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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龙点点头，走到一块大石头旁，猛地将手里的外壳，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
那颗看着结实无比的外壳，竟然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
全场，一片死寂。
王老铁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嘴巴张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云龙走回来，指着王老铁的鼻子，破口大骂。
“好东西？这就是你他娘的好东西！”
“老子告诉你，王老铁！我敬你是条汉子，敬你有手艺！”
“但老子更心疼我手底下的兵！”
他的声音，嘶哑而充满力量，回荡在整个山谷。
“我们跟鬼子拼命，靠的是什么？就是手里的家伙！”
“你这玩意儿，看着是好，可万一到了战场上，咱们的战士拉了弦扔出去，它他娘的炸成两半，杀不了鬼子，反而暴露了自己，怎么办？”
“你告诉我，怎么办！”
“咱们的战士，命就不是命吗？”
“到时候，是你王老铁的脸面重要，还是我独立团战士的命重要！”
李云龙的眼睛红了，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我告诉你们所有人！”
“在咱们这个兵工厂，天大地大，没有宋先生的规矩大！”
“他的话，就是我的话！谁他娘的敢不听，就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王老铁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看着地上那条刺眼的裂缝，又看看李云龙那双喷火的眼睛。
他想起了自己那些在战场上被鬼子杀死的乡亲。
“扑通”一声。
这个倔强了一辈子的老铁匠，竟然对着宋亦川，首挺挺地跪了下去。
“宋先生……团长……是我老王糊涂！”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错了！我错了啊！”
宋亦川连忙上前，扶起他。
“王师傅，您快起来，我担不起。”
王老铁站起身，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脸。
“宋先生，你别说了。从今往后，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我们这条命，都是八路军救的！我们这点手艺，要是不能帮着打鬼子，那还算个屁！”
“对！听宋先生的！”
“都听宋先生的！”
周围的工匠们，也被这一幕深深震撼，齐声吼道。
从这一天起，赵庄兵工厂的风气，焕然一新。
再也没有人质疑“标准”，再也没有人抱怨“规矩”。
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疯狂地运转起来。
不合格的产品，不用宋亦川说，他们自己就主动扔进回炉。
生产的效率和质量，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开始飙升。
五十颗，一百颗，五百颗……
一箱箱崭新的、闪烁着狰狞寒光的“铁菠萝”，被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新建的弹药库里。
李云龙站在弹药库门口，看着眼前这番景象，手里夹着的烟，烧到了手指都浑然不觉。
他咧着嘴，笑了。
笑得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川子，你看到了吗？”
他一把搂住宋亦川的肩膀，用力地晃了晃。
“咱们的兵工厂！”
“咱们自己造的枪炮！”
“哈哈哈哈！有了这些宝贝，老子还怕他什么坂田联队！老子要去打太原！”
“老子要让整个晋西北都知道，我李云龙的独立团，不是小米加步枪！”
“我们有自己的兵工厂！”
“我们有自己的……工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