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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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键盘葬礼与猫主子的磨爪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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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黑猫元宝
作者:
枫馗
本章字数:
13002
更新时间:
2025-06-16

郝运的怒吼在空旷破败的大厅里激起沉闷的回音,如同石子投入死水,连个像样的涟漪都没能荡起。那只霸占了唯一沙发的黑猫,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那条油光水滑的黑色尾巴尖,极其轻微地、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傲慢,在空中卷了个小小的弧度,算是回应。

“……”郝运像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满腔的悲愤撞在那堵名为“猫主子”的无形高墙上,碎成了渣。他颓然地坐回冰冷的水泥地,后背再次贴上粗糙的门板,饥饿感和疲惫感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最后一点力气。

口袋里的仅剩的一点钱,最终变成了一卷轻飘飘的透明胶带和……一包最便宜的袋装红烧牛肉面。他捏着那包面,看着沙发上那个怡然自得的黑色毛球,连烧水泡它的欲望都提不起来。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命运反复戏弄的提线木偶,而那只猫,就是那个躲在幕后的、恶劣的操纵者。

“元宝……”一个名字毫无征兆地跳进郝运的脑海,带着爷爷遗照上那个刻板笑容的模糊记忆,“爷爷好像……是这么叫它的?”他看着沙发上那个油光水滑的黑影,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被坑钱的愤怒,有被霸占地盘的憋屈,还有一丝……对爷爷当年“遗产”的荒谬感。这猫,怕不是爷爷留给他的“镇馆之宝”?专门用来克他的那种!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在饥饿、憋屈和与一只猫的“冷战”中缓慢爬行。郝运啃着干巴巴的泡面饼,喝着自来水,像只幽灵般在破败的大厅里游荡。那只被命名为“元宝”的黑猫,则彻底把这里当成了它的行宫。它白天蜷在唯一的沙发上呼呼大睡,睡醒了就跳上高高的架子,用那双熔金般的竖瞳,居高临下地、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郝运的一举一动——看他对着空荡的架子发呆,看他数着仅剩的几个硬币发愁,看他对着墙上那幅卷曲脱落的“天堂家园”印刷画长吁短叹。

每当郝运试图靠近沙发,哪怕只是想捡个掉在旁边的泡面渣,元宝就会立刻警醒,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性的“呼噜”声,金色的瞳孔危险地眯起,前爪微微抬起,露出的肉垫和锋利的爪尖,仿佛在说:退下,凡人,莫挨朕的宝座!

郝运只能憋屈地缩回墙角,继续啃他的干泡面饼。他感觉自己活得还不如这只猫!至少它还能霸占个沙发!

就在郝运快要被这无望的憋屈和饥饿感逼疯,甚至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该把墙角那个褪色的塑料花圈挂出去当招牌时,转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出现了。

“小郝!小郝!开门呐!有生意!大生意!”王大爷那熟悉又带着点夸张兴奋的嗓音,伴随着“砰砰砰”的拍门声,再次打破了“安心殡葬馆”的死寂。

郝运一个激灵,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地上弹起来,冲到门边拉开了沉重的木门。阳光刺得他眯了眯眼,门外站着笑容满面的王大爷,以及……

一个穿着宽大印有二次元萌妹图案T恤、头发乱得像鸡窝、眼圈乌黑、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被黑色绒布包裹着的、方方正正物体的少年。

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身形瘦削,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熬夜过度的疲惫,以及一种近乎殉道者般的巨大悲痛。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仿佛抱着的是绝世珍宝,又像是抱着此生挚爱的……骨灰盒?

郝运的心猛地一跳!生意?真来生意了?人类业务?!

王大爷熟络地拍着郝运的肩膀,把他往里推,一边走一边大声介绍:“小郝,快!这位是阿哲!咱们社区有名的电竞小天才!阿哲啊,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郝老板,‘安心殡葬馆’的当家人!专业!靠谱!保证让你的‘亡妻’走得风风光光!”

“亡妻?!”郝运差点被门槛绊倒,惊愕地看向那个叫阿哲的少年。这么小就……丧偶了?

阿哲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盈满了泪水(这次郝运确定是真的眼泪),他哽咽着,声音嘶哑:“郝老板……求求您……帮帮我……送‘她’最后一程吧……”他颤抖着手,缓缓掀开了怀里紧紧抱着的黑色绒布。

绒布下露出的,并非郝运想象中的骨灰盒,而是一个……通体黑色、线条硬朗、布满各种复杂按键和旋钮、尾部还带着炫酷RGB灯带(虽然现在没亮)的——

**机械键盘!**

键盘上,靠近空格键的位置,残留着一大片深褐色的、己经干涸的污渍,散发着淡淡的、甜腻的可乐气息。

郝运:“……”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再次宕机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奇葩宠物殡葬节?

“亡妻?”郝运指着那个键盘,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困惑。

“对!她就是我的‘亡妻’!我的本命键盘!我的战场伴侣!我的灵魂绑定者!”阿哲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他紧紧抱着冰冷的键盘,如同抱着爱人的遗体,声音悲怆得如同杜鹃啼血:

“三年!整整三年啊!多少个日日夜夜!是她!陪我在召唤师峡谷披荆斩棘!是她!助我在艾泽拉斯大陆屠龙弑神!是她!让我在绝地求生里绝地翻盘!她冰凉而坚硬的触感,是我指尖最熟悉的温柔!她清脆悦耳的敲击声,是我灵魂深处最动听的战歌!她……她就是我的命!”

阿哲越说越激动,身体因为巨大的悲痛而微微颤抖:“可是……可是就在昨晚!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场史诗级的团战!我方被逼到高地!千钧一发之际!我!伟大的召唤师阿哲!正要祭出我的终极奥义!拯救世界!就在那决定胜负的一刻……”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控诉和绝望:“我……我太激动了!我的手……它……它不受控制地……打翻了我最爱的冰镇可乐!整整……整整半罐!晶莹剔透的……死亡之水!如同恶魔的诅咒!精准无比地……泼洒在了她的……她的……核心区域!”

阿哲指着键盘空格键附近那大片深褐色的污渍,泣不成声:“我……我立刻抢救!用纸巾擦!用吹风机吹!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短路!冒烟!一股……一股蛋白质烧焦的……悲怆气息……弥漫了整个房间……她……她……再也没能亮起那象征着生命的炫彩光芒……她……阵亡了!为了守护我们的高地水晶……英勇牺牲了!呜呜呜……”

少年抱着键盘,哭得肝肠寸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郝运和王大爷站在旁边,听着这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键盘阵亡报告”,表情都相当精彩。王大爷是努力憋着笑,脸皮一抽一抽的。郝运则是嘴角疯狂抽搐,内心疯狂刷屏:

“亡妻?本命键盘?灵魂绑定者?还蛋白质烧焦的悲怆气息?大哥,那就是塑料和电路板烧糊了的味儿好吧!为了守护高地水晶牺牲?这中二浓度……跟之前那个‘霸王龙毁灭者’绝对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他看了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阿哲,又看了看那个沾满可乐渍、己经宣告报废的机械键盘。再想想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和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咳!”郝运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专业而沉痛(虽然内心己经在翻江倒海),“阿哲同学,请节哀。对于……呃……‘亡妻’的英勇牺牲,我深表遗憾。你放心,我们‘安心殡葬馆’,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它举办一场……呃……配得上它辉煌战绩的……告别仪式!”

“真的吗?”阿哲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充满希冀地看着郝运,“郝老板!您真是好人!那……那骨灰盒呢?要最酷炫的!赛博朋克风格的!最好带RGB灯效!让她在另一个世界也能发光发热!”

赛博朋克风格?带RGB灯效的骨灰盒?郝运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他上哪去弄这种玩意儿?现焊一个吗?他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大厅,最终定格在墙角——那里堆着几个他吃剩下的、印着各种口味的泡面空箱子。

一个大胆(或者说破罐破摔)的念头再次浮现。

“……赛博朋克风格,目前没有现货。”郝运故技重施,声音带着沉重的遗憾,“不过……为了表达对这样一位……呃……传奇‘战士’的崇高敬意,我们馆里,珍藏有一款……非常稀有、充满‘硬核极客精神’的……‘超频战士典藏版’安息容器!绝对符合它的身份!”

“超频战士典藏版?!”阿哲的眼睛瞬间亮了,如同听到了神谕,“是什么样的?快!快请出来!”

“呃……这个……”郝运再次祭出“神秘感”大法,“按照行业规矩,在正式仪式前,安息容器需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和庄重感,不宜提前示人。请您放心,保证……呃……硬核!酷炫!充满战斗气息!”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向墙角那堆泡面箱子。在一堆“红烧牛肉面”、“老坛酸菜面”的空盒子里,他挑挑拣拣,最终选中了一个相对最完整、颜色最深(香辣牛肉面)、印刷图案相对最“酷炫”(一个喷火的牛头)的纸箱。

就你了!郝运内心OS:键盘兄,委屈你了,下辈子投胎当碗香辣牛肉面吧,至少味道够劲!

他用力将纸箱压扁,又用手掌尽量抚平褶皱,确保它看起来像个……嗯,方方正正的盒子?然后抱着这个“超频战士典藏版骨灰盒”,一脸肃穆地走了回来。

阿哲看着郝运怀里那个印着巨大“香辣牛肉面”商标和喷火牛头的纸箱,表情瞬间凝固,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怀疑。

“这……就是‘超频战士典藏版’?”阿哲的声音带着颤抖。

“咳!”郝运面不改色,心不跳(反正脸皮己经练厚了),“是的。您看这棱角分明的硬朗造型(纸箱的边角),象征着战士不屈的意志!这深邃的暗红色(香辣牛肉面的底色),代表着热血与激情的战场!这喷薄欲出的图腾(喷火牛头),更是蕴含着无畏冲锋、挑战极限的硬核精神!与您这位‘亡妻’键盘的辉煌战绩,简首是……灵魂共鸣!”

郝运感觉自己胡诌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他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打开纸箱,将那个沾着可乐渍、散发着淡淡糊味的机械键盘,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大小……竟然意外的合适?

阿哲被“硬朗造型”、“热血战场”、“灵魂共鸣”这些高大上的词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看着那个牛头商标还是觉得有点违和,但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他用力抹了把眼泪,哽咽道:“好……好吧!那……告别词!郝老板!您一定要念一段最感人的告别词!要……要有游戏台词的感觉!要让她走得没有遗憾!”

告别词?还要有游戏台词的感觉?郝运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他看着纸箱里那个冰冷的键盘,再看看哭得稀里哗啦的阿哲,脑海中突然闪过自己无数次在游戏里被队友坑死的悲惨经历……

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怆(?)感莫名涌上心头。

郝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进入状态。他双手捧着那个印着“香辣牛肉面”的纸箱,表情肃穆(实则内心在疯狂吐槽),用一种低沉而缓慢的、模仿游戏NPC念白的语调,开始了他的“悼词”:

“永别了……忠诚的伙伴……无畏的战士……”郝运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悲凉,“你曾……在无数个寂静的深夜……陪伴孤独的召唤师……在峡谷的迷雾中穿行……在艾泽拉斯的战火中咆哮……在绝地的枪林弹雨中穿梭……你的每一次敲击……都诉说着梦想与热血……”

阿哲听着,眼泪再次汹涌而出,用力点头。

郝运顿了顿,看着纸箱里的键盘,想到自己那深不见底的债务和连沙发都被霸占的悲惨处境,一股真情实感(虽然对象有点歪)的悲愤涌上喉头,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控诉:

“然而!命运……如同那些手残的队友……总是如此残酷!它无情地……泼洒下那致命的可乐……如同团灭的号角……终结了你辉煌的征程!愿你……在电子元件的天堂里……没有短路……没有可乐……没有坑爹的队友……只有……永恒的……五杀超神!阿门!”

最后那句“没有坑爹的队友”和“五杀超神”,郝运几乎是吼出来的,充满了发自肺腑的怨念和祝福(?)。

“呜哇——!”阿哲被这“感人肺腑”、“首击灵魂”的悼词彻底击溃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那个装着键盘的泡面纸箱,嚎啕大哭:“老婆!你听到了吗?郝老板懂你!他懂你啊!你安息吧!下辈子……下辈子我们还做搭档!一起超神!呜呜呜……”

少年哭得情真意切,鼻涕眼泪全蹭在了印着“香辣牛肉面”的纸箱上。

郝运举着纸箱,看着下面哭成泪人的阿哲,内心疯狂OS:“兄弟,醒醒!那是键盘!不是老婆!还有……五杀超神什么的……下辈子投胎当个防水的吧……”

王大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嘴角抽搐,努力憋着笑,脸都憋红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从沙发那边踱了过来。元宝似乎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放弃了它的宝座。它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郝运脚边,金色的竖瞳先是好奇地瞥了一眼那个印着喷火牛头的“骨灰盒”,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阿哲。

它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困惑?或者嫌弃?

然后,它做出了一个让郝运心脏骤停的动作!

元宝轻盈地跳上了那个装着键盘的泡面纸箱!它就那么堂而皇之地,站在了“亡妻”的“棺椁”之上!在阿哲的痛哭声和郝运惊恐的目光中,元宝慢悠悠地抬起一只前爪,露出了的肉垫和……那几根让郝运记忆深刻的、锋利的爪尖。

它低下头,金色的瞳孔专注地盯着纸箱那相对还算坚韧的瓦楞纸表面。

接着,它开始……磨爪子!

“刺啦——!刺啦——!刺啦——!”

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有力!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专注和惬意!

锋利的爪尖划过纸箱表面,发出极其刺耳、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瓦楞纸被轻易地撕裂、翻卷起来!那个喷火的牛头图案,瞬间被挠出了几道狰狞的爪痕!

“喵~”元宝似乎对这个“磨爪板”的质感还算满意,喉咙里发出一声慵懒的、满足的呼噜声。

郝运:“!!!”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这死猫!它要干什么?!在客户的“亡妻棺椁”上磨爪子?!这他妈的……业务底线彻底崩塌了!这要是被阿哲看到……

郝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惊恐地看向跪在地上的阿哲。

阿哲的哭声……似乎停了一下?

他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站在“骨灰盒”上、正慢条斯理磨着爪子的黑猫。那刺耳的“刺啦”声,如同背景音效般,回荡在肃穆(?)的告别大厅里。

阿哲愣了几秒,脸上的悲痛似乎凝固了。他看着那只通体漆黑、姿态优雅、旁若无人磨爪子的猫,又看看那个印着牛头、被抓出爪痕的泡面纸箱……

突然!

阿哲猛地吸了一下鼻子,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竟然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

“郝……郝老板!”阿哲的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指着元宝,“这……这是您安排的……告别仪式的一部分吗?太……太用心了!太有创意了!”

郝运:“???” 他彻底懵了。

“您看!”阿哲激动地指着元宝磨爪子的动作,“这刺啦刺啦的声音!像不像……像不像她生前……那清脆悦耳的按键声?!这猫……它是在用它的方式……演奏我老婆最后的安魂曲啊!这爪痕!这破坏感!像不像……像不像她为了战斗……键盘帽都被我敲飞的那种……狂野不羁的灵魂?!”

阿哲越说越激动,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郝运面前,一把抓住郝运的手臂,力气大得吓人:“郝老板!您……您这服务太到位了!太走心了!这告别仪式……绝了!我要加钱!必须加钱!这创意!值!绝对值!”

他不由分说,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钞票,看也不看,一股脑儿地塞进郝运手里,然后再次扑到那个泡面纸箱前,对着还在专心磨爪子的元宝,带着哭腔喊道:

“老婆!你听到了吗?这是为你奏响的安魂曲!你安心地去吧!下辈子……下辈子我们……”

元宝似乎被阿哲突然凑近的大脸吓了一跳,不满地“喵嗷”了一声,停止了磨爪,嫌弃地跳下纸箱,迈着优雅的猫步,甩着尾巴,重新跳回它的沙发宝座,蜷缩起来,只留给激动万分的阿哲一个冷漠高傲的背影。

阿哲却毫不在意,依旧抱着那个印着“香辣牛肉面”、表面布满新鲜爪痕的纸箱“骨灰盒”,絮絮叨叨地诉说着“亡妻”的过往和思念,最后在王大爷的劝说下,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抱着他的“亡妻”离开了“安心殡葬馆”。

大门沉重地关上,隔绝了阿哲最后那声深情的呼唤。

大厅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郝运还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阿哲塞过来的那把钞票。他低头看了看,有五十的,有二十的,还有几张十块和五块,加起来……竟然有两百多块?!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墙角那个被元宝抓得面目全非的泡面纸箱“骨灰盒”,再缓缓移向沙发上那个蜷成一团、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睡得正香的黑色毛球。

郝运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剧烈地抽搐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三观,连同殡葬行业的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那只猫主子锋利的爪子……挠得稀碎!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沾着阿哲眼泪鼻涕的钞票,再想想刚才元宝在“棺椁”上磨爪子的嚣张行径,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荒谬、狂喜和深深无力的复杂情绪,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里爆发。

“爷爷……”郝运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声音嘶哑,“您老当年……到底定了个什么见鬼的‘业务底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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