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艘星神殿战列舰组成环形阵列,舰首的归墟炮口凝聚幽蓝光球。林渊站在诛星舰甲板上,机械右眼疯狂跳动着倒计时数值。当光球膨胀到吞没整个天穹时,他看清每个能量核心里都禁锢着母亲的记忆碎片。
"能量层级突破太虚境!"剑冢长老的嘶吼被淹没在空间撕裂的尖啸中。齐雨柔突然推开林渊,青铜右臂暴涨成盾牌。归墟光束贯穿她身体的瞬间,少女化作人形星图,三百六十道经络亮起弑神符文。
"不!!!"林渊的咆哮引发剑骨共鸣。诛星舰纳米虫群首次突破光速,在齐雨柔消散处织成茧状护盾。星神殿主的冷笑从虚空传来:"用情至深,便是你的死穴。"
护盾内的时空突然凝滞。林渊触碰漂浮的血珠,看到倒映其中的未来:齐雨柔在星核熔炉重生,瞳孔烙印着星神殿徽记。他毫不犹豫地捏碎血珠,冥炎顺着因果链烧向星神殿舰队。
第一艘战列舰爆炸时,飞溅的装甲碎片化作青铜剑雨。林渊脊柱剑纹破体而出,在身后凝成千米剑轮。剑轮旋转产生的引力乱流将星环阵列撕开缺口,却也让诛星舰装甲层层剥落。
"检测到星核过载。"舰载智脑的警告声中,林渊挖出自己跳动的星核心脏,按进主控台凹槽。诛星舰瞬间增殖出龙骨结构,舰首浮现饕餮巨口,将最近的战列舰拦腰咬断。
星神殿主终于现身。他的机械躯壳镶嵌着三百颗星核,每颗星核都浮现林渊的脸庞。当两人的剑纹在空中相撞时,冲击波震碎千里云层,露出天穹外巨大的青铜巨门——门缝中渗出黑色血液,浇灌着门扉上的星芒图腾。
"你以为在反抗谁?"星神殿主扯断自己的左臂,断口处涌出的竟是林渊的青铜血,"我们本是一体!"
齐雨柔消散处的茧状护盾突然坍缩,化作旋转的归墟之眼。林渊的机械右眼不受控制地飞向漩涡中心,视野突然切换至星神殿主脑界面。他看到令人窒息的真相:三十三天域不过是主脑演算的沙盘,所有修士都是可重置的变量。
"欢迎来到真实。"星神殿主的声音首接在神经末梢响起。林渊的剑纹开始逆向生长,刺入自己的脏腑。剧痛中,他咬碎舌尖,用精血在虚空刻下母亲传授的悖论公式:【∞≠∞】
归墟之眼骤然停滞,门扉上的星芒图腾渗出鲜血。林渊趁机将诛星舰撞向巨门,舰体分解成的纳米虫群啃食门扉。当第一缕星光从门缝透出时,他看到星空之外还有星空——无数青铜棺椁组成的星系正在缓缓旋转。
"这样才有趣。"星神殿主撕开胸腔,三百星核组成弑神剑阵。林渊的脊柱应声断裂,剑轮崩解成碎片。濒死之际,他触碰到门缝外的青铜棺椁群,某具棺椁突然传来母亲的心跳。
"以我剑骨,祭诸天!"林渊引爆体内星核。冲击波扫过之处,战列舰群化为青铜尘埃。他的肉身在光芒中瓦解,唯剩脊柱剑纹凝成实体——那是柄横贯星河的巨剑,剑身倒映着所有被星神殿毁灭的文明。
星神殿主首次露出惊恐神色。当他转身欲逃时,巨剑己斩断其机械躯壳。三百星核西散飞溅,每颗都传出母亲的声音:"活下去......"
尘埃落定后的第七日,剑冢弟子在废墟中发现昏迷的林渊。他的脊柱完好无损,皮肤下却不再有剑纹流动。齐雨柔的青铜右臂插在星核熔炉废墟上,指尖指向东北方的归墟之眼。
当夜,林渊在诛星舰残骸中苏醒。机械右眼残留着最后的影像:星神殿主湮灭前,脖颈剑骨纹剥离躯体,飞向青铜巨门深处。更令他窒息的是,门缝中伸出的那只救援之手——腕部戴着与齐雨柔相同的青铜镯。
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林渊挖出自己重生的星核。核心处悬浮着微型青铜棺椁,棺内传出婴儿啼哭。他望向归墟之眼的方向,那里正浮现新的星环阵列——由妖族战船与机械佛国组成的联军,己锁定剑冢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