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满心都是担忧。
“我的儿啊……”太后长叹一声,无奈地闭上双眼,两颗浑浊的老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恰好滴在欧阳凡的手臂上。
此刻,一个大胆又决绝的想法在她心中悄然种下:只有除掉那个人,她的辰王此生才能平安顺遂。
可这谈何容易,其中的艰难险阻,她再清楚不过,这无疑是一场危险至极的博弈。
“哎……”太后回过神,在欧阳凡眼前轻轻挥了挥手。
“太后恕罪……臣妾……”欧阳凡别过头,匆匆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不想让太后看到自己的脆弱。
“你现在怀着身子,可千万不能哭,对孩子不好。”
太后关切地看着她,“皇上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
欧阳凡便将皇上宠幸敏答应的过程,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如实说来:
“我今儿个实在不想让腹中孩子听见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便来太后宫里躲躲。”
顿了顿,她咬了咬下唇,接着道,“臣妾斗胆,想请太后向皇上说说,让臣妾来太后宫中陪伴您,不知可否?”
“怎么?启祥宫住得不是挺好的吗……”太后一脸疑惑,眼中满是不解。
“太后有所不知,”
欧阳凡神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这宫里不知有多少人对我和孩子虎视眈眈,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这些日子,我吃穿用度全靠自己小心操持,事事都谨慎又谨慎,才勉强保得平安。
如今月份越来越大,行动愈发不便,臣妾实在害怕稍有不慎,就会危及腹中胎儿,还望太后成全。”
说着,她微微欠身,眼中满是恳切。
“这想法不错,你这孩子,果然心思聪慧。”
太后听后,不住地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与赞赏。
然而,当皇上得知欧阳凡要搬去太后宫中时,顿时急了,连忙赶到太后宫中,一脸坚决地说道:
“皇额娘,您凤体本就不算康健,再住进个有孕的妇人,万一冲撞了您,这可如何是好?儿臣实在不能答应。”
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满脸都是对太后的担忧。
欧阳凡没想到,连搬出太后都无法达成心愿,心中一横,只能下狠招了。
她轻抚着肚中的孩子,眼眶泛红,喃喃自语:“孩儿们,你们一定要坚强,娘亲这也是没办法了……”
说罢,一仰头,眼含泪水喝下了她在空间里种植的曼陀罗水。
“皇上,皇上不好了,端妃娘娘她昏过去了!”
宫女尖锐的惊呼声瞬间打破了宫殿的平静,仿佛一道惊雷,震得人心惶惶。
皇上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急如焚。他三步并作两步,发疯似的冲向欧阳凡的寝宫,嘴里大喊着:“一定要保住龙胎”那声音里的恐惧与焦急,任谁都能听出他的慌乱。
太医院的太医们匆匆赶来,个个神色凝重,围在欧阳凡床边,有的把着脉,眉头紧皱;有的翻看着医书,满脸疑惑,却个个面露难色,绞尽脑汁也诊断不出任何问题。
这时,知秋“扑通”一声重重跪下,声泪俱下:“皇上,奴婢冒死也要为我家娘娘说句公道话,娘娘这怕是心病啊!”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皇上此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来回踱步,急切地催促道。
“那日,您和敏答应在我们娘娘的床榻上……后来娘娘从太后宫里回来,竟在床角处看到敏答应留下的肚兜和……和那些不堪入目的贴身衣物。
我家娘娘对皇上一往情深,本想着成全皇上和敏答应,哪曾想敏答应竟如此狠心,这般羞辱娘娘。
她当时就气得狂吐不止,到现在都水米未进。”
知秋边哭边说,字字泣血,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割在皇上的心上。
“为何不早报……”皇上怒吼道,声音里满是懊悔与愤怒,既气自己的疏忽,又恼敏答应的过分。
“皇上,您那时满心都在敏答应那儿,哪还顾得上我们娘娘啊!”知秋哭诉道,满脸的委屈与不甘。
“即刻把敏答应打入冷宫!”皇上脸色铁青,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心中满是对欧阳凡的愧疚与心疼,以及对敏答应的愤怒与厌恶,此刻他恨不得立刻将敏答应严惩,以解心头之恨。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后宫的红墙绿瓦在月色下影影绰绰。
“大胆阉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本宫寝宫!眼里可还有本宫这个主子?”
李云儿杏眼圆睁,满脸怒容,尖锐的斥责声瞬间打破了后宫夜晚的宁静,声音在空旷的宫室里回荡。
“皇上口谕:李氏,以下犯上,罪不可恕,即刻打入冷宫!”
传旨太监扯着那标志性的尖细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话音刚落,他便神色倨傲地朝身后的小太监挥了挥鞭子,冷漠下令:“拿下!”
“敏答应,哦不,现在该称李氏了,咱家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呐。”
那太监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嘲讽笑意,语气却毫无歉意。
“大胆阉人,你敢动我?!等本宫出来,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李云儿拼命挣扎,双手在空中乱舞,双脚使劲蹬踹,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愤。
“您先出得来再说吧!阉人也是人,也说人话,您说是这个理儿不?”
太监冷笑一声,不屑地甩了甩拂尘,示意手下将李云儿拖走。就这样,李云儿的叫骂声渐渐远去,在这场残酷的后宫争斗中,暂时没了踪迹。
欧阳凡顺利入住太极宫,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后耳中。
皇后听闻,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心中暗叫不妙,她苦心谋划的“去母留子”之计,恐怕要化为泡影。
“这糊涂老妇,那又不是她亲孙子,为何处处坏我好事!”
皇后怒不可遏,一脚踢翻了身旁的矮凳,发出沉闷的声响。
骂完,皇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依旧扁平的肚子,满心的不甘与愤怒如潮水般翻涌,竟失控地用手捶打起肚子来,嘴里还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