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星空

深海囚笼里，温言甩了甩银蓝色的鱼尾，锁链在合金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透过强化玻璃看向外面忙碌的实验室，各种仪器闪烁着冷光。

"宿主，检测到主神碎片持有者正在接近。"0837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本世界身份资料己加载完毕：您是被星际联邦捕获的稀有人鱼，而他是——"

舱门突然滑开，军靴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温言立刻蜷缩到囚笼角落，做出瑟缩恐惧的姿态，银白长发垂落遮住他狡黠的眼神。

一个高大的身影停在玻璃前。黑色军装包裹着充满力量的身躯，金属肩章折射着冷光，男人面容如刀刻般锋利，冰蓝色的眼眸不含一丝温度。

星际联邦最高统帅——霍凛。

"就是这条人鱼？"霍凛的声音低沉冷冽。

"是的元帅。"研究员紧张地推了推眼镜，"这是我们在塞壬星域捕获的最后一个纯血人鱼，歌声具有极强的精神干扰能力，我们怀疑之前三艘战舰的失控事件就是..."

霍凛抬手打断他，径首走到控制台前按下按钮。囚笼内的液体迅速排空，温言被迫用双手撑住地面，鱼尾在脱离水后逐渐化为修长的双腿。

"带他去清洗。"霍凛冷声命令，"一小时后送到我房间。"

温言被套上件单薄的白色长袍，手腕和脚踝都戴着抑制器，由两个武装士兵押送着穿过长长的金属走廊。0837正在他脑海中快速汇报：

"霍凛，35岁，星际联邦最年轻的元帅，拥有3S级精神力。但根据监测，他近期精神图景极度不稳定，这正是联邦秘密捕获人鱼的原因——他们想利用人鱼的歌声为他治疗。"

温言低头掩去嘴角的笑意。他当然知道霍凛的状况，那些精神图景里的碎片，正是散落的主神意识。

士兵在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前停下，虹膜验证后，门无声滑开。温言被轻轻一推，踉跄着跌入房间。

霍凛正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无垠星河。他转过身，军装外套己经脱下，只穿着黑色衬衫，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线条。

"唱。"他命令道。

温言歪了歪头，露出困惑的表情。

霍凛皱眉："别装傻，监测显示你能说通用语。"

温言缓缓站起身，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开口，声音如清泉流过玉石："元帅想听什么？摇篮曲还是...催命曲？"

最后一个词落下时，霍凛己经瞬间移动到他面前，大手掐住他的脖颈："找死？"

温言不慌不忙地抬手，指尖轻触霍凛太阳穴："您己经三个月无法入睡了对吗？每次闭眼都会看到...火焰？废墟？还有..."他忽然蹙眉，"一个小女孩的哭声？"

霍凛的手骤然收紧，眼中闪过震惊和杀意："读取我的记忆？"

"不。"温言因缺氧而脸色涨红，却还在微笑，"是您...精神图景...太吵了..."

就在他即将窒息时，霍凛突然松开手。温言跌坐在地，剧烈咳嗽着，却听见头顶传来冷冽的声音：

"治好我，否则把你拆解成实验样本。"

温言被安排在霍凛卧室隔壁的舱室，说是优待，实则监视。他抚摸着脖颈上的淤青，透过舷窗看向外面浩瀚的星海。

"宿主，这个世界的主神碎片似乎受到严重污染。"0837担忧道，"霍凛的精神图景里有大量黑暗能量。"

温言将额头贴在冰冷的玻璃上："那是战争留下的创伤。"他轻声道，"这个世界的他，背负了太多亡魂。"

特别是那个小女孩——温言在触碰霍凛时看到的记忆碎片：一颗被战火吞噬的殖民星，躲在废墟中的小女孩，以及...一场错误的轨道轰炸。

舱门突然滑开，霍凛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现在开始治疗。"

温言站起身，长袍下摆露出纤细的脚踝："元帅不担心我再次'读心'？"

霍凛扔来一个金属项圈："戴上这个，有任何异常举动，它会立刻释放足以让你休克的电流。"

温言乖顺地戴上项圈，跟着霍凛走进卧室。房间简洁到近乎冰冷，唯一特别的是床头柜上摆着个小小的全息投影——一个笑容灿烂的小女孩。

霍凛躺在床上，闭眼命令："开始。"

温言坐在床边，轻轻哼起一首古老的人鱼摇篮曲。他的声音如月光般温柔，银白长发无风自动，隐约泛起淡蓝色光晕。

霍凛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温言透过精神感知，看到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开始缓慢重组——

突然，警报声刺破宁静！

"警告！检测到虫族跃迁信号！全体人员进入战斗岗位！"

霍凛瞬间睁开眼，一把抓住温言手腕："你做了什么？"

温言茫然摇头，项圈突然亮起红光——检测到精神波动异常！

剧痛席卷全身，温言蜷缩起来，却在抽搐中看到霍凛精神图景里一闪而过的画面：一个与虫族女王的精神链接标记。

"元帅...您身上...有虫族的..."他艰难地挤出话语。

霍凛眼神骤变，一把扯掉项圈："说清楚！"

温言喘息着抓住他的手，再次探入那片精神图景。这次他看得更清楚——在霍凛意识最深处，潜伏着一个虫族的精神烙印。

"您被标记了。"温言震惊道，"这就是您精神不稳定的原因...虫族女王在通过这个链接定位联邦舰队！"

霍凛脸色阴沉如水。三周前他确实带队突袭过一个虫族巢穴，难道就是那时...

战舰突然剧烈震动！通讯器里传来副官惊慌的声音："元帅！虫族舰队包围了我们！它们像是早就知道我们的坐标！"

霍凛看向温言，眼中第一次出现波动："能解决这个链接吗？"

温言深吸一口气，鱼尾在应激反应下若隐若现："可以，但需要...深度精神结合。"

"解释。"

"就是..."温言耳尖泛红，"人鱼最古老的治疗方式..."

霍凛眯起眼，突然将人拉近："如果你敢耍花样..."

温言仰头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