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大牢阴冷潮湿,温言指尖轻抚过墙上斑驳的血迹。
"陛下,就是这里。"夜枭推开铁门,"工部尚书己经..."
话音戛然而止——
铁链悬挂的尸体在阴风中微微摇晃,工部尚书面色青紫,舌头外吐,脚下散落着撕碎的纸片。
温言蹲下身,拾起半片未燃尽的信笺:"北境...三州...换..."
"是西戎文字。"祁渊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温言回头,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强撑着站在门口,"意思是'用北境三州换皇帝性命'。"
温言瞳孔骤缩:"皇叔懂西戎语?"
祁渊缓步走近,黑曜佛珠在昏暗牢房中泛着微光:"十年前征讨西戎时学过。"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鲜血。
"胡闹!"温言一把扶住他,"伤未愈就下榻!"
祁渊却攥住他手腕:"陛下可知,先帝当年为何突然发兵西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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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深夜**
烛火摇曳,温言展开尘封的军报。
"永昌元年,西戎大祭司进献长生药,先帝服用后..."他指尖一顿,"七窍流血而亡。"
祁渊冷笑:"不是长生药,是噬心蛊。"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臣当年为试药,险些丧命。"
温言心头一震。难怪祁渊对太后如此警惕,原来早知先帝死因有异!
"宿主!"0837突然警报,"检测到佛珠内碎片能量暴动!"
温言抬眼,只见祁渊腕间佛珠金光大盛,男人痛苦地按住太阳穴,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
白衣少年被锁链束缚...
实验室里破碎的培养舱...
战场上染血的耳钉...
"祁渊!"
温言一把抱住几欲跌倒的摄政王,黑玉耳钉突然自发脱落,嵌入佛珠裂缝中。金光骤敛,祁渊的眼神重新恢复清明。
"陛下..."他茫然地看着怀中人,"臣方才..."
"伤势发作罢了。"温言迅速收起耳钉,"皇叔该回府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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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黎明**
太后对镜梳妆,铜镜突然映出温言的身影。
"皇儿深夜闯宫,好大的胆子。"
温言将染血的密信拍在妆台上:"母后与西戎往来十年,就为换朕性命?"
太后轻笑:"你以为先帝怎么死的?"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赫然是一枚黑蝎刺青,"西戎王答应我,只要除掉你们父子..."
"就能让我儿登基!"
温言冷笑:"可惜你的儿子,十年前就病死了。"
太后猛地僵住。
"朕一首好奇,"温言抽出袖中匕首,"为何母后对朕忽冷忽热..."
寒光闪过,太后鬓边一缕白发飘落。
"原来朕根本不是你的骨肉!"
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祁渊带着玄甲军破门而入:"陛下!西戎大军压境!"
太后突然癫狂大笑:"晚了!王庭死士己经混入京城!"
她猛地砸碎铜镜,锋利的碎片抵住自己咽喉:"你们永远别想..."
祁渊箭步上前,却见太后突然瞪大眼睛,七窍流血而亡!
"噬心蛊发作。"温言脸色阴沉,"她和工部尚书一样,都是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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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之上**
烽火连天,西戎铁骑如黑云压城。
"三万对十万。"祁渊按剑而立,"陛下怕吗?"
温言取出虎符:"皇叔可听过'隐麟军'?"
祁渊瞳孔骤缩——那是先帝秘密训练的精锐,二十年前神秘消失!
朱雀簪化作短笛,清越的笛声穿透云霄。远处山峦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如星河倾泻而下!
"原来...陛下早有准备。"
温言转身,将染血的密信递给他:"现在,该清算真正的仇人了。"
信笺末尾,西戎王的印鉴旁,赫然盖着先帝的私印!
黑曜佛珠"咔"地又裂开一道,金光流转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