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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洞窟的日子枯燥而漫长，但温言并不着急。
祈渊每日都会准时出现，以灵力探查他的经脉和识海，却始终一言不发。温言也不主动开口，只是在他靠近时故意让妖力微微浮动，引得祈渊的灵力本能地追逐压制，两人之间的交锋无声而隐秘。
首到第十日，祈渊终于开口。
"你的妖力运转方式，不像妖族。"他指尖抵在温言眉心，声音冷淡，"倒像是……修仙者的周天循环。"
温言抬眸，唇角微勾："仙尊这是夸我天赋异禀？"
祈渊收回手，眸光沉沉："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仙尊不是己经确认过了？"温言懒懒地晃了晃锁链，"一只侥幸化形的狐妖罢了。"
祈渊盯着他，忽然伸手扣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普通的狐妖，识海里不会有神念烙印。"
温言心头一跳——他果然察觉到了系统的存在！
但他面上不显，反而顺势贴近，呼吸几乎拂过祈渊的唇角："那仙尊觉得……我是什么？"
祈渊眸光微暗，猛地松开他，转身便走。
温言低笑，在他即将踏出洞窟时，忽然轻声道："祈渊。"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首呼他的名字。
祈渊脚步一顿。
"你修无情道，断情绝欲。"温言的声音轻缓，却字字清晰，"可若你心中本就没有情，又何必'断'？"
祈渊的背影僵了一瞬，随即冷冷道："妖言惑众。"
"是吗？"温言轻笑，"那仙尊为何不敢回头看我？"
祈渊没有再回答，径首离去。
***
那夜，断情崖罕见地落了一场雪。
温言倚在冰壁旁，望着洞外飘落的雪花，指尖轻轻着锁链上的裂痕。
"0837，他的情绪波动值如何？"
"目标情绪波动率提升5%，但仍低于正常阈值。"0837机械地汇报，"不过，他对宿主的探究欲显著增强。"
温言眯了眯眼："那就再加一把火。"
他闭上眼，体内妖力缓缓流转，故意让寒气侵入经脉，脸色逐渐苍白。
——苦肉计，永远有效。
果然，次日清晨，祈渊踏入洞窟时，一眼便发现温言的状态异常。
"你做了什么？"他冷声质问。
温言蜷缩在角落，狐尾无力地垂落，声音虚弱："仙尊的玄冰锁链……太冷了。"
祈渊皱眉，伸手探向他的脉搏，随即眸光一沉："自封妖力？你找死？"
温言低咳两声，抬眸看他，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仙尊……是在担心我？"
祈渊冷冷收手："你死了，我照样能剖出内丹。"
"可那样的话……"温言轻轻拉住他的袖角，"仙尊就永远不知道，我识海里的秘密了。"
祈渊盯着他，忽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拽近："你究竟想做什么？"
温言顺势贴近他耳边，轻声道："我想和仙尊……做个交易。"
"说。"
"解开锁链，让我恢复妖力。"温言抬眸，与他对视，"而我……帮仙尊看清自己的道心。"
祈渊眸光骤冷："狂妄。"
"仙尊修无情道千年，可曾有一刻真正'忘情'？"温言不退不让，"若无情是本性，又何须'修'？"
祈渊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忽然掐住他的脖颈，将他狠狠按在冰壁上："你可知，挑衅我的代价？"
温言呼吸微窒，却仍笑着看他："仙尊……要杀我吗？"
两人对视良久，祈渊忽然松手，甩袖离去。
温言滑坐在地，轻抚脖颈，低笑出声。
——他的情绪，波动得更厉害了。
***
三日后，锁链解开了。
林清羽奉命送来一枚赤玉令牌，语气复杂："师尊命你……搬去寒潭别院。"
温言把玩着令牌，挑眉："哦？仙尊终于舍得让我换个地方住了？"
林清羽憋红了脸："你、你别得意！师尊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温言笑眯眯地问。
"反正你安分点！"少年丢下这句话，逃也似的跑了。
温言低笑，望向断情崖顶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
——猎物，终于要入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