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丽感觉到了胡鸣远对她的不耐烦,她有些不满,对于胡鸣远,当初是被他的书卷气质吸引,但是和他真正在一起了以后,她觉得他在那方面还是差了点,或许是因为他并不强壮,也或许是因为他被那个码头工人吓了一跳生了场大病的缘故吧。
王曼丽虽然只有二十出头,但是她对自己身体的掌握度非常高,她要求的体验感也非常高,不知道是不是与生俱来的本事,特别是在她生了景承以后,她感觉就像是打开了身体的开关一样,会产生很多想法。
在这点上,王曼丽觉得胡鸣远没有她第一个认识的那个男人厉害,那个男人从小练武术,强身健体,也是喜欢打打杀杀,他和王曼丽发生关系后因为某个机缘巧合说是想去广州投奔孙中山,他的志不在家庭,他是做将军,所以王曼丽根本绑不住他。
但是他带给王曼丽的感觉实在太难忘,王曼丽的初夜也是被他开发的,她觉得他真的就像是个将军,把她的一切都给掠夺走了,包括了她的心、她的身。
这一切,她不敢和任何人说起,自然不能在鸣远面前提起,鸣远何等聪明,只要她说一句你应该怎么样怎么样,那么就会引起他的怀疑吧!
过去的都过去了,王曼丽己经是胡家的二少奶奶了,她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何况她也不知道那个曾经占有她的男人现在在哪里,她只能安心待在这里做她的二少奶奶。
胡鸣远是极其温柔的,他是一个本份的男人,可以说本份得经不起她的一点撩拨,但是他不能带给她曾经的那种登天的感觉,他总是会在她快要到的时候败下阵来,让王曼丽总有隔靴挠痒的感觉。
但是她没有其他办法,她只有不断地霸占他,让他不能到沈梅君那里去,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调他的情,让他在她的身上驰骋,质量不够,数量来凑,偶尔的几次,她也是会有飘飘然的感觉,在那种感觉来的时候,她会咬住鸣远的肩膀,让自己和他贴得更近,然后发出母豹般的撕扯。每当这个时候,鸣远都会捂着她的嘴,然后说她不成体统。
体统拿来何用?她要的是快乐。
王曼丽这个月的月事刚好了几天,今天她看鸣远就觉得特别地顺眼,早上也是带着她一同去了铺子,她也看了账目,还有那堆在那里一堆的卖不掉的丝绸。
鸣远愁得眉头紧锁,早上王曼丽出去转了一圈,倒是被她转出了想法。
“我怎么可能骗你。”王曼丽替他捏揉肩膀说道:“鸣远,你觉得上海和杭州的区别是什么?”
“上海繁华,杭州有底蕴吧。”
“这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上海有码头,有着外来的货物,运出去也是比较方便,所以上海的信息会发达很多,你看我用的香粉都是让人从上海买来,杭州根本买不到。”
“嗯,所以呢?”鸣远想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在上海参加租界酒会的情景吗?”王曼丽靠近他问道。
“记得,那次参加的人很多,你也很出挑。”
“我出轨的原因是因为我穿了件珍珠白的旗袍,是量身定制的。”
胡鸣远的脑子里想起来当时的情景,确实那天的王曼丽特别美丽,好多洋人想邀请她跳舞。
“上海不但有好的丝绸,还有好的裁缝,能根据每个女人的身材量身定制属于自己的旗袍。”王曼丽说着:“当时我穿的那件旗袍,手工费选比材料费贵,因为手艺,我才买了布料。”
胡鸣远似乎听出了她想说什么,他捏着王曼丽正在按的手,王曼丽的小手白白的、软软的,胡鸣远捏在他的掌心里说道:“曼丽,你的意思是杭州也开一家这种定制的店?”
“嗯,丝绸有很多,但是能把丝绸做到极致的师傅很少,现在的旗袍款式多样,也是适用于各种不同的场合,如果一个师傅他能根据每个人的身材优缺点定制旗袍的话,整个杭州城好看的旗袍都是我们胡氏丝绸卖出去的,你觉得能不火吗?”
“曼丽,你这个想法真的相当不错。”胡鸣远听得来了兴致,他把王曼丽一把抱到腿上,然后说:“但是这个师傅怕是千里难寻吧。”
“你放心,我己经联系了我爹,当初给我做旗袍的那个师傅年纪己经很大了,他是不会愿意来杭州的,但是他收了一个关门弟子,跟着他学了好多年了,我正在让我爹去说服他,让他来杭州我们胡氏丝绸铺,到时候我们给他的月入多一点应该没事吧?”
“如果能这样,那是最好的。曼丽,真是辛苦你了,想得这么周到。”
“我今天还去街上转了一圈,对面洋货行的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人流,他的橱窗里挂着的都是鲜艳的、花样奇异的洋缎和洋纱,这洋布虽然轻飘,但是穿起来却是非常艳丽,你当时在上海认识那么多的人,我们的丝绸铺可以隔一小间出来做为洋服铺,这样子的话,我们的店就是中西合璧,到我们店里来选择的人既可以看到高档手工缝制的旗袍又可以看到新款的洋装,你觉得还有什么是胡氏丝绸铺买不到的吗?”
一小间?这个胡鸣远倒是没有想到,胡氏丝绸是祖上的基业,如果拿来卖洋装,爹肯定会不同意吧?胡鸣远这么想着,王曼丽却做出了回答:“你怕你爹不同意?以后这铺子是你的,那就是你管理,还是想着封建思想的话,那么胡氏丝绸只能是消亡。”
王曼丽说得倒是有些道理,胡鸣远在上海也呆了这么久,他知道这里面的一些问题,如果一首墨守成规,那么铺子是不可能会赢利的,首先得把旗袍的私人定制给做起来。
想到这里,胡鸣远觉得眼前又充满了希望,他一把抱起王曼丽,笑呵呵地说:“所以说,吃过洋墨水的女子就是厉害!”
“你想干嘛呀!”王曼丽笑着大声叫着。
“想干的事。你这么卖力帮我想到了办法,我不得卖力点报答你?”胡鸣远抱起她往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