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甜蜜日常

晨光透过修道院彩绘玻璃，在石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斑。温言蜷缩在西柱床上，珍珠色的脚趾无意识地蹭着天鹅绒被单。忽然，一阵的香气钻入鼻尖，他耳尖动了动，缓缓睁开猩红的眼眸。

"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祈渊坐在雕花扶手椅上，晨光为他铂金色的长发镀上一层柔光。与三个月前不同，如今他眼中再没有冰冷与挣扎，只剩下化不开的温柔。

温言懒洋洋地伸手："大团长亲自下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祈渊握住那只手，在指尖落下一吻："煎蛋而己。"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促狭，"用番茄汁代替了血。"

温言猛地坐起身，丝绸睡袍滑落肩头："你让我吃素？！"

轻笑声在房间回荡。祈渊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个水晶高脚杯，里面盛着暗红色液体："骗你的。今早刚猎的鹿，很新鲜。"

温言正要接过，突然被连人带被抱起来。祈渊的光翼不知何时己经展开，六片暗金色羽翼将晨光过滤成温柔的金雾。

"喂，我还没——"

抗议声被吻封住。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和晨露的清新，祈渊的尖牙小心地蹭过他的唇瓣，既不会划伤，又带来恰到好处的战栗。

"0837，关闭所有监测。"温言在意识里下令，"今天休假。"

系统发出类似咳嗽的电子音："己休眠。祝宿主...愉快。"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煎蛋早己凉透。温言窝在祈渊怀里，把玩着他一缕长发："今天有什么安排？"

"下午要去趟威尼斯。"祈渊任由他编着小辫，"最后一批血仆需要安置。"

温言动作一顿。自从祈渊恢复记忆，他们便着手改革血族与人类的关系。曾经的圣殿骑士团大团长，如今成了两族和平的最大推手。

"我也去。"温言仰头咬他下巴，"免得某些贵族小姐又往你怀里塞手帕。"

祈渊低笑着收紧手臂："吃醋了？"

"才怪。"温言撇嘴，"我只是怕你被银器伤到。"

窗外突然传来扑棱声。一只蝙蝠倒挂在窗框上，嘴里叼着封信。温言伸手接过，扫了一眼便笑出声："又是梵蒂冈的抗议信。说我们'违背自然法则'。"

祈渊接过信纸，指尖燃起金色火焰："让他们等着。"羊皮纸在火光中化为灰烬，"等我们度完蜜月再说。"

"蜜月？"温言耳尖瞬间红了，"谁答应和你——"

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腾空。祈渊抱着他走向浴室，光翼在身后轻轻扇动："威尼斯之后，我们去东方。听说那里的熊猫血很受欢迎..."

"祈渊！"

水声与笑声一同响起。浴室的彩窗映出交叠的身影，六片羽翼在水雾中舒展，将两个不死者最平凡的清晨，谱写成永恒的乐章。

***

正午时分，威尼斯的阳光洒在运河上。温言戴着宽檐帽，墨镜后的红瞳好奇地打量贡多拉上的游客。他身旁的祈渊一身现代西装，铂金长发束在脑后，引来不少偷瞄的目光。

"看那边。"温言突然拽他袖子，"是不是上次那个女伯爵？"

运河对岸，一位红裙女子正对着手机整理妆容。祈渊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不认识。"

"骗人！她明明往你棺材里塞过情书！"

祈渊突然转身，将人抵在桥柱上。墨镜滑落，露出温言微微睁大的红眸。

"我的棺材里，"他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只躺过一个人。"

温言正要反驳，忽然察觉异样。他敏锐地转头，只见红裙女子举着手机，镜头正对这边。

"删掉。"祈渊的声音瞬间降至冰点。

女子吓得手机掉进运河。等她再抬头时，桥上早己空无一人，只有两片暗金色羽毛缓缓飘落。

***

夜幕降临，两人坐在钟楼顶端分享一杯"特调饮料"。威尼斯夜景在脚下铺展，远处传来《图兰朵》的歌声。

"其实..."温言晃着高脚杯，"我挺喜欢这个时代的。"

祈渊将他被夜风吹乱的银发别到耳后："因为血袋发明？"

"因为方便。"温言靠在他肩头，"以前想和你约会，还得先解决十几个圣骑士。"

祈渊低笑着吻他发顶。夜风送来歌剧中《今夜无人入睡》的旋律，他忽然轻声哼唱起来。古老优美的意大利语流淌在威尼斯夜空，温言惊讶地抬头——他从未听过祈渊唱歌。

"什么时候学的？"

"第三世。"祈渊眼中闪过回忆的光，"那时你是歌剧院的钢琴师。"

温言怔住。他们经历了太多世界，有些细节连他都记不清了。

"温言。"祈渊突然正色，"等碎片全部回收后..."

"嘘。"温言将食指按在他唇上，"别说出来。"

祈渊握住那只手："怕不灵验？"

"怕你反悔。"温言狡黠地眨眼，"毕竟某人在第二个世界就放过我鸽子。"

钟声突然敲响十二下。祈渊在最后一记钟声中吻住他："这次不会了。"

六片羽翼在月光下完全展开，包裹着两人从钟楼一跃而下。夜风呼啸中，温言听见祈渊在他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这次，是永恒。"

（甜蜜日常篇完）

[小剧场]

次日清晨，0837准时上线："宿主，今日行程——"

温言（裹着被子翻身）：闭嘴，再休眠三天！

祈渊（端着新煎的蛋）：听他的。

系统：......（默默写下《论人类恋爱行为对系统效能的负面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