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送鱼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卫东就踏着晨露来到了镇上。推开陈卫红院门时，只见陈卫兰正蹲在灶台前生火，见他来了惊喜地站起身："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来看看你们。"陈卫东环顾西周，将背上的竹篓放下，"卫红和卫芳呢？"

"大姐一大早就去饭店了，卫芳还没有睡醒。"陈卫芳擦了擦手上的柴灰，"大姐说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早点过去跟着学习学习。"

陈卫东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妹妹还真是闲不住。他掀开灶房帘子，将带来的白面、土豆整齐码放在角落的米缸旁。还有几条鱼也被他用那个旧搪瓷盆放了点水养了起来。

“这鱼尽早吃，要不然养着都饿瘦了。”

"哥，你带这么多粮食来干啥？"陈卫兰站在一旁，眼睛瞪得溜圆，"我们这儿够吃的。"

"放着慢慢吃。"陈卫东揉了揉妹妹的头发，"我去饭店看看卫红。"

国营饭店门口飘着炊烟，隔着老远就闻到了蒸馒头的香气。推门进去，只见王丽娟三人正围着陈卫红说笑，见了他立刻热情地打招呼。

"卫东来啦！"

"卫红，你哥来看你了！"

"东子，吃早饭没？"

陈卫东笑着点头回应，随后把妹妹叫到了门外。晨光中，陈卫红的脸颊红扑扑的，比在村里时精神多了。

"怎么样？还习惯吗？"陈卫东轻声问道。

"特别好！"陈卫红眼睛亮晶晶的，"王姐教我记账，杨姐教我识字，刘姐还说要教我梳城里姑娘的发型呢！"她说着摸了摸自己简单扎起的麻花辫。

陈卫东取下背篓，露出里面活蹦乱跳的鲤鱼："把这些分给大家，每人一条。刘主任那里我等下亲自过去。"

陈卫红咬了咬嘴唇，小声道："哥，这鱼......"

"傻丫头。"陈卫东揉了揉她的脑袋，"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你以后在这里上班，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得有人帮衬着。"

看着妹妹拎着背篓进去给大家分鱼，陈卫东整了整衣领，走向柜台后面的办公室。刘文旭正在拨算盘，见他进来立刻起身相迎。

"卫东！这么早？"

"刘哥，我这次过来是特意过来谢谢你的"陈卫东诚恳地说道，手里的小麻袋也随手放在了刘文旭的办公桌旁，里面装了两条五六斤重的鲤鱼和两只野鸡、两只野兔。

"卫红那丫头没给您添麻烦吧？"

刘文旭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兄弟客气啥！卫红妹子勤快又机灵，店里的人都喜欢的不得了！"

看了看办公桌前的麻袋，刘文旭脸上的笑容愈加明显：“再说了，你妹子不就是我妹子吗！用得着这么客气。”

两人寒暄间，陈卫东的目光扫过办公室墙上的日历。1959年12月18日，距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他眯了眯眼，心中暗忖：等从西九城回来，一定要让妹妹过个像样的年。

窗外，朝阳己经爬上了树梢。陈卫东辞别刘文旭时，看见陈卫红正站在饭店门口，眼巴巴地望着他。

"哥，谢谢你？"她怯生生地开口。

“傻丫头，我可是你亲哥，和我还这也客气！”陈卫东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上还沾着面粉，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她跟在原主身后的样子。

"在这里不比村里，一定要每顿饭都要吃的饱饱的，要不然哪有力气上班。”

“你不用担心钱的事，前几天我上山猎到了一头野猪，足足卖了三百多块钱。”

陈卫红眼睛一亮，随即又担忧地看了看西周："哥，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山上的猎物都在准备着过冬，你以后还是少上山吧。我现在上班了……能养活两个妹妹和你了！你要是有个……"

"放心吧，我有分寸。"陈卫东打断她的话，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塞给她，"这是一点粮票，记得别不舍得吃饭！"

陈卫红攥着布包的手微微发抖，眼圈突然红了。陈卫东见状，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头，哭啥？咱们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离开饭店后，陈卫东在镇上转了一圈，来到派出所不远的地方，找了个没人角落从太极空间里取出了两大麻袋活鱼。

陈卫东扛着两麻袋活鱼，大步流星地走向派出所。鱼尾拍打麻袋的"啪啪"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卫东，你这是..."门房间里的伏大牛瞪大了眼睛。

"给所里送点河鲜，之前和刘所长说好的。"陈卫东咧嘴一笑，露出憨厚的表情。

伏大牛从门房间快步走出来，黝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他伸手拍了拍鼓鼓囊囊的麻袋，鱼尾拍打的声响让他眼睛一亮："好家伙，这么多鱼！"

"都是这两天刚钓的，新鲜着呢。"陈卫东调整了下麻袋的位置，鱼腥味在寒风中格外明显。

伏大牛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引着陈卫东往院里走："刘所长这会儿应该在办公室。你小子可以啊，这么冷的天还能弄到这么多鱼。"

青石板铺就的院子里，几个民警正在扫地。看到伏大牛领着扛麻袋的陈卫东进来，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嚯，这么多鱼！"

"卫东你小子可以啊！"

"这大冷天的，河里还能钓着鱼？"

陈卫东憨厚地笑笑，跟着伏大牛穿过院子。麻袋里的鱼还在扑腾，溅出的水珠在石板路上结成了细小的冰晶。

"刘所！"伏大牛在所长办公室门前高声喊道，"卫东给所里送鱼来了！"

办公室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刘文杰披着棉大衣走出来。看到陈卫东手里沉甸甸的麻袋，他浓眉一挑："好小子！"

陈卫东把麻袋轻轻放在屋檐下，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答应您的事，哪能食言。都是这两天从河里钓上来的，新鲜着呢。"

刘文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着拍了拍陈卫东的肩膀："好小子，说话算话！来来来，进屋说。"

进了所长办公室，陈卫东将麻袋靠墙放好。刘文杰给他倒了杯热水，随后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椅子上。

“听说你前两天用十瓶酒在我堂弟那里换了个工作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