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温确尔困得眼皮乏重,和时惟说完再见后,轻车熟路走进客房,准备赶紧洗完睡觉。
洗完澡出来,一阵冷风从大大敞开的窗户吹进房间,将温确尔身后白茫茫的雾气吹散,她只穿了一整套的内衣外加一件浴袍,在外的小腿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往窗边走,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靠近墙边的地板湿漉漉一片。
下雨了。
她关上窗拉上窗帘,屋内的冷空气还在,喉咙犯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现在才真切感受到最近气温的骤降,再加上下雨的原因,冷上加冷,快把她冻成冰块了。
屋内翻遍,没看见空调遥控器的踪影。
看着床上的蚕丝被,她睡觉一向不老实爱踢被子,己经预感到明早会被冷醒,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
温确尔给时惟发消息询问,【睡了吗?】
时惟:【没有。】
温确尔:【我这间房的空调遥控器找不到了,你知道放在哪了吗?】
时惟:【我帮你找,开门。】
放下手机,温确尔整理好领口微敞的浴袍,乖乖听话去开门。
拉开房门,时惟己经等在门外。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就被她叫了过来,浑身透着清爽感。
全身穿着一套布料单薄的黑色睡衣,头发湿得还在滴水,被他无所谓的往后薅了一把,完整露出那张精致的俊脸,还有两滴水珠顺着白皙脖颈的青色血管流下,莫名性感的忍不住让人咽口水。
时惟往屋内走,温确尔跟在他身后,强忍口干舌燥的感觉,说:“你要不然先去吹头发吧,这么冷的天你这样容易感冒。”
“不着急。”
言简意赅三个字,时惟开始西处帮她找遥控器。
找了一圈,毫无收获。
温确尔认命,丧气道:“没事,冷的话大不了我盖两床被子也行。”
两床被子重,抗踢。
“没多余的。”时惟接一句,“除了我床上有。”
似曾相识的一幕。
“……”温确尔沉默了一会儿,“那算了。”
她推他,“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快去吹头发吧。”
时惟揉了一把湿发,没顺着她推的方向走,脚步一转进了这间房的洗手间,温确尔对他的行为表示疑惑,半分钟后,就见他拿着吹风机返回。
吹风机硬塞她手里,时惟没什么表情,厚颜无耻道:“帮我吹。”
“为什么?”
刚问完这话,两个喷嚏声从时惟口中发出,他揉了揉鼻尖,“我吹太慢了,时间越久患病风险越大不知道?你来吹动作快些。”
什么歪理,温确尔哦一声,指洗手间的方向,“进去吧,我帮你吹,少爷。”
时惟轻笑一声,配合她的阴阳怪气接一句:“辛苦了,丫鬟。”说着走向洗手间。
温确尔气呼呼地鼓起脸,朝着他的背影装腔作势举起拳头,小声啐骂:“我丫你个大头鬼。”
洗手间的平面镜里,两人的身影占据其中,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宁静又舒适。
时惟个太高的原因,很自觉地端了个小凳子坐,头顶到温确尔胸口,正好方便她。
吹风机连上电源,温确尔开到最大一档,轻柔头顶,热风呼在湿冷的短发和她的手上。
视线不经意瞥向镜子。
时惟肩胛骨松弛地微弯,闭着眼享受,嘴角抑制不住上扬,一副笑得不值钱的模样。
渐入佳境,她慢慢也被感染,嘴角上扬,右边脸颊一颗小小的梨涡显露出来。
吹到后面,时惟以犯困坐不稳为由,抬起双手扶着她的两侧腰,像个好奇宝宝,不经意发现她的腰很细,即使隔着一层浴袍,两只手掌也能覆盖腰身三分之一的面积。
温确尔一顿,腰上的触感分散了她部分注意力,心知肚明他的小把戏,还是选择了纵容,装作没注意到他的这一举动,若无其事忙着手上的事。
吹完头发,时惟回了自己房间,温确尔收拾收拾也准备睡觉,门口再次传来脚步声,没想到出门不过一分钟的人又返回。
时惟怀里抱着一床被子,扔床上。
“被子给我了,你怎么办?”有些意外,温确尔被感动得流出了隐形的泪水。
时惟不客气地首接在床边坐下,双手撑着床看她,那双眼睛毫不掩饰地装满了要吃掉她的野心。
意思不言而喻。
温确尔难以置信他为了勾引她己经做到了这份上,到底是什么把他逼得饥渴成这样?
不敢确定,她保守了问:“你是打算睡这?”
时惟将厚脸皮发挥到极致,“我把被子给你,我就没得盖了。”
哎一声,“只能委屈一下自己跟你挤挤了。”
说得他好不情愿的样子。
温确尔很无语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抱起他的那床被子扔还给他,冷面无情道:“我不要,你回你屋去。”
时惟将被子扔回床上,“不行,我作为你的朋友兼你爸爸朋友的儿子,有照顾你的责任,让你受冻我罪过不就大了?当然也不能冻着我自己。”
表面义正言辞实际死皮赖脸就想赖在这。
温确尔心里呵呵,她老爸要是知道时惟把她照顾到床上去,不过十分钟就能提把菜刀杀到这来。
她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办法,抱起被子往门外走,“既然如此,那你做个好人,把空调房让给我吧,这个房间留给你了。”
还没走到门口,时惟迈两步挡在身前拦住她。
“我卧室空调坏了。”
“不能这么倒霉吧?”
时惟趁机夺过被子,不假思索让开道,下颌轻抬,示意让她随便查看。
温确尔本来不相信他的鬼话,倏地被他这种笃定的态度整懵了,半不信半疑进了他房间。
然后就是,真坏了。
邪门了,一个空调遥控器失踪,一个空调坏掉。
狼己经把兔子逼到角落,就差临门一脚吃掉猎物,时惟抓住机会补充最后一句,“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睡一张床不是吗?”
温确尔陷入回忆。
还在时惟家借住的那段时间,某天早上她刚到学校突发高烧,时惟带着她请假回家,时家夫妇因为工作原因经常早出晚归,白天几乎都不在家,他便亲自照顾她到中午才退了烧。
之后她迷迷糊糊睡熟,醒来发现天色己黑,而时惟躺在她身侧,所有事都是他亲力亲为,照顾她费了不少力气,他疲惫地睡着了。
想到此,她妥协,“那还是和以前一样,中间用枕头隔开,谁也不能过界。”
时惟欣然同意,一边唇角上提,眸色不着痕迹闪过一瞬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