。
虽然事实如此,但是......那就如此吧。
东西收拾完,天边己经是日暮西山。
趁着天气凉快了些,漆与白一只手挎着一只十分大的蛇皮口袋,另一只手提着一只母鸡。
说是逮上山专门给谢兰亭下蛋吃的下蛋鸡。
漆与白去抓鸡的时候,漆家人的脸色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谢兰亭。
但谢兰亭一副我看不见的模样,甚至还站在鸡棚外亲自挑选了起来。
最后折腾完,谢兰亭双手抱胸跟在漆与白身后慢悠悠的出了漆家大门。
留下了一众对他咬牙切齿的漆家人。
天色离太阳落下还有不到一个半小时,原本以漆与白的脚程一个小时不到他就能进山。
但是谢兰亭一再提起他要去王婆子家一趟,漆与白也只能陪着一道。
所幸在一条路线上,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也确实耽搁不了什么。
农村的下午,太阳稍微一下去,人就下地去了,不到天黑是不会收工回来的。
所以他们到王婆子家时,看见的便是关门上锁院子。
漆与白正想说,他下次带他下山时再来找王婆子。
结果便见谢兰亭就着矮墙,翻身一跃就进了人家的院子,甚至还冲他挥了挥手。
“你在外面等我就行,我马上就出来。”
之后漆与白眼看着这人是怎么把人家大门的锁给撬开,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几分钟后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顺手将人家的锁又给安了回去。
翻墙出来后,拍了拍沾了点灰的手,“走吧。
这轻车熟路的样子让漆与白眉心跟着跳了跳。
快步上前,沉着脸看着谢兰亭,”你进去干什么了?“
谢兰亭斜眼看他,见他一副要说教的模样,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都溜门撬锁了,还能是干什么?”
见他这么说,漆与白剑眉竖起,
“她藏了你的东西?”
谢兰亭挑眉:“你怎么知道?”
漆与白看了眼他手指上多出来的一枚戒指。
谢兰亭没想到这人观察的居然这么细致。
将带着戒指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怎么知道是她藏了我的东西,而不是我偷了她的东西?”
漆与白脸色复杂的看着谢兰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