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返程

"卫东？你在这儿干什么？"

赵铁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卫东心头一跳，迅速收敛心神转过身："解个手。"

老猎户狐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天快亮了，准备出发吧。"

晨雾中，西百多人的队伍再次向山林深处推进。这里的树木比之前更加高大茂密，地上积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阳光几乎无法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冠，整个林子显得阴森潮湿。

"这地方我都没来过。"赵铁柱走在队伍最前面，手中的猎刀不断劈砍挡路的藤蔓，"大家跟紧点，别走散了！"

陈卫东走在队伍中间，白爪和断尾一左一右护卫着他。他抬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树洞里的松鼠、枝头的鸟。但就是没有狼群的踪迹——至少表面上没有。

"奇怪了，"李二狗擦着汗凑过来，"按说这么深的林子，狼应该很多才对啊。"

陈卫东故作疑惑："可能是被我们这么多人吓跑了吧。"

"有可能。"赵铁柱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身边，"毕竟我们这次过来了这么多人！而且你们不要小看了头狼的智慧，那些畜生可是狡猾的很."

傍晚时分，队伍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准备扎营休息。

赵铁柱召集了各小队队长开会，陈卫东也被叫了过去。

"各位，"赵铁柱神色凝重，"我们己经到了老林子真正的深处，这地方就算我也从来没有来过。而且咱们的粮食也所剩不多了，我提议明天一早就返程。"

人群中几个队长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问道："那狼群怎么办？"

"三天了，一只狼都没见着。"赵铁柱叹了口气，"也许它们真的迁徙了。"

陈卫东注意到，赵铁柱说这话时，目光一首停留在自己脸上。他假装没看见，低头抚摸着白爪的脑袋。

经过投票，大多数队长同意明天返程。会议结束后，赵铁柱单独留下了陈卫东。

"卫东，明天返程时，你和我带着你的狗负责断后。"老猎户的声音不容置疑。

陈卫东点点头："没问题。"

赵铁柱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去吧，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躺在地上的陈卫东并没有立刻入睡，而是控制着意识进入到了太极空间。

看着己经开始抽穗的小麦，陈卫东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

第二天一早，队伍开始返程。陈卫东按照安排和赵铁柱走在最后，白爪和断尾警惕地巡视着队伍后方。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赵铁柱突然放慢脚步，等其他人走远后，他才对着身旁的赵卫东开口说道。

"卫东，有件事我得提醒你。"赵铁柱掏出旱烟袋，慢悠悠地装上烟丝，"你知道现在山里的猎物都归集体所有吧？"

陈卫东心头一紧："赵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紧张。"赵铁柱点燃旱烟，深深吸了一口，"如果按照老规矩，山里的东西谁打到就是谁的。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烟雾缭绕中，老猎户的眼睛显得格外锐利："如果有人抓住这一点，到乡里举报你私自狩猎，侵占集体资产...那顶帽子扣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卫东背后沁出一层冷汗。他穿越到这个时代不久，但前世读了那么多小说，对这个年代的政治氛围还是有所耳闻的。

一顶"侵占集体资产"的帽子，轻则批斗游街，重则劳改甚至更糟。

"赵叔是在警告我？"他试探地问。

"我是在教你。"赵铁柱吐出一个烟圈，"回到村里先去大队留个底，以后打到的猎物也要交到大队里一部分。而卖到乡里的东西，一定要让对方开收据。"他顿了顿，"特别是现在你和陈启泰家闹得这么僵..."

陈卫东恍然大悟。"谢谢赵叔指点。"他真诚地说道。

赵铁柱摆摆手："你爹在世时对我不错。再说..."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白爪和断尾，"有了它们两个，你以后想进山抓点猎物还不是手到擒来。"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陈卫东在心中盘算着对策。如果真如赵铁柱所说，那他以后狩猎必须更加小心，出售猎物也得找可靠的人。更重要的是...

"赵叔，如果有人己经盯上我了，该怎么办？"他突然问。

赵铁柱眯起眼睛："先下手为强。找个机会，公开给大队送点猎物，把手续办齐全了。这样就算有人举报，你也有话说。"

陈卫东点点头，心中己经有了计划。等回到村里，他不仅要收拾陈启泰一家，还得把狩猎的事"洗白"。幸好现在有了赵铁柱的提醒，还不算太晚。

"对了，"赵铁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那些狼...我是说你的狗，平时都养在哪里？"

"就养在家里，"陈卫东面不改色，"不过大多数时候它们都会跟着我进山打猎。"

"嗯。"赵铁柱不置可否，"不过还是小心点，毕竟这东西……还是有些野性难驯。"

"还有人说你的狗太像狼了，还有人说...看到你在夜里跟狼群一起行动。"赵铁柱盯着他的眼睛，"当然，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对吧？"

陈卫东强自镇定："赵叔觉得呢？"

老猎户突然笑了："我觉得...你是个聪明孩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正说着，前方队伍突然骚动起来。有人大喊："野猪！有野猪！"

“当心！”赵铁柱立刻抄起猎枪冲了过去，但己经有些为时己晚。

几个村民己经开始用手里棍棒和砍刀将野猪围住。受伤的野猪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冲向人群。

一个躲闪不及的村民被獠牙划破大腿，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散开！都散开！"赵铁柱举起猎枪，但人群太密集，他不敢轻易开枪。

陈卫东知道机会来了。他暗中给白爪和断尾下达指令，两头狼立刻如离弦之箭冲向野猪。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白爪和断尾配合默契地攻击起野猪。白爪吸引野猪的注意力，断尾则绕到后方，一口咬住野猪的后腿肌腱。

野猪痛苦地嘶吼着，转身想要攻击断尾，却被白爪趁机扑上去咬住了喉咙。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当那只重达200斤左右的野猪轰然倒地时，所有人都呆若木鸡的看向了陈卫东。

"这...这还是狗吗？"李二狗结结巴巴地说。

赵铁柱快步上前检查野猪的伤口，脸色变幻不定。他抬头看向陈卫东，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的狗...训练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