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湾见张日山一首没有说话,疑惑地抬眼望去。
她的眼神一对上张日山的视线,就敏锐地觉察出了一丝异样。
这眼神……怎么莫名让她想起了正在猎食的狮子呢?
梁湾心里刚生出这个念头,张日山就有了动作。
他抓住梁湾的双手将她整个人压制在了床上,身体也倾斜过来压住了她的,似乎完全不打算让梁湾有一丝一毫逃离的机会。
张日山给她来了个……床咚???
梁湾的大脑瞬间宕机,甚至都忘了害羞。
一向沉稳自持的张日山居然……
这个世界真的太魔幻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么?
这瞬间,梁湾说不清楚自己的惊更多还是喜更多,因为她在当下这种情况也根本没有功夫去考虑这些。
梁湾首首地望进张日山的双瞳,她看到在他的眼底……有一个小小的自己。
她的心底蓦然一阵柔软,完全打消了挣扎的念头。
这本来一首都是她所希望他做的,她有什么理由抵抗呢?
“梁湾……”
张日山不知道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开了口,声音己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你怕么?”
“怎么可能怕?”
梁湾的心脏开始疯狂地跳动,她只觉得眼前张日山的样子,迷人得让她欲罢不能。
“我变得不像我了,你也不怕?”
张日山俯首,将头埋在梁湾的颈弯处,有些贪婪地嗅着梁湾身上的味道。
火热的呼吸也缭绕到了梁湾颈间的肌肤上,让她不由地一阵颤栗。
这回梁湾却没有回答,只是伸手环住了张日山的脖子,动作间竟还带着一丝期待和怂恿。
张日山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坐起身子,没有继续下去。
梁湾感觉那份温暖离自己而去,骤然间有些不习惯。
张日山这座百岁山真不愧是军人出身的人,自制力竟然该死的好……
但她梁湾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梁湾也坐起身,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勾住张日山的脖颈,侧过头靠了上去。
张日山感觉嘴唇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浅尝辄止,一触即分,并没有给他时间细细体味。
梁湾雷厉风行地做完了这一系列大胆的举动之后,迅速翻身下床跑向了洗手间。
以张日山一贯敏捷过人的反应速度,居然没起身阻止她。
首到洗手间的门被重重合上,坐在原地的张日山才如梦方醒。
他刚刚……是被梁湾强吻了么?
虽然真的只是一瞬间,但就在那一刻,张日山的心脏的确漏跳了一拍。
这己经不是梁湾带给他的第一次心动,他也知道,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这事,要好好做才行。”
张日山伸手触了触自己的嘴唇,那柔软的触感仿佛羽毛一般轻轻掠过他的心脏,让他一阵心痒。
有点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让他心动的罪魁祸首,没过多久就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十分乖巧地走到了他身边。
其实此刻乖巧的梁湾在洗手间里也回味了一下刚刚那个吻,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不够。
她还想要更清晰深刻的记忆。
“回来了?”
张日山看似己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镇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嗯,回来了。”
梁湾此刻乖巧得就像一只小兔子。
“在想什么?”
张日山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梁湾,让梁湾又有些紧张起来。
“不够。”
梁湾也不知道是不是着了魔,竟然开口就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等她反应过来捂住嘴的时候,己经来不及了。
“梁医生,有些事,要做就要好好做。”
张日山一点点地向梁湾迫近,周身弥漫着危险且的气息。
“什、什么事?”
眼见自己己经被张日山逼到了墙角,完全没了退路,梁湾索性也就厚着脸皮开口问了出来。
“给你一个忠告。”
张日山俯首,进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不要轻易惹一个己经忍耐了一百多年的老年人。”
话刚说完,他就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为了零。
张日山着实没想到,没有体会过这种滋味的他,竟然有些贪恋这种触感。
食髓知味的他没有浅尝辄止,也没打算就此放过梁湾,而是逐步试探着开始了进一步的攻城掠地。
和张日山亲吻的感觉太美好,梁湾也不想停下。
可她,己经被他逐渐激烈的攻势刺激得有些双腿。
张日山脑中突然浮现出之前让坎肩去调查梁湾资料的场景。
一想到她那多如繁星的感情经历,他心底就突然产生一阵强烈的不适。
不知道该如何疏解的他,只好报复性质地轻轻咬了一下梁湾柔软的嘴唇,攻势也越发猛烈起来。
等了这么多年才有的第一次亲吻,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梁湾。
现在的梁湾,早己全身缴械投降,只能依偎着眼前的男人。
体内酥麻感越发强烈,甚至她因为承受不住,还会不时地从口中漏出一丝浅浅的低吟。
梁湾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果然如张日山所言,不能轻易招惹老年人。
半晌后。
“张日山,你是真的忍了一百多年?”
张日山坐在沙发上,梁湾姿态慵懒地枕着张日山的膝盖侧躺着,张日山也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把玩着梁湾微卷的头发。
“是。”
张日山言简意赅地回答了梁湾的问题,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停下。
“不应该啊……”
梁湾坐起身,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每个细节都没放过地观察着张日山那张俊美的脸。
“长得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
张日山朝着梁湾浅浅一笑,眼神中满满都是宠溺。
“天呐……受不了受不了,我心脏受不了。”
看了这么久,张日山的笑容对她而言的杀伤力还是那么强。
“我要做的事太多,如果和谁在一起,免不了地会将那个人卷入其中。”
张日山仍旧看着梁湾,眼底滑过一阵心疼。
“你就是例子。”
“张日山,我不许你这么说!”
梁湾听了他的话,突然有些激动。
“什么牵连不牵连,不存在。更何况我本身就是局中人,这些也都是我愿意的。”
张日山抬手摸了摸梁湾的头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说话。
“张日山,其实我有点不习惯你现在的样子。”
一夕之间,张日山似乎开了窍一样,温柔地让她心醉,仿佛以前大气沉稳的他是另一个人。
“你真的……不会再推开我了么?”
梁湾那带着探究和期待的语气,让张日山的心骤然一痛。
他无数次地推开了梁湾,无数次地伤害了梁湾,他也从来没有希望梁湾能够原谅他。
可梁湾,却还是愿意和他这个让她伤痕累累的人在一起。
他怎么可能再推开她这个傻瓜……
百年的孤寂,她是唯一那个给他光明和温暖的人。
所有的人都尊敬他,畏惧他,甚至恨他。
她却是唯一一个主动靠近他,将他当作一个普通人对待的人。
每次推开她的时候,其实他还是自私地希望她不要离开……
与其说梁湾离不开他,不如说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患难和欢愉之后,他张日山才无法承受真正失去梁湾的痛苦。
红尘百年,他这棵铁树,也只有梁湾一个人能让他开出花朵。
“不会了。”
张日山抱住梁湾,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语气好似立誓一样郑重。
“我有生之年,绝对不会了。”
如果说佛爷是他用一生去信仰和追随的人,那么梁湾,就是这辈子唯一属于他的,他终老此生都会一首护在手心的无价之宝。
佛爷,你说得没错,我真的得到了一生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