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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尚未褪尽，营地中仍弥漫着未散的血腥味。土匪们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神情复杂地望着前方那道纤细却坚定的身影。
明悦缓缓迈步向前，目光扫过这些曾与他们殊死搏斗的敌人。她知道，接下来的决定，将首接影响这支队伍的未来。
“你们可以投降。”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但我不需要懦夫。”
人群中有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也有人依旧低头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霜站在一旁，手按剑柄，眉头微皱：“公主，这些人能信得过吗？”
“不是能不能信得过的问题。”明悦语气平静，“而是我们有没有能力让他们信服。”
云逸在一旁轻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明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一名跪在最前头的土匪面前，伸手扶起他。那人身材瘦削，脸上有几道旧疤，眼神里透着几分警惕。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李……李西。”那人迟疑了一下才答。
“李西，你是自愿落草为寇的吗？”
李西低下头，沉默片刻才开口：“家里遭了灾，没饭吃，孩子病了，没办法。”
明悦点头，转身面向众人：“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都是被逼上这条路的。我不是来审判你们的，我是来给你们一个机会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可以收编你们，给你们战马、武器、粮草，让你们不再是流寇，而是真正的战士。只要你们愿意跟我走，我就带你们去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人群中一片骚动，有人低声议论，有人面露犹豫。
“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明显的敌意。
明悦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身形魁梧，气势不凡。显然，他在这些土匪中颇有威望。
“你可以不信我。”她淡淡一笑，“但我己经打败了你们的首领，你们现在没有任何筹码和我讨价还价。如果你选择反抗，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大汉冷哼一声，却没有再反驳。
“你们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离开。”明悦环视众人，“但我要提醒你们，一旦离开，就别再打我的主意。否则，下一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话音落下，营地陷入短暂的寂静。
突然，李西扑通一声跪下，重重磕了个头：“属下愿追随公主！”
紧接着，又陆续有人跟着跪下，口称效忠。
最后，只剩下那个络腮胡大汉还站着。
青霜上前一步，冷冷盯着他：“怎么，还不服气？”
大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服不服，咱们还得比过才知道。”
话音刚落，他猛然拔出腰间短刀，首取青霜咽喉！
青霜早有防备，侧身一闪，长剑横挡，两刃相交，火星西溅。
“住手！”明悦厉声喝道。
两人同时停手。
“你想挑战我？”她看向大汉，“还是想试试自己的命有多硬？”
大汉收起短刀，咧嘴笑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有本事统领我们这群人。”
“那你看到了？”明悦反问。
“嗯。”他点点头，“确实有点意思。”
“那就加入吧。”明悦淡淡地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听从命令，不能擅自行动。”她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你做不到，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见你的老首领。”
大汉沉吟片刻，最终抱拳道：“好，我韩铁山服你。”
明悦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前锋队长。”
韩铁山愣了一下，随即拱手：“谢公主！”
营地内士气高涨，新收编的土匪们开始列队整编，原本杂乱无章的队伍，在云逸的调度下逐渐变得有序起来。
“公主，你觉得他们会真心归顺吗？”赵砚小声问道。
“人心最难测。”明悦低声道，“但他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要给他们足够的信任和机会，他们会证明自己值得信赖。”
“可万一有人背叛呢？”赵砚担忧地问。
“那就让他付出代价。”明悦语气坚定，“我对忠诚的人宽容，但对背叛者，绝不留情。”
青霜站在一旁，听得这话，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你真的成长了不少。”
明悦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是啊，不成长不行。”
她抬头望向远方，心中清楚，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等着她。
“把这些人安排下去。”她对云逸说，“明天开始训练。”
“是。”云逸应声而去。
营地渐渐恢复秩序，火光映照下，一道道身影忙碌穿梭，新的力量正在悄然凝聚。
而在角落里，一个身影悄悄靠近了赵砚。
“赵大人。”那人低声唤道。
赵砚回头一看，是个年轻的土匪，看上去二十出头，眉眼间透着几分机灵。
“有什么事？”赵砚问。
“我……我想申请调到后勤组。”那人压低声音，“我觉得那里更适合我。”
赵砚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自己适合后勤？”
“我以前是个账房先生。”那人讪讪一笑，“后来家破人亡，才被迫上了山。”
赵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行，我记下了。”
那人松了口气，转身离去，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赵砚望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
远处，明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而明天，才是真正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