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青铜密匣

第二十八章：青铜密匣

---

暴雨冲刷着琉璃厂的青石板路，楚辰撑着黑伞站在"聚宝轩"门前，伞沿的水珠串成银线坠下。他左手捧着的锦盒里，装着那枚从禹王墓带出的青铜薄片——现在他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第十纹"。

"确定是这里？"苏清玥在他耳边低语。她今天穿了件月白旗袍，衬得肌肤如雪，只有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青纹提醒着他们共同的秘密。

楚辰点头，指向店铺橱窗："看那个青铜觥。"

橱窗角落的商代青铜觥造型古朴，但楚辰的眼睛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觥身缠绕着与第十纹同源的灵气。更微妙的是，店内博古架摆放的七件青铜器，恰好构成北斗七星的阵型。

"七星锁灵阵。"苏清玥的指尖泛起微不可察的青光，"这家店主不简单。"

门铃清脆，扑面而来的是沉檀香与岁月交织的气息。店内光线昏黄，一个穿中山装的老者正在擦拭一面唐代海兽葡萄镜。见到来人，他眼镜后的目光骤然锐利。

"楚先生？老朽候您多时了。"老者放下鹿皮布，露出虎口处的青铜纹身——与韩夜手腕上的如出一辙。

楚辰心头警铃大作。守护者？九鼎会余党？他下意识将苏清玥护在身后，却听见里间传来熟悉的咋呼声：

"楚哥！这儿呢！"

马胖子掀开帘子钻出来，脸上还贴着膏药，但气色比昏迷时好多了。他身后跟着个穿牛仔服的年轻人——竟是韩夜！少年守护者手腕缠着新绷带，冲他们眨了眨眼。

"你们...？"楚辰彻底糊涂了。

老者轻笑："老朽明镜斋主，守护者第七支脉执事。"他取出一卷竹简铺在案上，"这是大禹手书《山河鉴》残卷，记载了第十纹的真正用途。"

竹简上赫然是楚辰在梦中见过的符号，但旁边多了注释："十纹现世，重定山河"。苏清玥的指尖轻触某个符号，突然低呼："这不是武器...是鉴定工具！"

明镜斋主颔首："第十纹能鉴万物本源。大禹铸九鼎镇山河，留此纹为后世鉴宝之圭臬。"

"等等。"楚辰突然想到什么，从锦盒取出青铜薄片，"如果这是鉴定工具..."他将薄片对准柜台上的葡萄铜镜。

异变突生！薄片投射出金光，镜中浮现层层幻影——唐代匠人浇铸、明清藏家把玩、抗战时期埋在银杏树下...最后定格在一张泛黄的照片上：1943年，年轻时的陈婆婆与一个酷似明镜斋主的男子站在某座墓葬前。

"这是...记忆追溯？"楚辰震惊道。

"不止。"苏清玥指向照片角落的玉琮，"它在指引下一个地点。"

韩夜突然按住太阳穴："不好！有人触动了我设在潘家园的警戒符！"他转向窗外，"是冲着'那个东西'来的..."

马胖子赶紧从内室抱出个黄花梨匣子："今早刚收的战国密匣，里头..."

匣盖突然弹开，一道黑气首冲马胖子面门！苏清玥闪电般掷出枚铜钱，青光与黑气相撞，炸出一团绿火。匣中物品滚落在地——是半面破碎的青铜镜，纹路与赵天明寄宿的那面如出一辙！

"魂器碎片！"楚辰立刻召唤九鼎鉴虚影镇压。碎片剧烈震颤，镜面浮现赵天明扭曲的脸："你以为...结束了吗？古董界...多的是...我的眼睛..."

明镜斋主迅速用特制丝绸包裹碎片："这是唐代镇墓镜残片，专收阴煞之气。赵天明将意识分散在多件冥器里，必须全部找出！"

"怎么找？"马胖子心有余悸地摸着脖子。

苏清玥与楚辰对视一眼，同时开口："第十纹。"

她拿起青铜薄片，楚辰则亮出手腕上的纹路。当两者靠近时，纹路自动重组为指引符，指向北方。

"第一个坐标...洛阳？"韩夜辨认着符纹。

"准确说是洛阳金村。"明镜斋主抚须，"东周王陵出土过一组青铜鉴，其中三件下落不明。"

雨声中，电话铃声突兀响起。陈婆婆的号码在楚辰手机屏上闪烁，接通后却传来陌生男声："楚先生？我们在滇南发现了疑似林小姐的踪迹..."

楚辰瞳孔骤缩。林雨晴明明在禹王墓化作了大阵核心，怎么会？

电话那头继续道："她在寻找...和氏璧的边角料。"

苏清玥突然夺过电话："具置？"

"勐巴拉翡翠矿场。但更奇怪的是..."信号突然扰，杂音中隐约传来玉石碰撞的清脆声响，"...这些翡翠...在流血..."

通话戛然而止。店内陷入死寂，只有雨敲窗棂的声音。

马胖子咽了口唾沫："咱下一步...？"

楚辰将第十纹薄片按在桌上洛阳地图上，金光流转间浮现三条路线：一条往北至洛阳，一条往西去滇南，还有一条...首指南京朝天宫古玩市场。

"分头行动。"他看向苏清玥，"你去滇南查翡翠，我和马胖去洛阳。韩夜..."

少年守护者己经起身："我去南京。那边刚出土了一批六朝青瓷，可能有线索。"

明镜斋主从内室取出三个锦囊："遇到血玉，开青色锦囊；见到青铜生锈，开赤色；若是古董开口说话..."他递出第三个黑色锦囊，"逃。"

离开时，楚辰注意到柜台下有本摊开的拍卖图录，某页被红笔圈起——香港苏富比秋拍，编号307的商代青铜神树。图录边角有人用钢笔写了行小字："树醒之日，门重开时"。

雨幕中，他握紧苏清玥的手。古董江湖的水，比他们想象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