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骗我“
云烬喃喃道,很多事情己经无力再去分辨对错。六界的稳定压一人身上。牺牲了我真的就能稳定吗?
天帝见此情景,对着仙将,挥挥手,说到:“先抓起来。”
。。。。。
云烬被关进了祭坛下方的密室,手腕与脚踝的灼痛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石壁渗着暗红的潮气,霉味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头顶的青铜灯忽明忽暗,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岩壁上晃成扭曲的怪物。
"醒了?"
天帝的声音从石门外传来,带着几分不耐。云烬抬头,看见十二道金纹神袍的身影鱼贯而入,为首者捧着鎏金托盘,盘上摆着半块玉珏——正是她三年前在绯月宫捡到的那块。
"守碑人云烬,私毁锁魔链,私闯情感天殿,罪无可赦。"天帝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但朕念你血脉特殊,特许你选个死法。"
云烬望着他腰间的镇世玉玺,突然想起三年前他用这方印碾碎玄霄残魂的模样。那时玄霄的血溅在玉玺上,像朵开败的红梅,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要见绯月。"她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石板。
天帝的指尖在玉珏上轻轻一叩,鎏金托盘突然腾起黑雾。云烬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绯月的脸,被黑雾包裹着,眉眼扭曲成诡异的弧度:"阿烬,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云烬的声音发颤,"为什么要篡改了我的记忆。"
绯月的虚影飘近,指尖掠过云烬后颈的锁魂印,"呵呵呵,为了活着。你以为我想当这个圣女?你以为神界给我的荣耀是真心?"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我本是青丘狐族的公主,被你们抓来当祭品时,才十三岁!"
密室的岩壁突然渗出暗红液体,在地面汇成龙形。云烬这才发现,那些液体是从她手腕的锁魂印里渗出来的——她的血,正在将整个密室染成血海。
"又在骗我?"她盯着绯月的虚影。
绯月的虚影突然笑了“你,不过是我用来引动锁魔链的钥匙。"
绯月的虚影突然变得透明,露出背后站着的天帝。"陛下要六界太平。"绯月的声音变得空洞,"而你,是唯一的祭品。"
天帝抬手,镇世玉玺的金光笼罩密室。云烬被震得摔倒在地,腕间锁魂印渗出的血在地面画出巨大的阵法。她望着那些血线,突然想起因果镜里的画面——自己跪在冰面上,用冰锥刺向自己的琵琶骨,而绯月站在一旁,笑着递来冰魄钉。
"我从一开始,就是活的祭品。"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天帝的声音突然放软,"你是神女。是你用血脉封印了魔神,是你让六界得以喘息。
云烬望着他冠冕上的赤玉珠,突然想起轮回台因果镜里,玄霄说过的话:"六界的苦,不是靠一个人的血就能解决的。"
她抄起脚边的铁链,狠狠砸向天帝。
铁链擦着天帝的肩膀飞过,却撞碎了他身后的青铜镜。云烬的眼泪不受控的涌出来。
那些被她视为"过往"的温暖,都是真的又都是假的。
天帝看她疯癫,知晓。经此后,即时不将她当作祭品,她也难以正常活着。眼神复杂的盯着她看了好久,起身离开。
九霄卫的金戈从密室顶部破洞而入。玄戈持镇神戟挡在云烬面前,清衡上仙的拂尘裹着金牡丹砸向她的面门。
"阿烬,别反抗。我会看着你,首到明天祭祀。"玄戈的声音突然变得熟悉。
云烬状若未闻。
密室的岩壁突然剧烈震动。云烬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翻涌,那些被她鲜血浸透的锁魔链碎片开始发光,像无数条小蛇在岩缝里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