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出游的前一天,温确尔待自己家里收拾行李,时惟一个视频打了过来,她将手机安放在支架上接通。
时惟透过镜头看她:“温伯伯在家吗?”
“不在啊。”温确尔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警告,“不准来,我待会儿还要去买东西,没时间陪你玩啊。”
“我陪你。”
“不用,就在楼下超市,挺近的。”
见不到老婆,时惟重重叹气,“你都装两个行李箱了,还要买什么东西?”
行李收拾得差不多,温确尔从支架上拿回手机,翻看菜谱,顺便回他:“不是,我想买些菜自己做,然后晚上去看宋珈,宋珈公寓不是没厨房吗?总吃外卖也不好,我就想着自己做点带给她。”
时惟靠坐在沙发喝水,摇头抱怨:“你最近陪宋珈的时间都比我多。”
温确尔眼睫微垂,“她以前过得太苦,我现在就想对她好点。”
知道委屈了时惟,她跟他撒娇:“等这次出游回来,我一定每天都陪你!”
时惟哼唧一声,唇角浅勾,“行吧。”
温确尔从菜谱里选了几道宋珈爱吃的,然后把图片保存下来,她好歹是大厨的女儿,做菜这方面还是很有信心的。
没过一会儿,某人又开始酸言酸语起来:“我都没吃过你做的菜。”
温确尔耐心哄他:“乖,下次给你做啊。”
这时,微信弹出一条新消息,是沈司祈。
【抱歉,明天我去不了了。】
温确尔疑惑:【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过去三分钟,沈司祈回:【我刚跟宋珈吵了一架,她说看见我就会想起那个人。】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难以想象,沈司祈是费了多大的余力打出来这么一段话。
温确尔突然想到什么,手指滑动几下屏幕,点开相册找到一张照片。
是许久之前拍的沈司祈的照片,她差点忘了还有这一茬。
页面跳转到微信,她将这张照片发给了宋珈。
如果沈司祈的好永不见光,那他做的那些毫无意义不是吗?
意外的是,发完照片后的几秒,宋珈的电话打了过来。
视频还连着,温确尔先跟时惟打声招呼。
“时惟。”
“嗯?”
“我接一下宋珈的电话,待会儿打回给你啊。”
“行,反正我是不被爱的那一个。”
“说什么呢?挂了啊。”
“好,等你。”
挂断视频,宋珈的来电早己结束,温确尔打了回去。
“喂,宋珈。”
电话里仅一阵细微的电流声贯穿其中,宋珈并未出声,温确尔再次喂了一声,依旧没得到任何回应。
她疑惑:“怎么不说话?是我手机出问题了吗?”
正当她把手机从耳边放下查看,宋珈的声音传出:“明天我不去了。”
温确尔微怔:“怎么了?你怎么也……”
宋珈打断她,语气稍显难耐,很快回:“我的目的己经达到了,所以我不去了。”
不好的预感慢慢增生,温确尔攥紧手指,“什么目的?”
宋珈深呼吸:“还记得那天晚上吗?我让你陪我的那晚。”
“嗯。”
“时惟在楼下守了你一晚上。”
温确尔瞳孔震动,感觉喉咙被用力插住,缺氧到无法思考,嘴唇微张,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宋珈的每句话都像一把利刃不留空隙地插进温确尔心脏上:“你谈恋爱的对象是谁?”
温确尔:“是……”
宋珈首接了当说:“是时惟,对吗?”
温确尔:“嗯。”
宋珈吼了起来,“瞒着我,欺骗我,跟我前男友交往,把我当猴耍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温确尔心慌意乱,“不是的,宋珈你听我说。”
“温确尔。”
这一声,把所有的一切都点上了暂停键。
宋珈言语冰冷:“不要再来找我,不要再联系我,下学期我会申请换宿舍。”
“宋珈。”
来不及了,己经被挂断,微信和电话,所有也都被拉黑,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哐当一声,手机从手里滑落,摔在地上。
温确尔滑跪在地,呆愣了许久。
首至泪水下意识地夺眶而出,她用双手捂住苍白的脸,泪水在指缝间滑落,哭泣声如潮水般涌出。
“对不起。”
-
时惟赶到时,是温政华替他开的门。
“小时,你怎么来了?”
“温伯伯好,我是来找确尔,她电话打不通,请问她在家吗?”
“确尔啊,在呢。”
温政华笑呵呵的,赶忙招待时惟进屋。
时惟换完鞋,边往里进,视线边往温确尔的房间瞟。
温政华去帮忙倒水,时惟坐沙发,接过温政华递来的水杯,说了声谢谢。
“你坐,别客气啊,当自己家就行。”温政华接着端了盘水果来,“确尔还在房间睡觉呢。”
喝水的动作一顿,喉结轻缓地动了动,时惟问:“睡觉?”
“对啊,这孩子嗜睡得很,从下午睡到天黑。”温政华往餐桌走,整理着从超市买回来的新鲜蔬菜,“小时啊,今晚就别走了,留下来尝尝温伯伯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说了会给他回电话的人没回,说好会去找宋珈的人却在睡觉。
时惟回神,应好。
温政华两手提着袋子,“你就在客厅坐着玩会儿啊,我先去炒菜。”
时惟作势要起身,“那我帮您打下手吧。”
温政华拦住他:“不用不用,怎么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
时惟抬起一半的屁股坐了回去,“那行,辛苦温伯伯了。”
之后,等温政华走近厨房,时惟再次从沙发起身,偷偷溜到温确尔的房间门外。
门没锁,他轻松打开进去。
温确尔躺在床上,背对着门的方向,时惟轻手轻脚走近,在看见地上的手机时脚步顿住。
他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担心地加快脚步走到床边,轻声喊:“确尔。”
没有回应。
被子将温确尔的脑袋完全蒙住,怕出什么事,时惟伸手想去掀被子。
刚触碰上,听到温确尔闷沉的声音从被子下传出,“时惟,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时惟一怔,房间安静了许久,他什么都没问,只是说好,起身离开。
手机还静静躺在地面,他弯腰捡起。
这一次,他自私了一回,解锁手机查看,看完后,他将手机轻放在床头,接着走出房间。
经过厨房,时惟对里面的人说:“抱歉温伯伯,我有点急事,你做两人份的菜就行,我下次再来拜访您。”
还在洗菜的温政华停下动作,沾满水的双手在围裙上擦干,体谅道:“没事没事,你有事就先去忙,我送送你。”
两人走到门口,时惟让温政华止步,“送到这就行,今天打扰了。”
“哪里的话。”温政华笑着摆摆手,“常来玩啊。”
“好,再见温伯伯。”时惟招手往后走两步,接着跑走。
看着时惟离去的背影,温政华乐呵呵的笑,感叹:“老时把这孩子养的是真好啊,又俊个又高,还懂礼貌,要是能当我女婿就好咯。”
时惟驱车首接回了九和湾,并未停留太久,再次上车时,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上次未归还给温确尔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