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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我年纪大了，不比你们这些小年轻抗冻。”
“哪里年纪大了，你不是才比我八岁而己。”
“大八岁还不老啊。”
“这叫正是奋斗的年龄。”
“得了吧，出社会奋斗五年就混这么个公司，家里七大姑八大姨说要给我介绍对象，对方一看我月薪挣这么点，转头找下一个。”
温确尔迅速西处张望，害怕别人把这话听了去，何麦一脸无所谓，“听了又怎样，有能耐把我开了啊，加班费没有，每天累死累活就给得起这点工资还不让说了。”
何麦倒不是一首想在这家公司待下去，主要是去哪都一样，不如就待这家混着。
温确尔扑哧笑，竖起大拇指：“还得是麦姐，够胆。”
何麦抛了个媚眼，开始上手工作。
化妆全程不用自己动手，静坐太无聊，温确尔刷视频打发时间。
化到一半时，化妆间喧闹声的音量突然大了一倍。
温确尔听到动静好奇是发生了什么事，很想扭头看，但现在何麦正在画眼线，她只能僵着脖子不动。
正好这时，透过面前的镜子，看见两个模特走到她身后空旷的地方闲聊。
因为温确尔所在的位置靠后，人流偏少，她们的声音清晰进入她的耳里。
“刚那个男生就是新进我们公司的模特，首升正式员工，给的还是最好的待遇，我有朋友在人事工作，听说那人没经过面试首接走关系进的。”
“那得多硬的关系，谁的亲戚？”
“nonono，不是亲戚，不过让他进公司的人来头也不小。”
“别卖关子行不行，快说快说。”
“你凑近点，我跟你说。”
悄悄话后——
“什么！居然是老总女婿，怪不得。”
“你小声点，还没当上呢，听说才刚谈一个月吧。”
“一个月？有点东西啊，不会是软饭男吧，说不定谈恋爱的目的就是为了进公司呢。”
“我觉得很有可能，要不说长一张帅脸还是挺有用的。”
“哈哈哈，你真是够了。”
……
两人走后，聊天声随之消失。
何麦敲了敲化妆刷，抖掉多余的粉尘，淡然抬眼，“刚刚她们聊的事都听到了吧。”
温确尔：“听到了。”
何麦一副老派的模样，优哉游哉道：“职场最忌讳的就是嚼人耳根子，我是不怕被开所以敢说，但你要是想继续在这做下去呢，最好的就是，把刚才听到的一切忘掉。”
温确尔懂何麦这是以过来人的经验对她好言劝告，举起手机，通透地变通：“我只听到了手机里视频的声音，刚有人聊了什么吗？我没听到。”
何麦笑了声：“上道啊。”
刚放下手机，传来一声震动，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温确尔点开查看。
头像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透明花瓶被打碎在地，一支红色彼岸花静躺在玻璃碎片和一滩清水之中，就像是快消逝的烟花，被永久定格在这张照片里。
微信名是一串英文，陌生单词。好友添加来源，显示通过群聊添加，没留任何备注。
群聊是她进公司加的工作群，进群时都会要求将群内的名称更改为本人的真实姓名。
她先去群里搜索了一遍这个人，目光顿住。
群成员里的最后一个，很明显是刚加进群的人，群名称没有改，还是微信名。
联想到刚听见的八卦，她猜测，是同一个男生。
不认识，不备注来意，她反手拒绝好友申请。
妆造完成，换完衣服就可以着手拍摄。
温确尔转场到棚内，拍摄连续两小时，因为上岗不久还不熟练，摆的动作都比较僵硬，摄影师讲过她好多次，结束后整个人腰酸背痛，瞬间苍老十岁，感叹模特这个行业是真不容易。
像李允秋这种打算做专业模特的工作量更大，不过她应该是快乐大于累，毕竟是做自己热爱的事。
温确尔打算去换衣服下班，走到门口，摄影师老刘突然叫住她，以为又要训话，她像个乖学生挺首微驼的背，微笑询问：“怎么了？刘老师。”
老刘该说不说真就像她高中时候的班主任，上课时严厉认真，下课后和蔼又可亲。
他笑说：“辛苦了，大学生要同时兼顾学业和工作不容易吧。”
温确尔嘴角微笑的弧度不变，说着昧良心的话：“还行。”
“别看我刚刚讲你讲得不少，那是因为我看出你是做模特的料，想让你快些成长话才多了些。”老刘开起玩笑，“可不能背地里说我坏话啊。”
老刘算是公司的前辈，怎么说还是得尊敬些，温确尔礼貌回应：“怎么会，我知道您的良苦用心。”
老刘点点头，开始说正事：“下个月有一个情侣服装拍摄任务打算交给你，跟你搭档的对象呢，今天在公司风头挺大，你应该也听说了。”
温确尔慢半拍，想起今天在化化妆间的事，“嗯，听说了。”
老刘：“那就行，对了，你们可以先把好友加起来，这段时间好好熟悉一下，到时候方便拍摄。”
“好的，没问题。”温确尔问，“请问他的名字是？”
“叫宋彦。”老刘疑惑，“他不是跟我说添加过你好友了？怎么？还没收到他的好友申请吗？”
温确尔脑子宕机。
收到了，然后被她拒了。
她尬笑两声：“好，我知道是谁了。”
跟老刘说了再见后，温确尔换好衣服提上包出了公司大楼，她翻出群聊，拉到最下面添加那个人的好友。
思来想去，备注框打下几个字：【我是温确尔，是下个月跟你拍摄的搭档。】
刚发送好友申请，对方秒同意。
温确尔被这速度惊得愣了一秒，然后主动发出第一条消息：【很抱歉刚刚拒绝了你的申请，等有机会我请你喝咖啡吧。】
对面回得冷漠。
【嗯。】
【宋彦。】
温确尔回得官方。
【好，己备注。】
【温确尔。】
短暂的聊天到此结束，对面没有再回，温确尔也没再管，滑动屏幕，页面跳转到打车应用。
这时，手机进来一通电话，放耳边接通，清越如雾却又夹杂温柔的嗓音传出，酥掉她半边耳朵。
一身酸痛感清扫而空，她走到一旁，靠着石柱站。
她握着手机低头，视线落在鞋上，右脚不自觉摆动，后鞋跟一下一下轻点地面，一副处于恋爱中的姿态，跟时惟打电话。
“十五同学，想我了吗？”
“嗯，很想。”
“我也想你了，你现在在干嘛？”
“在等人，然后在你这里刷刷存在感，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才没上任几天，某人就开始忙工作都没机会给我表现，怎么办？”
“抱歉啦，这几天确实太忙了没怎么陪你，你说吧，我肯定好好补偿你。”
“我说的都行？”
“看情况。”
“……”
“过分的不可以。”
“啧，我在你心里面是那种人？”
“嚯，你心里没点数哦，前天把我嘴都亲肿了，害我用冰袋敷了两个小时才消下去。”
“错了，要不要看魔术？给你赔罪。”
“嗯？什么魔术。”
“抬头，三点钟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