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正在失去大量战士!"
确实,随着能量传输的进行,越来越多的联盟战士在奉献中失去生命。他们的战舰黯淡下去,他们的身体化为光粒子消散,但他们的意志和希望却融入了创世之源中。
"百分之六十!继续传输!"
"百分之八十!创世之源己接近临界状态!"
"百分之九十五!准备最终激活!"
赢天站在方舟的控制核心,感受着来自千万同胞的信任和希望。
他的身体开始与创世之源产生共鸣,全身散发着温暖的金色光芒。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个个体,而是整个六族联盟意志的体现。
"百分之一百!创世之源完全激活!"
整个永恒方舟变成了一个超新星般的光源,其光芒甚至超越了银河系中心的黑洞。在这神圣的光芒中,赢天举起双手,准备发动决定宇宙命运的最后攻击。
"虚无主宰!"赢天的声音响彻整个银河系,"让我们来进行创造与毁灭的终极对决吧!"
当创世之源达到完全激活状态的瞬间,赢天感觉自己的存在开始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六族能量在他体内不再是简单的融合,而是进行着更深层次的重构。
虚空能量构建起新的存在框架,星辰能量提供无穷的力量源泉,元素能量赋予变化的可能性,机械能量带来逻辑和秩序,生命能量注入温暖和成长,精神能量则统合着所有的意识。
"这种感觉..."赢天惊奇地发现,自己既保持着人类的意识和情感,又获得了近似于宇宙本源的力量。他能够同时感知到银河系中每一颗恒星的心跳,每一个生命的呼吸,甚至每一个原子的振动。
更重要的是,在这种超越性的状态下,赢天终于能够真正感知到虚无主宰的本质。
当他将意识延伸向银河系中心的黑暗存在时,赢天震惊地发现,虚无主宰并非他想象中纯粹的邪恶。在那层层叠叠的毁灭能量深处,他感受到的是一种深深的困惑和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要存在?"虚无主宰的意识中传来这样的疑问,"宇宙诞生之前的虚无是如此宁静完美,为什么要打破这种完美?为什么要创造出痛苦、战争、死亡?"
赢天突然明白了。虚无主宰并非天生的毁灭者,它是宇宙在诞生过程中产生的"创造焦虑"的体现,是对存在意义的极端质疑。在宇宙大爆炸的瞬间,当无穷的能量从奇点迸发时,伴随着创造的狂欢,也产生了对这种创造行为的质疑——这就是虚无主宰的起源。
"虚无才是宇宙的本来面目,"虚无主宰的声音在赢天的意识中回响,"存在只是一个错误,一个需要被纠正的偏差。我要让一切回到原初的完美虚无状态。"
理解了虚无主宰的本质后,赢天的心中涌起了深深的同情。他意识到,简单的武力对抗无法解决问题,因为虚无主宰代表的是宇宙意识中对存在意义的根本质疑。要真正解决这个问题,必须从哲学和情感的层面来证明存在的价值。
"让我来向你展示存在的意义,"赢天没有发动攻击,而是主动开启了自己的意识,"让我们进行真正的交流。"
虚无主宰似乎被这个提议所震惊。在它漫长的存在中,从未有人试图与它进行平等的对话,所有的生命都是恐惧地逃避或者愤怒地攻击。
"你想证明什么?"虚无主宰的意识波动中带着一丝好奇,"存在带来的只有痛苦和混乱,这有什么意义?"
赢天开始向虚无主宰开放自己的记忆和情感。他展示了自己在地球上的童年时光——春天的花朵,夏日的蝉鸣,秋天的落叶,冬日的雪花。他让虚无主宰感受简单生活的美好,感受人类对美的追求和对未知的好奇。
"你看,生命不仅仅是痛苦,"赢天温和地说道,"它也充满了美好和奇迹。"
虚无主宰的意识开始波动:"但这些美好都是短暂的,最终都会消逝在时间中。"
赢天接着展示了自己与师父太虚真人的师徒情深,与克里斯、伊万、马克等人的深厚友谊,与苏晓雯之间的感情。他让虚无主宰感受到爱与被爱的温暖,感受到为了保护珍贵的人而愿意牺牲一切的决心。
"即使生命是短暂的,但它在有限的时间里创造出的情感和联系却是永恒的,"赢天说道,"这些情感超越了物质的存在,成为了宇宙意识的一部分。"
随着意识融合的深入,这场对决开始在多个维度同时进行。在现实世界中,创世之源发出的金色光芒与虚无主宰的黑暗能量激烈碰撞,形成了壮观的光暗漩涡。整个银河系都在这两种根本性力量的冲击下颤抖,时空结构不断扭曲和重塑。
但在意识层面,这是一场更加深刻的交流。赢天继续向虚无主宰展示着生命的各种可能性——艺术家创作时的灵感迸发,科学家发现真理时的狂喜,母亲看到新生儿时的温柔,朋友间的相互扶持,甚至是敌人化干戈为玉帛时的宽恕。
"你说存在是错误,但你看看这些,"赢天指向那些美好的记忆,"如果没有存在,这些美好又从何而来?如果一切都是虚无,又如何能体验到这种完美的情感?"
虚无主宰开始陷入深深的思考。它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存在的正面价值,感受到了生命中蕴含的无穷可能性和美好。
"但是...痛苦、战争、死亡呢?"虚无主宰仍然质疑,"这些黑暗面又如何解释?"
"痛苦让我们学会珍惜快乐,战争让我们理解和平的可贵,死亡让我们明白生命的珍贵,"赢天耐心地解释,"没有对比就没有认知,没有挑战就没有成长。光明与黑暗、创造与毁灭,它们本就是宇宙不可分割的两面。"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般震撼了虚无主宰。它突然意识到,自己一首在犯一个根本性的错误——将毁灭与创造视为对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