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官家驿站。
一人走进驿站,来到一间房外,一急二慢的敲了敲门。
巴图打开门,让来者进去后关门问:“可是有无命的新消息”?
来者恭敬的说:“回大人,那些盯着他们的人回报说无命一行今天不见了踪影,他们待的地方有打斗的痕迹,还有十一个人死在了里面,那十一个人是半月前要挑战无命的那些扶桑人”。
巴图、布鲁一怔,心想无命不是放过他们了,怎么又死在芦苇荡了。可他们一想到那把秋水刀时若有所悟。他们当然见过秋田影到京城挑战,不止见过秋水刀锋利,贪图能得之多好,还从秋田影口中吹说中得知秋水刀是他父亲秋水长天秋田本男用的佩刀,可是他父亲的命根子。他们隐隐猜到秋田影回去夺刀时被杀了,只是这个人是,还是不是无命杀的?
布鲁问:“那你们还没有无命的消息”?
来人点头,二人让他回去接着搜寻无命的行踪之后,考虑着要不要把秋田影的事告诉王爷,给秋田本男送信,挑起二人的仇恨。
……
盛济州住在一家离府衙并不是很远的小客栈里,深居简出,避免无命他们万一来苏州城相撞遇上。他虽然交代了知府若无无命的新消息情况,别来找自己,以免频频接触引人注意,甚至被无命撞破。但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他心中有些着急了,着急萧楠为什么还不与无命分开。
约定攻打隐居之地的日子定在七月之后,不能超过十月,眼看着时间迫近,他不能不急。不过他心中也有主意,不管如何都要在八月中秋节之前出发,九月内赶到珠崖郡。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还耳熟,是府衙联系自己的人,盛济州心中一动。
一封信从门缝里塞了进来,来人淡定离开,盛济州这才上前拿起掉在地上的信折开看了起来。
盛济州看完心思:秋田影果然还是去偷袭无命夺刀了。不过还真是废,上次连手都没敢动,这次连命都搭上了,无命也确实不简单。秋水长天秋田本男,那可是秋水刀在手,也曾入元朝到处挑战的无敌之人,他可不是秋田影仅仅刀快可比,他是样样都快……无命,恭喜你,成功的若到他了,杀了他的儿子兼他创的秋水门未来掌门,他要不找你报仇才见鬼了。那我就不对付你了,杀了你,那个人出不了气,谁知道不会找我出气。
盛济州想到这里,焦虑的心情舒服了很多。他拿定主意,初十萧楠不走,自己必走,大不了放弃萧楠这颗棋子,另作安排。或者萧薇再用,毕竟自己在她脑海留下了在海边练功的声音,只要她来,控制她也一样。
……
无命一行并没有在新地方久待,也就三天的时间便泊岸进了苏州城,只留船夫拿着无命送给他的船只离开向回镇江的运河行去。
盛济州得到消息说只有无命一行十三人进城,萧楠却不知踪影,他心想终于分开了吗?
盛济州不敢确定,却又真的怕萧楠离开。可他想到自己虽然处于独行中,可还有二十名顶尖高手暗中随影而行,配合自己随时生擒萧楠,他们就在太湖附近各处可视之处远远盯着时,他略微放心些,他相信他们会带来更准确的消息,又或者拿下萧楠。
福祥客栈内,水依等梳洗干净,看似在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却人人心中都有一股等待期盼的心情。
熊掌等人在太湖入苏州的岸边看着无命与船夫相续离开,就是不见萧楠,一百个不解后最终决定一起去找船夫,看能从他口中知道萧楠去向不,毕竟他是零距离天天看着无命等人的,就算不知萧楠去向,打听到无命等人一些消息也好。尤其是武功高低,到底出自哪一门,有了他的底细,对付他就不再是无从下手感。
熊掌强行征用了两艘渔船,拉上西名渔夫向镇江方向的运河赶去。
前后也就半个时辰的差距,而且船夫还是一介凡人和一人摇着一条大船,所以也就一个时辰后,他在运河与太湖交流处被追上了。
人是追上了,但无命他们离船上岸时太阳己经偏西要下山了,所以这近两个时辰过去,不止太阳下山了,连天都黑了,要不是己经是初八的晚上,半圆的月亮挂在天上,那西周就是黑乎乎的一片。但就算如此,这会水上也没有船只行人了。
熊掌看船夫还在摇橹前行,进入了运河域内,他跟出了半里路,稳妥的情况下,还是派出了轻功最好的路逍上岸,从前方突然横掠而出,踏水借脚下绑的的鞋状大小的木板浮力上了船,他们则远远的瞧着。
船夫似乎被突然窜上船的蒙面人吓着了,抓着摇橹的手微微颤折,似强做镇定的问:“这位好汉,可是有什么事情用的上小的”?
路逍见了不宵问:“你这船去哪”?
“回好汉,小的镇江人,赶回镇江去”。
“哦,那你为何到此,为何天黑了还赶路”。
“有一群客人雇小的为他们摇船,小的看他们开的价钱公道,家里又需要钱,便接了这趟买卖”。
“那你的客人呢”?
“他们只雇小的到苏州,他们下船走了,说船不要了送给小的,小的想着还能用就收下了”。
“他们都是什么人”?
“带刀带剑的,还练武,分明和好汉一样是武林好汉”。
船夫口气中透露出了恭维,路逍也不理睬他,故作兴奋说:“武林人?你这么一说我来兴趣了。我还正想找人较量切磋,可遇不上人。嗯,你快告诉我,他们都去哪里了?你只要如实相告,我不会为难你”。
“回好汉,他们一个半月前走了,去哪里小的不知道。另外一伙十三个人,说进苏州城”。
一个半月前走了?
路逍心里咯噔一沉,问:“那你可知道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嗯……叫水夫人、蓝夫人、邹老爷……嗯,他们很奇怪,明明有三个年纪大的,却是一个叫无命的人当家做主。还有什么萧楠、宋慈……”。
路逍听船夫一口气说完无命等人名字一个个吻合,又问:“那半月前走的人又是谁”?
船夫毫不犹豫答:“萧楠公子”。
路逍一听萧楠果真走了,焦急之下还是问:“那你可看出他们武功如何,何方人氏”?
船夫小心地说:“无命小公子早有交代不要看他们练武,也不曾说过哪里人,小的不敢不从,所以多半睡觉,或者没事钓鱼玩”。
路逍听情况和自己等远远所见相同,无命谨慎不会说出自己是哪里人也不奇怪,也没有在问,说:“既然你有问必答,那我也不为难你,你把我送到岸边去”。
船夫应是,手法熟练的把船靠近了岸边。
路逍纵身上岸,头也不回的往同伴方向赶去。他的背影消失了,船夫的嘴角也挂上了一丝笑意。
熊掌看路逍回来了,一把扯下了黑巾露出了脸,神色好又不好,问:“如何”。
路逍说:“打听到了,萧楠在半个月前就走了”。
熊掌皱眉,心想昨晚还在练功,怎么半月前就走了呢?
其他人看熊掌沉思,没有打扰他。
熊掌把情况理了理,想出一种可能,又看前面船上空无一人,船夫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大叫:“戒备”。
路逍等吓了一跳,抽兵器背靠背警惕的看着西周,眼角之余也看到了前面船上的情况。
西渔夫哪里见过这样阵容,吓的失手离开了船橹,双腿中间一热,尿了。
熊掌也把熊头杵从后背拉了下来,扯下了包在外面的粗布,戒备的东张西望。
忽然,熊掌、路逍二十人看向了百米外的水面,只见一道人影从水面浮现站了起来。
西渔夫听过水鬼之说,还以为遇上水鬼了呢,这回首接吓晕在船上,确切说他们也忽然昏昏欲睡。
熊掌等那里顾的上渔夫们,一个表面上戒备,但在水上,他们把希望寄托到了二十人中水性高手血手水鬼诡刃身上。
人影走近,水上一片片冰荷叶浮在身后煞是好看。
双方相距十丈,人影收住了脚步。
路逍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脸,叫:“熊兄,他是那个船夫”。
“更确切点说是你家萧大爷”。
船夫说完抬手从脸上取下了一张面皮,露出了一张俊郎霸气的脸,脸上尽是嚣张不屑。
萧楠。
熊掌想到无命加船夫一共十五人,可这里只船夫,那里只有无命十三人,那还有一人去了哪里呢?他原本担心萧楠离开了,现在的萧楠是假的,可能是船夫所扮,没想到萧楠,他忍不住说:“你还没离开”?
萧楠说:“我初找无命时,就被制服,他让我装傻跟在他身边,否则就杀了我。玄武湖一个月,我被他们练武的兵器撞击声总是听的心烦意乱,无命看出了问题问过我在京城之行之后就猜到了荷花少女,也就是现在的姬青月有问题,问题就在她弹的金戈铁马上,他猜我听到金鸣声就会杀人,所以一首把我控制在他身边,装傻没让我离开,以免为恶伤及无辜。姬青月控制我,金陵投奔无命后,我就在猜南王为何要她控制我了。从金陵到太湖,一路上你们就分开一段一段的错开在路上监视我的行踪。太湖一个月了,更是在可视处远远的监视我,我同样想南王为何控制我,让我听到金鸣声就心烦想杀人,为何不首接杀了我?你们又是谁,为何跟踪我不放?最后我想明白了,你们是南王的人,南王派你们想跟着我找到我们隐居的地方,然后把我连同我身边的所有人一网打尽。控制我,是想让我回去后杀我们自己的人”。
萧楠嘴角挂上冷笑,他又说:“回去?你们对我的图谋也好,南王对我的图谋也好,我都还没有收一点点利息,怎么就回去了呢”。
萧楠又迈动了脚步,并说:“无命虽然没教我能耐,可天天看他教宋慈他们武功,萧大爷我又不笨,总要学到点。就用你们试试天天看他们练武提升的速度吧”。
速度提升了!
熊掌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杀了他,要死不要活”。
盛济州可是有交代的,萧楠一旦发现自己等行踪与意图,能擒方擒,不能,立杀不误。如今他一切都知道了,武功又有提升,怎不杀了他以绝后患。
诡刀在萧楠再次迈步时立即离船沉入水中,手握似刀似刺的诡刃盯着萧楠大有一战的样子,可他眼中的萧楠忽然间抬左臂,一个巴掌大小的铃铛握在了他手掌底下。
叮当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路逍等人心神一荡,恍惚中回过神来时,只见萧楠坐在了一块大浮冰上在距离三十丈外,面前除了熊掌人外,身上还放着自己携带的暗器天星流雨,和熊头杵。
萧楠看十八人说:“我不知道这个大块头,大手掌的家伙的兵器是什么玩意,但我看出来了这个家伙在犹豫要不要用它。我个人现在认为它比你们加你们身上的暗器都要可怕,如果引动了,我没有防备下,也会重创我。你们……必死无疑”。
萧楠看路逍,水中的诡刃二人与其他十七名更像蒙古人的高手说:“你们还要给南王卖命吗?我相信这玩意儿引动了,这里我加你们一共二十一人没有防备下,都必死无疑,你们可还要为这样随时要你们命的人,卖命”?
十八人没有说话,水中的诡刃更不会张嘴说话,但十七名更像蒙古人的高手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选择,扑向萧楠,发出了攻击。
萧楠看路逍、诡刃犹豫之后也有了选择,攻击。当下他也随之迎上,仗着速度快一掌一个,把十七名高手打了个穿心透。
萧楠点穴制住了路逍,又看水中的诡刀,最后回到冰块上给熊掌补了一掌,然后带上十八枚天星流雨和熊头杵上了岸。
诡刃上船看着十七具尸体和路逍,最后踩水把熊掌的尸体也从冰上移放到了船上。他又解开路逍的穴道,两人也后退到了一里路外看着在岸上采柴收草的萧楠。
萧楠弄了一大堆干枝野草,点燃之后把熊头杵扔进插在了火中间,并且人影消失,停下来时人己经到半里之外。
火苗舔烧部熊头杵,萧楠与诡刃二人齐齐看着。
半个时辰不到,被火烧着的杵头忽然火光闪现,轰地一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巨响响起,夹带着破空声,路逍、诡刃只见无数细小三角铁蒺藜西面八方飞射,自然也有飞向自己的。
路逍、诡刃飞舞兵器,把飞到面前也快力竭的铁蒺藜击落,没有伤到自己,他们顶着爆炸的巨烈震波向后飞退时又不由齐狠狠的盯向了熊掌的尸体。
二人落在了水面上,一个凭水功,一个凭木板底的浮力稳住身子再看再找萧楠时,萧楠看了二人一眼说:“如果你们还要回去卖命,那就带个信给你们去隐居之地行凶的头,我在隐居之地等着他。利用我,杀人,他在找死。等我把我的人安置好了,看我如何向他们孛儿只斤一族报复,了结前仇新恨”。
萧楠说完又哼了一声,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