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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本想婉拒，但看着张维华真诚热情的眼神，又想到情报给的信息自己己经完成。
现在时间也刚好，便点头答应了：“那…谢谢张爷爷！让您破费了。”
“破费啥！走走走！”老爷子心情很好，领着林溪拐进旁边一条不算宽敞但很有烟火气的老胡同。
七拐八绕，在一家门脸不大、招牌都有些褪色的“老刘爆肚”店前停了下来。
还没进门，一股带着麻酱和蒜泥辛香的浓郁爆肚味儿就飘了出来，勾人馋虫。
店里不大，只有七八张桌子，几乎坐满了人，大多是附近的街坊和上了年纪的老主顾。
人声鼎沸，充满了市井的热闹。
老爷子显然是熟客，跟柜台后忙着切肚的老板老刘熟稔地打了声招呼：
“老刘！老样子！两份爆肚，麻酱多放蒜！再来两瓶北冰洋！”
“得嘞！张老您里面坐！马上好！”老刘头也不抬地应道。
张维华带着林溪在角落一张刚收拾出来的小方桌旁坐下。
很快，两大碗热气腾腾、堆得冒尖的爆肚就端了上来。
肚丝洁白脆嫩，淋着厚厚的、香气扑鼻的芝麻酱，上面撒着碧绿的香菜末和蒜泥。
两瓶冰镇的北冰洋汽水也冒着凉气。
“来，小林，快尝尝！这家店开了快三十年了，味儿正！”张维华热情地招呼。
自己先夹了一大筷子，吃得一脸满足，“嗯！还是这个味儿！舒坦！”
林溪也夹起一筷子送入口中。
肚丝果然脆爽弹牙，裹着浓郁的麻酱蒜香，味道醇厚又不失鲜嫩，确实非常地道。
“真好吃！”她由衷地赞叹。
“是吧？”老爷子得意地笑了，像是分享自己的宝贝。
“这老手艺啊，就得在这种小馆子里才地道！那些大饭店，花里胡哨的，反倒失了本味。”
他喝了口冰凉的北冰洋，舒服地叹了口气，看向林溪，眼神温和了许多：
“小林啊，上次在公园，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热心帮忙，我这老骨头可就吃不到这美味咯。”
“张爷爷您太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林溪谦虚道。
张维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语气变得认真：
“你是个好孩子，心善，人也机灵。最近…好像运气也不错？”
他眼神里带着点探究，但更多的是长辈的关切，并无恶意。
林溪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自己最近又是捡漏又是中奖的，动静确实不小。
她含糊道：“还行吧…就是…瞎忙活。”
“瞎忙活能忙活到古玩城去？”张维华忽然笑眯眯地来了一句。
看着林溪瞬间有些错愕的表情，他哈哈一笑。
“别紧张！我今天早上正好在古玩城那边见个老朋友，出来的时候，远远看见你跟老胡摊子上那个花王在争什么东西？最后好像是你拿下了？”
林溪心里一阵无语，是谁说的人生没有观众！
她只好老实承认：“嗯…看中块旧玉牌，觉得样子还行，想磨个吊坠玩。”
“旧玉牌？”张维华来了兴趣，“能让我老头子开开眼不？放心，不抢你的！”
林溪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灰白色的玉牌，递了过去。
老爷子接过玉牌，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对着窗外的光仔细端详起来。
他的手指着玉牌的表面，尤其是边缘的沁色和那面模糊的夔龙纹。
看了足足有两三分钟，脸上的表情从好奇渐渐变成了惊讶和一丝凝重。
“好东西啊…”老爷子放下玉牌，摘下老花镜，看着林溪。
“虽然工糙了点，脏了点，但这玉质…温润细腻，油性好，这沁色也入骨自然…像是正经的和田青白玉籽料！小林，你这眼力…可以啊！花了多少？”
林溪被张维华的专业眼光惊到了，没想到这位退休老干部还懂玉。
她老实回答：“三…三百。”
“三百？！”张维华差点被汽水呛到。
他咳了两声，才瞪大眼睛，“你三百块买的？！老胡那奸商能卖你三百？”
“嗯…可能…他当石头片子了？”林溪小声道。
张维华愣了好一会儿，才摇头失笑，指着林溪：
“你这丫头…真不知道说你运气好还是眼光毒！这牌子，收拾干净了，找个好师傅稍微抛光一下，万把块轻轻松松！要是碰上喜欢的，三五万也不是不可能！三百…你这漏捡得可够大的！”
他看着林溪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一种“后生可畏”的感叹。
林溪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把玉牌收起来。
张维华也没再追问她怎么“碰巧”买到，而是话锋一转。
语气变得语重心长：“小林啊，你这运气，这能力，是好事。但张爷爷倚老卖老，得提醒你两句。”
他喝了口汽水，看着窗外熙攘的胡同，缓缓道：
“这人啊，有点钱容易，守得住心，看得清路，不容易。钱这东西，是工具，不是目的。像这爆肚，”
他指了指桌上的碗，“好吃，解馋，但天天吃也腻。过日子，还得五谷杂粮，平平淡淡。”
张维华的话，朴实无华，却句句敲在林溪心上，和奶奶的叮嘱如出一辙。
她认真地点点头：“谢谢张爷爷，我记住了。”
一老一少，就着鲜香的爆肚和冰凉的汽水，聊了很多。
张维华讲了些他年轻时工作的趣事，林溪也说了些奶奶在乡下的生活。
气氛轻松而愉快。
吃完饭，张维华抢着付了钱。
走出老馆子，胡同里阳光正好。
张维华拍了拍林溪的肩膀：
“丫头，好好干！脚踏实地，心存善念，你的福气在后头呢！以后有啥难处，或者拿不准的事儿，别抹不开面子，来找张爷爷聊聊！我老头子别的本事没有，活了这几十年，看人的眼光和一点老经验还是有的！”
“嗯！谢谢张爷爷！”林溪真诚地道谢。
告别了张维华，林溪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
她拿出手机，把和张维华偶遇吃饭的事情告诉了奶奶，重点说了老爷子那番叮嘱。
奶奶的语音回复带着欣慰的笑意：
“好！好！溪啊，这位张爷爷是明白人！说的在理！钱再多，不如人缘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长辈多盏灯！他看得起你，愿意指点你，是你的福气！以后见了面，嘴甜点，勤快点！还有啊，那爆肚…听着就好吃！等奶去了城里，你也带我去尝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