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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河水如同无数根钢针。
狠狠扎进林衍残破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湍急的水流裹挟着碎石和杂物。
如同狂暴的巨蟒。
不断撞击着他失去右臂后更加脆弱的平衡。
每一次挣扎着在激流中站稳。
都耗费着他所剩无几的力气。
断臂处那被冰封的伤口。
在冰冷河水的持续冲刷下。
传来一阵阵深入骨髓的、如同灵魂被冰锥反复凿击的剧痛和虚无感。
左臂的伤口浸泡在水里。
麻木中带着持续的刺痛和微弱的侵蚀感。
那缕新生的土黄色能量如同风中残烛。
在污染残留和冰冷河水的双重压制下艰难维持。
然而。
所有的痛苦和虚弱。
都被前方河床上那一点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土黄色光芒驱散了！
碎片！
那块被零遗落的地元素核心碎片！
林玥唯一的、渺茫的希望！
“呃啊——！”
林衍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定目标！
他用还能动的左手疯狂地划水。
左脚拼命蹬踏着湿滑的河底卵石。
逆着汹涌的水流。
朝着那五六米外、如同黑暗灯塔般的微光。
一寸一寸地艰难挪去！
冰冷的河水呛入口鼻。
带来窒息般的痛苦。
但他毫不在意！
眼中只有那块碎片！
就在他的左手指尖距离那块鹅卵石上的碎片仅剩不到半米的瞬间——
“嗖——！”
刺目的猩红激光束如同毒蛇的毒牙。
精准地烙在他伸出的左手手背上！
灼热的刺痛感瞬间传来！
“目标锁定！清除执行！”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溶洞巨大的水流轰鸣声中。
如同死神的宣告。
清晰而致命！
林衍头皮瞬间炸开！
惊骇抬头！
只见溶洞上方。
一处被巨大钟乳石阴影笼罩的岩壁凹陷处。
一个身影如同壁虎般紧贴在那里！
覆盖着哑光黑色紧身作战服。
脸上戴着全覆盖式战术目镜。
镜片上闪烁着冰冷的红光！
正是创世集团的“清道夫”特工！
他手中一把造型奇特、枪管修长的电磁手枪。
枪口正对着林衍。
幽蓝的电弧在枪口跳跃！
“嗤——！”
没有任何犹豫！
一道刺眼的蓝白色电弧光束撕裂空气。
带着撕裂皮肉的尖啸。
瞬间射向林衍暴露在水面上的头颅！
速度之快。
根本无从躲避！
生死关头！
林衍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几乎是在激光束袭来的瞬间。
身体猛地向后一仰！
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
重重砸进冰冷湍急的河水里！
“滋啦——！”
刺眼的电弧光束擦着他扬起的发梢掠过。
狠狠打在后方一块凸出水面的岩石上！
坚硬的岩石瞬间被高温熔穿、汽化。
留下一个碗口大小、边缘流淌着暗红色熔岩的恐怖孔洞！
灼热的气浪和飞溅的碎石打在林衍沉入水中的脸上。
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冰冷的河水瞬间灌入他的口鼻！
窒息感和刺骨的寒意如同重锤砸下！
林衍在河底翻滚。
被湍急的水流裹挟着向下游冲去！
他拼命挣扎着。
左手胡乱地抓着河底湿滑的石头和杂物。
试图稳住身体！
浑浊的水流阻挡了视线。
只能看到上方透下的微弱光影剧烈晃动！
“目标潜入水下！切换声呐锁定！”
特工冰冷的声音透过水流隐约传来。
紧接着。
一股无形的、带着高频振荡的声波脉冲。
如同无数根细针。
穿透水流。
狠狠刺入林衍的耳膜和大脑！
尖锐的耳鸣瞬间炸响！
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
让他本就模糊的意识更加混乱！
不能停！
碎片！
林衍强忍着耳鸣和眩晕。
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力。
左手死死抠住河底一块巨大的、布满青苔的岩石边缘！
身体在激流的拉扯下剧烈晃动！
他借着岩石的固定。
猛地抬起头。
破出水面。
贪婪地吸入一口带着水腥味的冰冷空气！
视线瞬间锁定了目标——
那块土黄色的碎片。
就在他斜前方不到三米的河床上！
刚才的闪避和激流。
竟然阴差阳错地将他冲得离碎片更近了！
希望之火再次点燃！
“发现目标！”
上方的特工显然也捕捉到了他的位置！
战术目镜的红光再次锁定！
林衍不再犹豫！
他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左手猛地一推岩石。
身体如同离弦之箭。
借助水流的冲力。
朝着那块碎片猛扑过去！
动作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找死！”
特工冰冷的电子音带着一丝不屑。
他手中的电磁手枪再次亮起充能的幽蓝光芒！
这一次。
枪口微微下压。
显然是要射击林衍扑向碎片的身体！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
伴随着剧烈的震动。
猛地从溶洞上游、那被轨道打击彻底封死的塌方区域方向传来！
比之前的余震更加猛烈！
仿佛被埋葬的地脉核心发生了二次殉爆！
整个溶洞剧烈地摇晃起来！
穹顶之上。
更多巨大的钟乳石如同冰雹般砸落！
“噗通！噗通！”
砸进汹涌的暗河中。
溅起数米高的巨浪！
岩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大块大块的岩石崩裂脱落！
“警告！结构不稳定！二次塌方风险极高！”
特工头盔内置的警报系统发出尖锐的嘶鸣！
他贴在岩壁上的身体因为剧烈的震动而剧烈摇晃。
差点失去平衡！
瞄准的枪口也出现了不可避免的偏移！
机会！
林衍借着这突如其来的剧震和混乱！
身体如同游鱼般猛地向前一窜！
左手不顾一切地抓向河床上那块散发着土黄色微光的碎片！
入手！
一股温润、厚重、仿佛蕴含着大地脉搏的奇异触感瞬间传来！
碎片只有指甲盖大小。
却沉甸甸的。
像一颗微缩的星辰！
那精纯的能量波动透过皮肤。
让林衍疲惫不堪的身体感到一丝微弱的暖意！
“目标获取核心碎片！立即清除！”
特工稳住身形。
冰冷的电子音带着一丝被戏弄的怒意！
电磁手枪再次锁定林衍！
枪口的电弧亮到了极致！
然而。
就在他即将扣下扳机的刹那——
“哗啦——！！！”
一股比之前更加汹涌、更加浑浊、裹挟着大量泥沙、断木和暗红色污染沉淀物的巨大浪头。
如同愤怒的土龙。
猛地从上游被二次震动撕裂的某个岩壁裂缝中咆哮着冲入暗河！
瞬间将刚刚抓住碎片的林衍彻底吞没！
“呃！”
林衍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身体便被这狂暴的浊流狠狠卷起、抛飞！
如同狂风中的落叶！
碎片被他死死攥在左手掌心。
温润的能量成了黑暗中唯一的慰藉。
冰冷、污浊、带着硫磺和腐烂气味的泥水疯狂灌入口鼻。
窒息感瞬间扼住了喉咙！
断臂处的剧痛和左臂伤口的侵蚀感在浑浊的冲击下变得更加尖锐！
意识在窒息和剧痛的双重夹击下迅速模糊…
他感觉自己被裹挟在毁灭的洪流中翻滚、冲撞…
身体不断撞上水底的岩石和杂物…
骨头发出呻吟…
肺部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出去…
黑暗和冰冷如同潮水般涌来…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瞬间——
“噗通！”
一声沉重的落水声在不远处响起！
紧接着。
是几声极其轻微、却异常迅捷的水流扰动声！
林衍模糊的视野中。
似乎看到浑浊的水流里。
一个相对较小的、蓝色的身影。
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狂暴浊流卷了进来！
是零！
她似乎也未能完全避开这源自地脉核心二次崩溃的冲击！
她周身的幽蓝光晕在浑浊的水流中显得异常黯淡。
身体被冲得失去了平衡。
随着浊流翻滚！
那双纯黑的眼睛在水中睁开。
似乎也带着一丝短暂的错愕和失控！
两人在毁灭的浊流中翻滚、沉浮。
距离近在咫尺。
却又被狂暴的水流和泥沙隔开。
林衍甚至能看到零苍白的脸在浑浊的水中一闪而过。
看到她手中依旧紧握的幽蓝芯片散发的微弱光芒。
然而。
零很快便稳住了身形。
她周身幽蓝光芒猛地一涨！
一股无形的力场瞬间排开周围的浊流。
在她周围形成一个微小的无水空间。
她那双纯黑的眼睛在水中冷漠地扫过被浊流裹挟、如同破布袋般翻滚挣扎的林衍。
没有任何停留。
如同在看一块随波逐流的石头。
她调整了方向。
无视狂暴的水流。
如同一条优雅而冰冷的鱼。
朝着下游水流相对平缓的黑暗区域迅速游去。
身影很快消失在浑浊的激流深处。
再一次！
冰冷的抛弃！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绝望。
如同最后的巨石。
狠狠砸在林衍濒临崩溃的意识上！
他放弃了挣扎。
身体随着狂暴的浊流沉向冰冷的河底…
碎片还在手里…
但好像…没意义了…
就在他即将彻底失去意识的瞬间——
一只粗糙、布满老茧和油污的大手。
如同钢钳般。
猛地从侧面浑浊的水流中伸出！
精准地、死死地抓住了林衍那条仅存的、握着碎片的左手手腕！
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
硬生生将他从下沉的漩涡中拽了出来！
“咳咳…呕…”
林衍被猛地拽出水面。
趴在冰冷的岩石上剧烈地咳嗽、干呕。
吐出大口的泥浆和血水！
刺骨的寒冷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他浑身抖如筛糠！
他艰难地抬起头。
模糊的视线中。
看到一张布满皱纹和油污、如同风干橘皮般的脸。
一只浑浊却锐利的右眼正死死盯着他。
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
干瘦的身上裹着一件湿透的、沾满油污的工装背心。
左臂从肩膀以下完全替换成了一只结构精密、覆盖着哑光金属、此刻正牢牢抓住林衍手腕的机械臂！
是老K！
“小子，命挺硬啊！”
老K的声音沙哑而干涩。
如同砂纸摩擦。
在溶洞的轰鸣和水声中却异常清晰。
他的机械臂力量极大。
稳稳地将几乎虚脱的林衍固定在湿滑的岩石上。
防止他再次被激流卷走。
“抱着这玩意儿，是想喂鱼还是想给创世当靶子？”
他浑浊的右眼扫过林衍死死攥在左手掌心的土黄色碎片。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
林衍大口喘息着。
肺部如同火烧。
断臂处的剧痛和左臂伤口在脱离河水后传来的火辣辣的侵蚀感让他几乎说不出话。
他只能死死攥着碎片。
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救了他一命的怪老头。
深蓝庇护所的入口…
他认识零…
他到底是谁？
“别这么看着我，老头子我可不是慈善家。”
老K咧了咧嘴。
露出一口被劣质烟草熏黄的牙齿。
“你小子身上带着‘普罗米修斯’的味儿，还沾着‘盖亚之种’的血…”
“惹的麻烦够把整个地下城掀翻十次了！”
他那只机械臂微微用力。
将林衍的身体又往上拖了一点。
远离汹涌的河水。
“想活命，就跟我走。”
“这里马上就会被创世的猎狗和塌方彻底填满！”
仿佛印证他的话。
溶洞上方再次传来剧烈的震动和岩石崩落的巨响！
更多的钟乳石如同雨点般砸落！
浑浊的浪头一个接一个地打来！
没有选择！
林衍虚弱地点了点头。
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对未知的警惕。
老K不再废话。
那只金属机械臂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如同拎小鸡般。
将林衍残破的身体整个提了起来。
扛在自己干瘦却异常结实的肩膀上！
“抓紧了！”
老K低喝一声。
那只完好的右腿和机械左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和协调性。
扛着林衍。
如同灵活的岩羊。
在湿滑陡峭、布满落石和巨浪的溶洞岩壁上快速攀爬、跳跃！
每一次落脚都精准地踩在相对稳固的凸起或岩缝中。
险之又险地避开砸落的巨石和席卷的浪头！
林衍被颠簸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
断臂处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只能死死咬着牙。
用左手抓住老K湿透的工装背心。
右手断臂处死死抵住老K的肩胛骨。
避免滑落。
他紧握着碎片的左手贴在老K冰凉的金属机械臂上。
那温润厚重的能量似乎带来一丝微弱的慰藉。
老K扛着林衍。
在毁灭般的环境中穿行。
最终钻进了一条极其隐蔽、被巨大钟乳石和垂落藤蔓遮掩的狭窄岩缝。
岩缝内部曲折向下。
异常湿滑。
仅容一人勉强通过。
老K熟练地打开机械臂前端的一个小灯。
射出微弱的光束照亮前路。
不知在黑暗中穿行了多久。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和人造光源特有的嗡鸣声。
岩缝的尽头。
连接着一个相对宽敞、明显经过人工修整的地下空间。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机油味、焊锡味和劣质烟草的味道。
入口处。
那块歪歪扭扭、闪烁着接触不良火花的霓虹灯招牌。
在昏暗的光线下顽强地亮着——
“老K的破烂回收与义体诊所（临时避难）”。
诊所内部比之前更加拥挤杂乱。
各种被水浸泡过的零件、线路板、工具散落一地。
巨大的工作台上堆满了湿漉漉的杂物。
几台依靠蓄电池供电的设备发出低沉的嗡鸣。
角落里。
几个穿着破烂、身上带着各种伤势和改造痕迹的男女。
正裹着脏兮兮的毯子。
警惕而疲惫地看着被老K扛进来的林衍。
“砰！”
老K毫不客气地将林衍扔在工作台旁边一块相对干燥、铺着防水布的地面上。
“呃…”
林衍被摔得闷哼一声。
断臂处的剧痛让他差点背过气去。
他挣扎着半坐起来。
靠在冰冷的金属柜上。
剧烈地喘息。
左手依旧死死攥着那块土黄色的碎片。
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风语者！别猫着了！来活儿了！”
老K对着诊所深处一个堆满电子废料的角落喊道。
角落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受惊的兔子般钻了出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
乱糟糟的黑色短发下。
一张小脸沾着油污。
却有一双异常明亮、如同夜行动物般警惕而灵活的浅绿色眼睛。
她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宽大工装裤。
上面沾满了各种颜色的不明污渍。
她的右手从手肘以下被替换成了一只结构精巧、覆盖着哑光黑色合金、指尖闪烁着微弱蓝光的机械义手。
“K…K爷？”
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好奇。
浅绿色的眼睛飞快地扫过浑身湿透、断臂处覆盖着诡异冰晶、左臂还在渗血的林衍。
最后落在他紧握碎片的左手上。
瞳孔微微一缩。
“给他处理伤口！”
“尤其是左臂！”
“那玩意儿…”
老K指了指林衍血淋淋的左臂伤口。
浑浊的右眼眯了起来。
“…被‘地渊的脏东西’咬过，不处理干净，他活不过今晚！”
“顺便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创世的‘小礼物’！”
他一边说着。
一边走到工作台前。
粗暴地推开一堆湿漉漉的零件。
拿起一个布满划痕的金属酒壶。
狠狠灌了一口。
劣质酒精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是…是！”
被叫做风语者的少女连忙点头。
小心翼翼地靠近林衍。
她那只精巧的机械右手前端。
几根细如发丝的探针无声地弹出。
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林衍警惕地看着靠近的少女。
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他左手将碎片攥得更紧。
右手断臂处微微抬起。
尽管那里只有冰封的虚无。
“别…别紧张…”
风语者似乎有些害怕。
声音很轻。
但动作却很麻利。
她没有先去碰林衍的伤口。
而是先蹲下身。
用机械义手上的探针在距离林衍身体十几厘米的地方快速扫描起来。
探针发出极其轻微的“嗡嗡”声。
蓝光在林衍身上游走。
“没…没有追踪器信号…”
风语者松了口气。
浅绿色的眼睛看向林衍。
带着一丝安抚。
“我叫风语者…”
“是这里的…嗯…电子技师兼临时护士。”
她鼓起勇气。
将机械义手小心翼翼地伸向林衍血肉模糊的左臂伤口。
“让我看看你的伤…”
“K爷说的对…”
“那些‘泥蚯蚓’的污染很麻烦…”
她的指尖带着金属的冰冷触感。
但在靠近伤口时。
动作却异常轻柔。
就在她的机械义手即将触碰到林衍左臂伤口的瞬间——
“嗡——！”
林衍左手紧握的那块土黄色碎片。
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
猛地散发出一圈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土黄色光晕！
一股厚重、凝实、带着大地脉动的能量波动瞬间扩散开来！
“啊！”
风语者如同被烫到般猛地缩回了手！
浅绿色的眼睛因为震惊而瞪得溜圆。
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衍紧握的左拳！
“这…这能量…”
“是…是地元素核心？！”
“虽然很微弱…”
“但绝对没错！”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她的惊呼瞬间吸引了诊所里所有人的目光！
那些原本疲惫麻木的眼神。
此刻都聚焦在林衍紧握的左手上。
充满了震惊、贪婪和难以置信！
老K灌酒的动作猛地顿住！
浑浊的右眼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死死钉在林衍的左手上！
他放下酒壶。
金属机械臂发出细微的嗡鸣。
“小子…”
老K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手里的东西…”
“和你惹上的麻烦一样烫手…”
“把它给我。”
他缓缓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朝着林衍伸出了那只覆盖着哑光金属的机械左手。
诊所内的空气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只剩下设备低沉的嗡鸣和远处溶洞塌方隐隐传来的闷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