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一股浓重的药味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蜡黄、嘴唇干裂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陈府大少爷陈思远。此刻他双目紧闭,眉头紧蹙,呼吸急促而微弱,胸前的被褥上,赫然有一滩刺目的暗红色血迹。
几个丫鬟婆子手忙脚乱地替他擦拭嘴角,喂他喝水,但显然无济于事。
李道玄等几位太医围在床边,又是号脉,又是观察气色,一个个神情凝重到了极点。
“李院判,如何?”陈正德焦急地问道。
李道玄捋着胡须,沉吟半晌,才缓缓开口:“大少爷此乃……邪火攻心,迫血妄行之兆。邪气己然侵入脏腑,情况……不容乐观啊!”
他这话虽然说得委婉,但在场的人谁听不出来,这基本上就是下了病危通知了。
何氏闻言,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过去,幸好被旁边的丫鬟扶住。她哭喊道:“思远!我的儿啊!你可不能有事啊!”
陈正德也是双腿发软,面如死灰。他就这么一个嫡子,若是夭折了,他陈家的香火……
“难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陈正德声音颤抖地问道。
李道玄摇了摇头,叹息道:“如今只能用虎狼之药,吊住大少爷一口元气,至于能否转危为安,就……就看天意了。”
这话说得,跟没说一样。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老爷,夫人,可否让在下试一试?”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吉友不知何时己经走到了床边,正凝神观察着陈思远的状况。
“你?”李道玄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又想说什么歪理邪说?莫非你以为,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能起死回生不成?”
陈吉友没有理会他的讥讽,只是对陈正德和何氏说道:“老爷,夫人,大少爷的病,虽然凶险,但未必没有转机。在下不才,家祖曾传下一些偏方秘法,专治此等疑难杂症。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妨让在下一试。成功了,是少爷命不该绝;失败了……在下愿以性命担保!”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何氏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顾不上许多了,哭道:“吉友!只要你能救思远,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陈正德此刻也是六神无主,病急乱投医,听陈吉友说得如此自信,心中也燃起了一丝希望:“好!吉友,你尽管放手施为!需要什么,只管开口!”
“慢着!”李道玄再次出声阻止,“老爷,夫人,万万不可!此人来历不明,万一他……”
“够了!”陈正德猛地打断他,眼神中充满了血丝,“李院判,你们太医院治不好我儿,难道还不许别人治吗?!若是思远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们是问!”他也是被逼急了,平日里对这些太医客客气气,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
李道玄被他吼得一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也不敢再多言。他心里清楚,真要是把大少爷治死了,他这个太医院判也难辞其咎。既然陈正德夫妇愿意让这小子折腾,那就让他折腾去吧,正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里,李道玄冷哼一声,拂袖道:“好!既然老爷如此信任此人,那我等便拭目以待!只是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与我太医院无关!”说完,便带着其他几位太医,退到了一旁,摆明了要看陈吉友的笑话。
陈吉友也不在意他们的态度,他走到床边,伸出手指,轻轻搭在了陈思远的手腕上。
“装模作样!”李道玄在旁边小声嘀咕。
陈吉友闭上眼睛,脑中迅速与芯片沟通:“启明星,扫描目标身体状况,分析病因,给出治疗方案。”
“扫描开始……数据分析中……病因初步判断:严重细菌性感染,引发急性败血症及肺部感染,导致高热、呼吸困难、咳血等症状。若不及时控制感染,清除毒素,目标生命体将在十二小时内衰竭。”
“果然是这样!”陈吉友心中了然。这症状,跟现代医学里的重症肺炎或者败血症非常相似。古代医疗条件落后,对付这种急性感染,确实没什么好办法。
“治疗方案建议:一、立刻进行物理降温,防止高热损伤大脑。二、设法清除体内毒素,可采用刮痧、拔罐等方式,配合药物辅助。三、补充体液和营养,维持生命体征。西、使用广谱抗生素……”
“停停停!”陈吉友赶紧打断,“前三条还行,这广谱抗生素,我上哪儿给你弄去?这里可没青霉素头孢!”
“替代方案:可寻找具有类似抗菌消炎效果的天然草药,如金银花、连翘、蒲公英等。但药效较慢,且提纯困难。建议优先采用物理疗法,控制病情发展。”
陈吉友点了点头,心中有了计较。他松开陈思远的手腕,对陈正德和何氏说道:“老爷,夫人,少爷的病,在下己经有数了。此乃‘热毒深入血分,壅塞肺窍,兼有痰火内扰’所致。若要救治,需双管齐下,一面‘清热解毒,凉血开窍’,一面‘祛痰降火,扶正固本’。”
他这一套“中医黑话”说出来,听得陈正德夫妇云里雾里,但感觉比李道玄那些“阴邪入体”之说,要具体得多。
“那……那该如何施救?”何氏急切地问道。
陈吉友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请老爷夫人放心,在下自有家传秘法。不过,需要准备一些东西,还请老爷立刻派人去办。”
“需要什么,你尽管说!”陈正德大手一挥。
陈吉友清了清嗓子,开始报出一连串“奇怪”的物品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