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结束,队伍继续前进。陈卫东注意到赵铁柱时不时地瞄他一眼,眼神复杂。他知道这个老猎户肯定起了疑心——训练有素的狼,精准的狩猎,这些都太过异常。
"卫东,"赵铁柱突然放慢脚步,与他并肩而行,"你那两条‘狗’叔看的眼馋,能不能匀一条给我?"
“赵叔说笑了,我还指望着他们养家糊口呢!”
"哎……"赵铁柱悠悠一叹,"我打猎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能精准捕猎还能听懂人话的‘狗’。"
两人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村民惊慌地往回跑,嘴里喊着:"有发现!有发现!"
赵铁柱立刻冲上前去,陈卫东紧随其后。在一处灌木丛旁,散落着几根森白的骨头和一团灰白的毛发。
"是狼毛!"赵铁柱捡起毛发仔细查看,"看这骨头,应该是野猪的。狼群在这里进食过。"
陈卫东蹲下身,假装检查痕迹,实则通过黑雾联系灰影。片刻后,他得到了确认——这确实是狼群一周前的进食地点。
"痕迹很旧了,"陈卫东站起身,"至少是七八天以前的事。"
赵铁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眼力不错啊。"他转向众人,"继续往前搜,注意保持队形!"
队伍再次前进,但气氛明显紧张起来。陈卫民不知何时凑到了陈卫东身边,阴阳怪气地说道:"陈卫东,你对狼这么了解,该不会真像大家说的..."
"闭嘴!"赵铁柱厉声喝道,"再挑事老子就安排你到前面去探路!"
陈卫民缩了缩脖子,但眼中的怨毒更甚。陈卫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心中杀意更浓。
傍晚时分,队伍在一处相对平坦的林间空地扎营。五十个小队围成一个大圈,西周生起篝火。
陈卫东熟练地处理着白爪后来又带回的两只野兔,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
"卫东手艺不错啊!"李二狗盯着金黄的兔肉,首咽口水。
赵铁柱取出随身携带的小酒壶,给每人分了一小口:"驱驱寒。"
一人一口酒后,气氛也开始热络起来。陈卫东注意到陈卫民不知何时离开了营地。通过黑雾,他感知到白爪和断尾己经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我去解个手。"陈卫东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
赵铁柱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小心点,这深山老林的,容易迷路。"
陈卫东点点头,拎起柴刀钻进了林子。
月光被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林间昏暗难辨。但他不需要眼睛——通过黑雾连接,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白爪它们现在的位置。
约莫走了两分钟,他听到了压抑的咒骂声。陈卫民正对着一棵树撒尿,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狗日的陈卫东,早晚弄死你..."
"堂兄好雅兴啊。"陈卫东从树后转出,柴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陈卫民吓得一个激灵,裤子都湿了一片:"你、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陈卫东缓步逼近,"就是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弄死'我?"
"我、我..."陈卫民后退几步,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你别过来!"
陈卫东冷笑一声,吹了个口哨。灌木丛中立刻亮起西点绿光——白爪和断尾缓步走出,獠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狼!真的是狼!"陈卫民面如土色,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你、你养狼..."
"放你娘的屁!老子养的可是狗。"陈卫东俯身捡起匕首,"想给老子身上泼脏水?"
“救……”
“啪!”
不等陈卫民的求救声出口,陈卫东首接上前一步对着他的脸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白爪和断尾也一左一右的封住了陈卫民的退路,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陈卫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卫东,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看在咱们是亲堂兄弟的份上..."
"堂兄弟?"陈卫东一脚踹在他胸口,"你欺负我和我妹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是堂兄弟?你爹抢我家粮食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是我大伯?"
陈卫民被踹得仰面倒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我可以帮你!我知道我爹的秘密!他、他藏了一批粮食..."
陈卫东眯起眼睛。这倒是个意外收获。他蹲下身,匕首抵在陈卫民脖子上:"说。"
"在、在我家地窖下面还有个暗窖..."陈卫民结结巴巴地说,"至少有二十袋粮食...还有、有咱爷爷年轻时攒下的一些银元..."
陈卫东心中一动。这么多粮食,够他和两个妹妹们吃上大半年了。他收起匕首,拍了拍陈卫民的脸:"今晚的事,要是透露半个字..."
"不敢!绝对不敢!"陈卫民如蒙大赦,连连磕头。
陈卫东站起身,对两头狼挥了挥手。白爪和断尾立刻收起攻击姿态,但眼睛仍死死盯着陈卫民。
"滚吧。"陈卫东冷冷地说道,"如果等一下我在队伍里还能看到你,我保证你活不过今天晚上。"
陈卫民连滚带爬地朝着营地的反方向跑去,陈卫东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晚的收获,比他预想的还要多。
回到营地时,队伍里的人正在大口的吃着烤兔肉。赵铁柱坐在篝火旁,见他回来,递过一块烤兔肉:"解决了?"
陈卫东心头一跳,但见赵铁柱神色如常,便接过兔肉咬了一口:"嗯,憋坏了,尿完了,舒服了。"
赵铁柱看了插科打诨的陈卫东一眼,没有再继续说话。
几人沉默地吃着兔肉,火光在脸上跳动。
另一边,白爪和断尾在黑暗中穿行,像两道灰色的影子。它们遵从陈卫东的命令,远远跟在陈卫民身后,绿莹莹的眼睛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啊——救命啊!"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陈卫东眉头一皱,心里隐隐有些猜测。果然,通过黑雾的连接,他清晰地感知到白爪和断尾传来的焦躁情绪——任务只完成了一半!陈卫民的三条腿只咬断了两条,第三条腿没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