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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
这是温言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感受。
西肢像是被碾碎后重新拼凑，五脏六腑里仿佛有火在烧。我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潮湿的山洞里，身后三条狐尾无力地耷拉着。
"0837，这是什么情况？"温言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宿主温言，世界身份确认：千年狐妖，刚经历化形天劫。"0837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紧张，"警告：方圆百里内有大量修真者正在搜捕妖族。"
温言低头看向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雪白的长发混着血污黏在脸颊边，手指甲己经变成了尖锐的爪子。稍微一动，就听到脚踝上锁妖链哗啦作响。
"所以这次是妖？"温言苦笑着舔了舔尖锐的犬齿，"还是被追捕的状态？"
"资料显示宿主是最后一只九尾狐血脉，修真界各派都想夺取您的内丹。"
突然，洞外传来破空声和嘈杂的人声。
"那妖狐肯定跑不远！"
"锁妖盘有反应了，就在这附近！"
"千年狐妖的内丹足以让元婴期突破瓶颈..."
我屏住呼吸，本能地蜷缩得更紧。虽然前八个世界积累了不少能力，但刚穿越就遭遇围攻，还带着重伤，这开局实在糟糕。
"建议立即撤离。"0837急促道，"检测到东南方有能量屏障，可暂时躲避。"
我咬咬牙，强撑着掐了个法诀。这是第三个世界学到的隐身术，虽然以妖力施展效果减半，但眼下别无选择。
冲出山洞的瞬间，刺目的阳光让我眼前发黑。身后传来惊呼："在那儿！""快追！"
我跌跌撞撞地朝着0837指示的方向奔去，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一支穿云箭擦过我的脸颊，带出一道血痕。
"前方就是禁地断情崖，那些修士不敢靠近。"0837提醒道。
"禁地？有什么危险？"
"资料不足。但根据能量读数，主神碎片很可能就在其中。"
我的心猛地一跳。祈渊在这个世界，就在眼前。
毫不犹豫地，我纵身跃入那片被迷雾笼罩的山崖。身后的追兵果然刹住脚步，传来不甘的咒骂声："该死，进了无情道尊的地盘！""算了，那妖狐进去也是死路一条。"
迷雾中的灵气浓郁得几乎凝成液体，每呼吸一口都像吞下刀片。我拖着伤腿艰难前行，锁妖链在特殊灵气下越发沉重。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片镜面般的湖泊中央，矗立着白玉亭台。而亭中，一个白衣人影背对而立，长发如墨垂至腰际。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我也瞬间认出了他。
祈渊。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下意识向前一步，却踩断了地上的枯枝。
"啪"。
时间仿佛凝固了。
白衣人缓缓转身，我看清了他的模样——剑眉星目，轮廓如刀削般锋利，眉心一道银色道纹，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剑，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最让我震惊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没有一丝情感波动，仿佛万年寒潭。
"妖物。"他开口，声音冷得让我打了个寒颤，"擅闯断情崖，死。"
他甚至没有动作，我只觉得一股恐怖的力量迎面袭来，整个人被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岩壁上，一口鲜血喷出。
"警告！生命体征急剧下降！"0837的警报声在脑中响起。
我艰难地抬头，看到祈渊——这个世界的他——正一步步走近，眼中是纯粹的杀意。
与前几个世界都不同，这个祈渊眼中没有好奇，没有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机。
"等等..."温言挣扎着开口，声音嘶哑，"我不是...有意冒犯..."
他停在三步之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就像看一只蝼蚁。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指尖凝聚着足以让人魂飞魄散的灵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温言做了个大胆的举动——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化为了人形。
化形后的温言赤身地蜷缩在地上，银白长发覆盖着身体，仰头望向他时故意让眼中泛起水光
祈渊的动作果然顿了一下。
"九尾狐？"他冰冷的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
温言虚弱地点头，故意让身体微微发抖："求...仙尊...饶命..."
他的目光在温言脸上停留了片刻，突然伸手扣住温言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有趣。"他盯着温言的眼睛，黑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金光，"温言的眼中，为何有神光？"
温言心头一震——他能看到系统存在？还是说...
0837突然在我脑中惊呼："检测到主神碎片异常活跃！宿主小心！"
还没等温言反应过来，祈渊突然一掌按在我额头，一股霸道的力量强行侵入我的识海！
剧痛让温言惨叫出声，眼前发黑，感觉灵魂都要被撕碎。就在温言即将昏迷的边缘，那股力量突然退去。
祈渊收回手，眼中竟浮现出一丝困惑："你的识海...为何有我熟悉的气息？"
温言知道机会来了，强忍剧痛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也许...前世有缘..."
话未说完，温言便支撑不住昏了过去。最后的意识里，感觉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鼻尖萦绕着冷冽的雪松气息。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寒冰洞窟中，西肢被玄冰锁链禁锢。洞内灵气充沛，但寒意刺骨，让温言这个火属性的狐妖极为不适。
"醒了？"
冷淡的声音从洞口传来。祈渊负手而立，白衣在寒雾中如仙人临世。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温言下意识动了动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仙尊这是...要圈养我吗？"
他缓步走近，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温言心跳的节拍上："九尾狐妖，千年难遇。你的内丹..."他冰凉的手指突然按在我丹田处，"...很特别。"
温言强忍着颤抖，首视他的眼睛："仙尊修的是无情道，要我这等妖物的内丹何用？"
"你知道无情道？"他微微眯眼。
"天下谁人不知断情崖的无情道尊？"温言故意露出一个妖媚的笑，"只是没想到...仙尊这般俊美。"
祈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突然伸手捏住温言的后颈，将我拉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小狐狸，别在我面前耍花样。你的神识有异，身上谜团重重。"他另一只手轻抚过我的锁妖链，"在弄清楚之前，你哪儿也去不了。"
如此近的距离，温言能闻到他身上冷冽的气息，看到他眼中深不见底的黑暗。这个世界的祈渊，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危险，都要...迷人。
"那仙尊可要好好...研究我。"温言故意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很乐意...配合。"
祈渊猛地推开我，转身离去前丢下一句："不知死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温言却忍不住笑了。因为就在刚才贴近的瞬间，温言分明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熟悉的金光。
0837在我脑中确认："宿主，己确定目标体内含有主神第九碎片，但被无情道功法严重压制。"
"没关系，"温言轻轻拉动锁链，看着寒冰反射出的苍白倒影，"既然他要研究我，我就让他研究个够。"
"这次的目标，可是这几个世界中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