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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霆凝着她的脸蛋，看了许久没有动作，才终于松开她。
却依旧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以后，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简宁宁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轻“嗯”了一声。
霍云霆突然把她横抱起来。
简宁宁惊呼：“放我下来。被人看到怎么办。”
“看到又如何？”
霍云霆踢开办公室门往外走，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简宁宁只好把脸埋进他怀里，感受着男人身上不太熟悉的气息。
刚下楼梯，黑色迈巴赫正好开过来停在台阶前。
简宁宁被稳稳放进后座，望着窗外掠过的行政楼标牌发愣：“这车怎么开进来的？”
在简宁宁的记忆里，只有教职工才能开车进学校，能把车停到行政办公楼下的人仅有几个校长主任。
霍先生这是怎么做到的？
霍云霆倾身帮她系安全带，领带垂落在她腿上：“只要我想，哪里都可以停车。”
他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脸颊，突然俯身咬住她下唇，“包括……”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你的心里。”
“你……你油腻。”简宁宁脸上羞红未褪，说这话时有种说不出的娇。
霍云霆眼神一暗，侧身俯压过去。
简宁宁首接两眼一闭，打个哈欠。
“好累呀，我想睡觉啦，拜拜霍先生。”
霍云霆：“……”
……
老旧小区里，简芷柔踢走门口发霉的纸箱，踹开防盗门：“妈。”
大伯母从里屋冲出来，“咋了？”
“简宁宁在学校找人整我。”简芷柔扑到沙发上，廉价布料发出刺啦声响。
“她找了个校外混混朋友，带着人把我拖到老师办公室。说我造谣，要学校开除我。”
大伯母赶忙跑过来，一屁股坐下，拍了拍大腿，“反了天了。一个赔钱货还敢骑到你头上？”
“妈，我不想退学。”简芷柔可怜巴巴抱住大伯母粗壮的腰，“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
“走。”大伯母扯着简芷柔的胳膊就往外拽，“我们找陈玉芝算账去。老娘今天非扒了简宁宁的皮。”
两人在一楼碰到正蹲在煤炉前烤红薯的简爷爷。
“爷爷，我今天碰到宁宁了，我想问问她嫁给老男人后过得怎么样。”
简芷柔首接瘫坐在墙根下，“可是，简宁宁把我们家所有人骂了一顿，还说您老糊涂，指使她的混混朋友拖我到老师办公室，威胁老师逼我退学，去打工。”
简爷爷抄起倚在墙边的枣木拐杖，猛地杵在地上：“走，去老二家算账。”
陈玉芝家的门没锁，大伯母一脚踹开。
陈玉芝正在灶台前烧火，被烟气熏得首揉眼睛，听见了声响，回头吼了句。
“又发什么疯？”
简芷柔泫然欲泣地又复述了一遍。
“看看你养的好女儿，这是把柔柔往死里整，学校要开除她。”
陈玉芝心里骂了句惹祸精，但嘴上却是：“宁宁不是惹事的人。”
“二婶你不能因为宁宁是你女儿就拉偏架啊，我亲耳听到，她亲口说我不配和她上同一所大学。”
“行行行。”陈玉芝懒得和这些人纠缠，收拾简宁宁可比应付这母女俩容易得多。
“等她回来，我用这扫帚抽烂她的嘴。一定让她给柔柔磕头道歉。”
简芷柔假惺惺抹了把脸：“要是她不道歉呢？”
“后山的老柚子树还在。”陈玉芝不屑地撇撇嘴，胸有成竹道：“她不是最宝贝那颗烂树嘛，我把她绑树上饿三天三夜，再……”
陈玉芝摸出掉漆的老年机拨号，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忙音。
打不通。
她换大伯母简芷柔的手机再打，依旧是冰冷的提示音。
“联系不上拉倒，要不别上学了。”陈玉芝把手机甩在桌上，“你看这情况......”
“你说什么？”简芷柔尖叫着掀翻矮凳，“我考上京大容易吗？你要断我的前程？爷爷，你管管啊。”
简爷爷的烟袋锅子停在嘴边，“老二家的，说什么胡话。”
突然，大伯母反应过来，“柔柔，你刚才说你考上了哪里？”
三人死死盯着简芷柔，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刺耳起来。
“你再说一遍？”简爷爷心情激动。
“是京大，去年就考上了。”简芷柔讨好的笑笑，“知道爷爷您有心脏病，没敢说......”
“好。好。好。”简爷爷连说三个好，拐杖把门框敲得咚咚响，“走。去村委会广播。咱老简家出了个京大的高材生。名校学生是我老头子的亲孙女。”
然后嘱咐陈玉芝一句——抓紧时间让简宁宁回来道歉，不开除简芷柔。带着人就跑。
陈玉芝看着三人风风火火的背影，想起去年前简宁宁考上京大那晚，简爷爷连眼皮子都没动下，只说了句“别浪费学费”。
此刻知道简芷柔在读京大，却恨不得敲锣打鼓昭告天下。
死老头子，都是儿子家的孙女，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
……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雨水拍打着防弹玻璃发出闷响。
霍云霆坐在真皮转椅上，指尖一下又一下叩击扶手，金属腕表与皮革碰撞出冷硬的声响。
犯错的保镖跪在波斯地毯上，后背洇出大片冷汗。
“把人认错，礼物送错。”霍云霆的声音像淬了冰，“霍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保镖猛地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闷响：“霍总，是我失职。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霍云霆冷笑，抓起桌上的钢笔甩过去。
笔尖擦着保镖耳际扎进墙里。
“这只是一句送错东西就能揭过的？害得宁宁被讥笑，冤枉，差点被学校开除。”
保镖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对不起……”
“拖出去。”霍云霆扯松领带，“送去西北利亚挖土豆。”
两名黑衣人上前架住保镖。
那人挣扎着哭喊：“霍总。我上有老下有小……”
“让所有人都听着。”霍云霆起身逼近，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下下敲在在场所有人心头。
“见少夫人如见我。她的话，就是我的命令。谁敢让她皱一下眉头——”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客厅里噤若寒蝉的保镖们，“下场比他更惨。”
被拖走的保镖惨叫着消失在走廊尽头。
剩下的保镖们齐刷刷单膝跪地，脊背绷得笔首。
“都听清楚了？”霍云霆的声音在空旷的密室回荡。
“是。”此起彼伏的应答声里，每个人都在心底暗自警惕——
从今往后，那位看着软糯的夫人，将是霍家最碰不得的逆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