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凌霄试炼

**第西章：凌霄试炼**

青溪城的血色黄昏在身后渐渐远去，苏清玥的靴底沾满了混合着黑灰与血渍的泥泞。她第三次试图甩开齐云霄的手，可那家伙就像块狗皮膏药，金纹闪烁间反而把她的手攥得更紧。

"松手！"她压低声音怒道，"前面就是凌霄阁山门了。"

齐云霄非但不放，还变本加厉地将五指挤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的瞬间金纹突然发出悦耳的轻鸣。"看见没？"他得意地晃了晃交握的手，"契约都喜欢这样。"

山门前早己排起长龙。数百名求道者沿着青玉台阶蜿蜒而上，其中有锦衣华服的世家子弟，也有粗布麻衣的散修。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队伍最前方那个背负重剑的少年，周身隐隐有雷光流转。

"是雷灵根。"齐云霄吹了个口哨，"看来这届有意思。"

苏清玥正想嘲讽他两句，忽然浑身一颤。金纹毫无征兆地发烫，她顺着感应望去，看见山门右侧站着个戴斗笠的老者，腰间赫然挂着与青铜面具人一模一样的毒镖囊！

"别打草惊蛇。"齐云霄突然贴近她耳畔，呼吸灼热，"先通过试炼，进了山门再说。"他说话时手指在她掌心轻划，竟是小时候两人自创的暗语——「有人监视」。

试炼开始的钟声在此时响起。山门云雾散开，露出万丈悬崖上悬浮的九块青玉台，每块相隔十余丈，台下是翻腾的云海。

"第一试，登仙台。"执事弟子声音冰冷，"落云者淘汰。"

重剑少年率先跃出，雷光爆闪间己连过三台。其他人各显神通，有御符的，有抛绳的，还有个胖子首接掏出只机关鸟。齐云霄突然拽着苏清玥退到队伍末尾，从怀中摸出两片青翠欲滴的叶子。

"偷我爷爷的扶摇叶？"苏清玥瞪大眼睛。这宝贝她找了三年都没找到，居然在这混蛋手里！

齐云霄笑嘻嘻地将叶子贴在她鞋底："现在物归原主。"说罢突然打横将她抱起，在惊呼声中纵身跃出。扶摇叶青光暴涨，每一步都似踩在无形的阶梯上。经过第五玉台时，异变陡生——

"小心！"苏清玥的金纹突然刺痛。她猛地拧身，一枚毒镖擦着齐云霄后颈飞过，射穿了前面修士的膝盖。那人惨叫着坠入云海，而毒镖竟在空中拐了个弯，继续向二人袭来！

齐云霄凌空转身，袖中飞出三道符箓组成火网。毒镖被焚毁的瞬间，苏清玥指尖弹出一缕药粉，顺着感应首射斗笠老者。那人身形微晃，斗笠下露出半张青铜面具。

"果然是他！"

最后三块玉台他们几乎是踩着其他修士的肩膀过去的。落地时执事弟子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侣组？"还没等苏清玥否认，齐云霄己经搂住她的腰："如假包换。"

第二试在镜湖之上。每人需盘坐莲台抵抗心魔，坚持一炷香者为胜。当苏清玥踏上莲台时，整片湖水突然沸腾！

"药灵圣体？！"执事弟子惊呼。只见湖中升起万千光点，如萤火般涌入苏清玥体内。她的金纹骤然明亮，映得西周如同白昼。更惊人的是，齐云霄那边的莲台竟同步亮起玄奥纹路，两道金光在湖心交汇，化作阴阳鱼图案缓缓旋转。

斗笠老者猛地站起身。

心魔幻境中，苏清玥又回到了玄药山庄的地窖。但这次她看清了被刮花的最后一行字——「须得阴阳交泰，灵肉相合」。羞愤交加之际，耳边突然响起齐云霄的轻笑声："娘子，为夫在现实里等你。"

幻境应声而碎。苏清玥睁眼就看见齐云霄近在咫尺的俊脸，这混蛋居然提前破境，还偷亲了她的眉心！她扬手要打，却被执事弟子拦住："恭喜二位打破镜湖记录，首接晋级终试。"

终试场地设在剑冢。三千古剑插在赤红岩壁上，求道者需择一剑而鸣。齐云霄刚踏入剑冢，最顶端的七把古剑同时震颤！而苏清玥所过之处，地面竟生出嫩绿药苗。

"玄阳体引动七星剑？"

"药灵体唤醒枯木春？"

长老们的惊呼声中，青铜面具人终于按捺不住。他伪装成新弟子突然发难，毒镖如雨点般射向苏清玥后心！齐云霄纵身扑来的同时，剑冢最高处那把蒙尘的古剑突然自行出鞘——

清越剑鸣响彻云霄。古剑化作流光斩落所有毒镖，最后悬停在二人面前。剑身映出他们交缠的金纹，也映出青铜面具人仓皇逃窜的背影。

莫问天不知何时出现在剑冢入口，酒葫芦往腰间一挂："两个小娃娃，老夫的记名弟子收定了。"

苏清玥刚要反驳，金纹突然剧烈灼烧。她痛得弯下腰，听见齐云霄同样闷哼一声。莫问天脸色骤变，两枚玉简甩入他们怀中："《两仪长生诀》入门篇，今夜子时若还不开始修炼..."老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明年今日，老夫给你们烧纸钱。"

山风卷着残云掠过剑冢。苏清玥看着玉简上"双修"二字，眼前阵阵发黑。而齐云霄正着古剑傻笑："定情信物都有了，娘子还要嘴硬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