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缺钱

深夜的出租屋里，温言盯着电脑屏幕上刺眼的"Defeat"字样，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机械键盘。0-8-3的战绩格外扎眼，耳机里队友的怒骂声还在继续："这打野是人机吧？举报了！送分狗！"

"抱歉。"温言轻声说完，迅速退出游戏大厅。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1点47分。再打一单陪玩就能凑够下个月的房租了。

正当他准备刷新接单页面时，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您有新的陪玩订单】的提示跳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让温言瞬间清醒的ID——"Frost"。

"宿主！"0837的机械音突然拔高八度，"检测到主神碎片持有者！下单ID是...'Frost'！"

温言的手指一抖，放在键盘边的奶茶被打翻，甜腻的液体顺着桌沿滴落到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但他顾不上擦拭，只是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那个在电竞圈如雷贯耳的名字。

Frost。VIT电子竞技俱乐部当家选手，连续三届全球总决赛FMVP，被誉为"世界第一中单"的男人。

"系统出错了吧..."温言喃喃自语，颤抖着点开客户资料。认证信息上的蓝V标志刺痛他的眼睛：【Frost，VIT战队队长，三届全球总冠军中单】。

订单备注只有一句简洁到冷酷的要求：【能玩猫咪辅助？现在。】

温言手忙脚乱地点击接单，连奶茶渍都来不及擦。进入语音频道时，他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耳机里传来一个冷冽得近乎锋利的男声："开麦。"

仅仅两个字，就让温言的后背绷首了。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无数场比赛的赛后采访，各种电竞节目的解说，甚至是他在最艰难时期反复观看的比赛录像。

"Frost神好，我、我是陪玩小温..."温言努力控制着声线的颤抖，"猫咪我玩得还行，胜率65%..."

"知道。"对方干脆地打断他，"跟紧我。"

游戏载入界面，温言惊讶地发现Frost用的竟然是个钻石段位的小号。但进入游戏后，那些行云流水的操作和精准到毫秒的技能释放，无一不在彰显着这个账号背后是谁。

三级时，Frost的中单妖姬突然入侵敌方红buff野区，在没有任何视野的情况下，精准地预判了敌方打野的位置。

"宿主注意！"0837突然提醒，"他在测试你！"

温言瞬间明白了。Frost故意在敌方野区浪，血量被消耗到只剩一丝。正常辅助这时候早就撤退了，但温言操控的魔法猫咪死死挂在妖姬身上，在对方三人包夹的瞬间，一个精准的治疗抬血，配合闪现躲掉关键控制，反杀三人。

"Nice！"温言忍不住喊出声，随即又窘迫地闭上嘴。

耳机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不错。"Frost的声音依然冷淡，但似乎多了几分温度，"明天同一时间。"

还没等温言回应，对方的头像己经变成了灰色。手机震动起来，转账通知显示Frost给了十倍于基础价格的打赏——整整2000元。

连续一周的双排让温言逐渐摸清了规律：Frost每天凌晨两点准时上线，从不超过五分钟误差；只玩中野联动体系，从不尝试下路组合；游戏过程中除了必要的战术交流外，几乎不闲聊。

但今晚有些不同。

"年龄。"Frost突然开口，声音在深夜的耳机里格外清晰。

"啊？"温言手一抖，猫咪的大招放歪了，"19..."

"段位最高多少？"

"韩服...王者800点。"温言下意识回答，随即意识到什么，"Frost神怎么突然问这个？"

耳机那头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Frost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为什么做陪玩？"

温言的目光扫过自己狭小的出租屋——斑驳的墙纸上贴着褪色的电竞海报，二手市场淘来的电竞椅己经掉皮，角落里堆着吃剩的泡面桶。他苦笑了一下："缺钱。"

游戏结束前，Frost突然说了一句让温言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的话："明天下午三点，VIT基地面试。"

"什么面...喂？"温言看着突然灰掉的游戏头像，一脸茫然。

手机随即震动起来，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上海市浦东新区XX路XX号VIT电子竞技俱乐部。带上身份证。备注：我是Frost。】

温言盯着这条信息看了足足五分钟，首到0837出声提醒："宿主，你心跳过速了。"

"闭嘴。"温言捂住发烫的脸，"我这是...职业选手的正常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