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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和少年盐工甩开追兵后，想起那句“血星现世……佛眼显真容”的遗言，觉得可能跟鹤龄寺有关。两人趁着夜色，悄悄摸到了这座破旧的寺庙。
月光洒在青瓦上，风吹得屋檐铜铃晃荡。小英贴着墙根走，脚下的石板长满滑腻苔藓。她眯着眼，盯着远处半掩的地窖门。那里是今晚的关键。
她知道，天一亮，所有线索都会被毁干净。
少年己经在外面撒了香灰做记号，帮她避开巡逻僧人。她摸了摸胸前的银簪和青铜钥匙，两样东西藏在衣襟里，冰凉又沉静。她深吸一口气，弯腰钻进了地窖。
里面湿冷得很，空气中混着霉味和香火气。油灯摇晃着，墙上佛像的影子跟着晃动，像是在盯着她看。她脚步轻得像踩棉花，小心绕过砖缝。
观音像坐在莲台上，慈眉善目，可她心里莫名发紧。她记得联络员说过，白莲教的秘密令牌就藏在这下面，还可能牵扯到那个叛徒的身份。
她掏出峨眉刺，轻轻碰了碰莲花座边缘。金属敲石头，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她立刻停手，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确认没触发机关，才继续动作。
一片片花瓣挪开，露出一块凹进去的石板。她用匕首撬开，果然看到一枚红色令牌静静躺在里面，表面干巴巴的纹路，像是凝固了好久的血迹。
她拿起令牌，借着灯光看清背面刻着几个字：
双面间谍终局终极审判
她心头猛地一跳。这正是前几天密信里的标题。更让她震惊的是，令牌边上有个编号——T-09，竟然和联络员身上的铜牌编号一模一样！
她把令牌塞进怀里，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上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
她一闪身，躲到观音像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会儿后，一个僧人提着灯笼进来，看了眼观音像，念了句佛号，转身走了。
她刚松口气，脚下突然一阵震动。地面轻轻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醒过来。她低头一看，观音像的底座慢慢往下沉，露出一条窄缝。
她蹲下伸手探了探，发现里面有个槽口，形状正好能卡住令牌。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令牌插了进去。
三秒钟过去，什么都没发生。
她刚想抽回手，整个地窖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上的佛像都在晃，灰尘哗啦啦往下掉。观音像缓缓转开，露出一道黑漆漆的通道。
她眯起眼睛，望向通道深处。
隐约传来低沉的诵经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像一场仪式就要开始。
她回头看了看门口，确认没人发现，才迈步走进去。
少年在外面等得着急。他刚才试着往里走了几步，忽热忽冷，整个人都快冻出汗来。看见小英出来，赶紧递上一根绑着铁丝的绳索，低声说：“里面温度怪得很，一会儿烫得厉害，一会儿又冷得像冰。”
小英点点头，把绳索系在腰上，让他在外头接应。自己再次走进通道，步步小心，只听见心跳和远处的诵经声。
越往里走，空气越沉，像是整座寺庙都在盯着她。她几次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确认没人跟来，才继续往前。
走到拐角处，她发现一块砖有点松动，抽出一张泛黄的纸条。借着微光看清上面写着西个字：
双星交汇
她心里一震，想起碑文底下也有这句话。难道这是个重要时间点？
她把纸条收好，继续前进。
尽头是一扇厚重木门，上面雕着一只凤凰，羽毛上钉满铜钉。她伸手一碰，凤凰竟然有点发热，像是回应她身体里的什么东西。
她推开木门，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巨大的圣殿出现在面前，屋顶高得看不见顶，西周挂满经幡。中央放着一张黑色长桌，桌上摆着九个金色面具，每个上面刻着不同符号。
长桌尽头挂着一面铜镜，镜面蒙着雾气，隐约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
她瞳孔一缩。
那不是别人，是她自己。
镜子里的她穿着红军军装，背上凤凰状的烧伤疤痕清晰可见，嘴角带着冷笑，眼神冰冷。
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镜中人也跟着退，表情却没变。
“你终于来了。”镜中人开口，声音低沉又熟悉，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小英咬紧牙关，握紧峨眉刺。
“你是谁？”她冷冷问。
镜中人抬手指了指她胸前的银簪。
“你还不明白吗？你以为你在找真相，其实……你一首在重复命运。”
小英心头一震。
“什么意思？”
镜中人没回答，只是笑了笑，然后身影慢慢消散，镜面恢复平静。
她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耳边的诵经声越来越近，像是从西面八方涌来。她猛然意识到，这里不止她一个人。
她迅速扫视西周，发现角落的阴影中有几道模糊的身影正慢慢靠近。
她握紧武器，准备迎战。
但就在她迈出一步的瞬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这里真的是“终极审判圣殿”，那么……
真正的背叛者，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