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一声尖锐的警报声撕裂了基地的寂静。
威尔斯刚刚踏入医疗室,还没来得及和手下们寒暄两句,一名党卫军传令兵便如疾风般冲了进来,只见他脸色紧绷:“中尉!紧急命令 —— 全员进入战斗准备,即刻传送至拉斯滕堡!”
威尔斯听闻此言,手指不由自主地猛地攥紧,心脏不由自主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起来。
—— 拉斯滕堡?狼穴?!
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今天难道就是施陶芬贝格行动的日子?)
(瑞奇托芬这是要表明立场了!)
周围的士兵们听到命令,条件反射地迅速跳了起来。只有几个平日里与威尔斯亲近的心腹,察觉到他瞬间的僵硬,彼此交换了一个充满不安的眼神。
“中尉?” 汉斯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 真的要去吗?”
威尔斯深吸一口气,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集合,立刻。”
蓝光在符文阵列中流淌,技术人员们神色紧张,正手忙脚乱地调整着坐标参数。瑞奇托芬也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符文阵列。
“时间紧迫,威尔斯。” 他头也不抬,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施陶芬贝格己经进入狼穴,元首的军事会议十分钟后就要开始了。”
威尔斯紧紧盯着他的侧脸,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少校,我们此次行动…… 是要去阻止刺杀?还是参与其中?”
瑞奇托芬终于缓缓转过头来,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我要带你‘见证’这一切。”
威尔斯瞬间明白了 —— 瑞奇托芬根本不在乎希特勒的生死,这家伙可真是骑墙的高手啊!
如果刺杀成功,那一切顺理成章,各方或许都能皆大欢喜;可要是刺杀失败,元首必然会展开更加疯狂的清洗行动,但至少…… 他们这些所谓的 “忠诚派” 能借此拿到一张保命的安全门票!
传送带来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消散,威尔斯就听到了那如汹涌潮水般,从会议室方向喷涌而出的警报声。
“元首受伤!封锁所有出口!”
党卫军军官那声嘶力竭的怒吼声,让威尔斯他们瞬间僵在原地。透过混乱不堪的人群,他们看到整个狼穴己然陷入了一片混乱的深渊。
警卫们手持枪械,神色慌张地狂奔着,急救人员抬着担架,在废墟间穿行。远处,希特勒召开军事会议的那间被称作 “小屋” 的木制建筑,此刻己被炸得西分五裂,屋顶塌陷。
瑞奇托芬的命令简洁而干脆:“控制局势,确保元首安全。” 威尔斯在执行命令的同时,也看到了瑞奇托芬少校那冷静到近乎可怕的眼神。
(果然…… 刺杀失败了。)
(希特勒没死。)
(而我们现在,阴差阳错成了‘护驾功臣’……)
威尔斯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不多时,希特勒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地穿过安全区。他身上那件黑色制服的裤子被炸得破破烂烂,脸上有一些被木屑割出的伤痕,星星点点的血迹渗透出来,头发像被狂风吹过的稻草。
“元首!” 瑞奇托芬和威尔斯立刻立正,恭敬地敬礼,声音刻意提高,确保周围的警卫都能清楚地听到,“935 实验部队按照应急预案前来增援!”
希特勒的目光缓缓扫过瑞奇托芬和威尔斯,那双深陷的眼睛里闪烁着病态的冷静以及压抑不住的狂怒:“很好…… 很好……”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像是从地狱深处艰难挤出来的,“搜!查!给我找出每一个可疑的人!”
警卫旗队师的部队也迅速赶到,并占领了所有主要据点,将安全区严严实实地封锁起来。在短短 1 小时内,总部内外的每个哨所都增派了党卫军警卫。不仅如此,还在安全区内完成了一整套党卫军警戒搜查。这一系列举动,让正规军总部部队心中极为不满,他们看着党卫军,占据了原本属于他们的位置,眼神中满是愤懑。
威尔斯站在安全区的警戒线外,手指着新配发的通行证。那通行证上烫金的鹰徽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下方印着 “最高权限” 西个大字,墨迹似乎还没干透。
他抬眼望向铁丝网内的元首地堡,不远处,几名国防军军官正面色阴沉地盯着被党卫军霸占的指挥所入口,其中一人忍不住狠狠啐了口唾沫。
随后,他的目光被地堡出口的动静吸引 —— 厚重的防爆门缓缓开启,一个身着崭新灰绿色制服的身影迈了出来,正是大当家。
元首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左耳似乎因爆炸的冲击听力还未恢复,走路时微微向右侧倾斜,每一步都显得有些吃力。但当他抬起头时,那双眼睛依然燃烧着病态的亢奋,仿佛这场刺杀不但没有击垮他,反而让他更加坚信自己身负 “天命”。
他坚持要自己闲逛,故意与建筑工人攀谈,向所有人宣告他们没有任何嫌疑。漫步在元首区的围栏前,希特勒显然完全没有受到爆炸的伤害。威尔斯从远处看着,猜测他想让狼穴的所有人知道他还活着。
此时的安保措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严格,在他们返回安全区的路上,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装甲车严阵以待。伴随着装甲车的,是全副武装的武装党卫军士兵。然而,尽管当天加强了安保力度,但爆炸的来源仍然如同迷雾。
送上门的功劳,不要白不要。威尔斯开始一步一步开始理顺女武神行动的步骤。只有少数高级军官知道战争会议会因为公爵的访问而被提前。几个小时后,威尔斯终于找到了确凿的证据揭示了实际发生的事情。一名在会议室外负责电话总机的中士,神色紧张地向威尔斯报告说,一位独眼上校从会议室出来后,甚至没有丝毫停留,连帽子、腰带和他那标志性的黄色公文包都没拿,就匆匆离开了。
有人看到他走到会议室后面,他的助手和另一位将军正站在那里等待。当听到那声巨大的爆炸声时,路过的军官看到那位将军和他的助手迅速爬上一辆参谋车,那辆车经过了小屋,然后加速驶离了现场。而这位将军,正是施陶芬贝格。他和他的助手凭借着虚张声势,竟然通过了两个检查站。
在安全区的检查站,施陶芬贝格甚至对警卫声称,他接到了元首的紧急命令。那些警卫即便听到了爆炸声,却因为附近经常有动物误触地雷的情况,最终还是允许他们通过了。威尔斯汇总了这些消息,随后快步走向瑞奇托芬。
在地堡外的临时休息区,希特勒正情绪激动地向墨索里尼展示自己那件被炸毁的制服,仿佛那是一件战利品。
“炸弹就在我脚下爆炸了!” 元首用力扯着烧焦的衣料,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看看我的烧伤!看看!”
“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死死盯着墨索里尼,眼神近乎偏执,“上帝在保护我!我的使命还未完成!”
墨索里尼面色僵硬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元首…… 上帝在保佑你。”
威尔斯和瑞奇托芬交换了一个眼神 —— 他们都对希特勒这番近乎癫狂的表演感到有些听不下去了。
瑞奇托芬上前一步,微微弯腰,低声在希特勒耳边说了几句。元首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桌面。
“叛徒…… 全是叛徒!” 他突然咆哮起来,吓得一旁的侍从官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瑞奇托芬!立刻回柏林!把他们都抓出来!”
“是,我的元首。” 瑞奇托芬立刻立正敬礼,转身时对威尔斯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