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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站在登记中心的台阶上，眯起了眼睛。阳光太过耀眼，刺得他根本睁不开眼。
洛溪己经离开了，临走前说的那句话还像根针一样扎在他的脑子里：“梦界……开始波动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契约印记还在微微发烫。胸口仿佛压着什么东西，却又说不清楚。梦境潮汐、梦界核心、张宏……还有她。
她到底是谁呢？
刚才天边有一道扭曲的光影一闪而过，不过沈渊知道，那是现实与梦界的连接点发生了震荡。这种波动从来都不是偶然——很可能有人在操控梦境能量，进行黑市交易。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街道。风中混杂着油条的香味和汽车尾气，人群从他身边匆匆擦过，脚步声杂乱而密集。他的目光在街角游移，试图捕捉到一丝异常。
忽然，一个身影闪入他的视野。
那是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头发乱糟糟的，眼神飘忽不定。他走得很急，但总会在拐角处停顿几秒，好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跟踪。
沈渊心头一动。他在那些异常梦境画面中见过这种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精神状态不稳定，意识边缘模糊，就像被什么东西啃噬过一样。
他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男人钻进一条小巷，两旁的高楼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沈渊靠在墙边，闭上眼睛，指尖轻轻按住太阳穴，缓缓调动“梦界洞察之眼”。
一股冰冷的意识流猛地灌入他的脑海。
他看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吊灯在摇晃，一群影子围坐在长桌旁。桌上摆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碎裂的记忆水晶、泛着幽光的梦境碎片，甚至还有漂浮在瓶中的意识残影。
“这瓶‘清醒梦境’能让你连续三天不做噩梦。”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需要‘遗忘药剂’，让我彻底忘掉那个人。”
“三百积分。”
交易继续进行着，嘈杂之中透着一种诡异的秩序。沈渊屏住呼吸，想要看清他们的脸，却发现那些面孔仿佛被抹去了一样，只剩下一团模糊的轮廓。
这是梦境黑市。
他心里一沉，知道自己找到了突破口。可就在他准备再深入探查时，一阵剧烈的头痛猛地袭来，仿佛有无数根针往脑髓里扎，他的意识瞬间被拉回了现实。
他睁开眼睛，额头满是汗水，身体微微颤抖。
那个男人不见了。
沈渊扶着墙稳住自己，胸口剧烈起伏。刚才的精神消耗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找到了线索，就不能放过。
他快步走出小巷，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了老城区的地名。
傍晚时分，他站在一条破旧的商业街上，霓虹招牌在暮色中闪烁，好似某种警告。
沈渊走进一家名为“镜屋”的酒吧，这是他在资料中查到的几个疑似与梦境黑市有关联的地方之一。
吧台后的调酒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推过来一杯冰水。
他坐下来，低声说道：“我想找点特别的东西。”
调酒师抬眼看了他一下，又低下头继续擦杯子：“这里只有酒。”
“但我听说，有些酒能让人做梦。”
调酒师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冷笑：“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他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黑色金属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排颜色各异的记忆晶体。
“挑一颗？”
沈渊拿起一颗淡蓝色的，轻轻一捏。晶体碎裂的瞬间，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
一个女人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他们在偷我的梦……他们偷走了我所有的梦……”
画面戛然而止。
沈渊猛然睁开眼睛，心跳加速。他知道，这些人就是梦境黑市的受害者，他们的梦被抽走，变成了商品。
他看向调酒师：“我要见真正的卖家。”
调酒师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明天午夜，老码头B - 13仓库区。”
沈渊起身离开酒吧，外面己经漆黑一片。风吹过耳边，带来了远处海浪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夜空。
星星寥寥无几，云层厚重，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膜笼罩着。
“梦界……还能回到原来的样子吗？”他低声喃喃道。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匿名信息：
【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沈渊瞳孔微微一缩，手指慢慢收紧。
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