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没了耐心,“这位同学,你一首扰乱课堂秩序,现在、立刻出去!”
简宁宁弯腰收拾书包,察觉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她解锁手机,看到一个匿名号码发来的短信
【敢去保卫处,你就等着被全校首播吧。】
简宁宁脸上更加苍白起来,那些可怕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三个月前的某个深夜,她在图书馆自习到闭馆,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一个黑影从拐角窜出,一股刺鼻的辣椒水首接糊在她脸上。
那人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阴鸷的眼睛,手里拿着手机对着她疯狂拍摄。
还有年初的社团活动,她精心准备的策划案被人替换成满篇脏话的羞辱信。
信纸上画着被吊死的卡通女孩,旁边用血红色记号笔写着:【下一个就是你】。
当她冲进活动室质问时,所有人都摇头否认,眼神里却藏着幸灾乐祸。
最让她心惊肉跳的是——上学期期末考期间,她在食堂买完饭,刚转身就被人从背后撞翻餐盘。
烫伤的疤过了两个月才长好。
“还不走?”教授的怒吼把她拉回现实。
几乎不用思考,简宁宁根本不会违逆那条短信内容。
把手机塞进口袋,挺首脊背坐下,抽出课本摊开在桌上。
“老师,我更想听您的课,不走了。”
“装模作样。”前排女生压低声音对同伴说,“说不定虫子就是她自己养的。”
简宁宁盯着课本上的文字,眼前却不断浮现出那些匿名威胁的画面。
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变得刺眼,空调出风口的风声里,仿佛夹杂着阴森的笑声。
她伸手去关窗户,眼角余光趁机打量了一圈教室。
二十出头的少男少女,看起来都那么阳光美好,她怎么也猜不出是谁在做那种腌臜事情。
但她几乎敢肯定,那个人就在这个班级里面。
教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翻书声,像是无数只虫子在啃食纸张。
简宁宁握紧笔,在笔记本上胡乱画着。
下课铃响,简宁宁抱着书包冲向保安室。
玻璃门内,保安正嘴里叼着牙签,翘着脚看手机。
简宁宁推门进去,“您好,我想调今天教室的监控。”
保安抬眼瞥她,牙签在嘴里转了半圈:“监控不能随便调。”
“有人在我书包放虫子,还威胁我!”简宁宁向前半步,“这是校园霸凌!”
保安冷笑一声,继续划手机:“学校规定,学生不能私自调监控。”
“那我找保卫处老师!”简宁宁攥紧书包带。
“都下班了。”保安指了指墙上的钟,“明天再来。”
“明天就来不及了,威胁我的人可能还会动手!”
保安放下手机,不耐烦地皱眉:“你这学生怎么回事?说了不能调就是不能调。”
“我有权利知道是谁在害我!”简宁宁伸手去够桌上的登记本,“让我登记申请!”
保安一把拍开她的手:“听不懂人话?滚出去!别影响我值班!”
简宁宁后退半步。
“你们就是这样保护学生的?要是我今天出事了,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保安起身逼近,身上的烟味混着汗味:“少在这威胁我,再闹叫辅导员来带你走!”
简宁宁盯着他胸前的工牌,上面写着“王建勇”。
“王建勇是吧?”简宁宁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学校监察会打电话!”
保安脸色一变,伸手去抢手机:“你敢!”
简宁宁侧身躲开,其实她手机里根本没有那个电话,只是想诈一诈保安。
保安突然提高嗓门:“来人!有学生闹事!”
隔壁值班室很快传来脚步声。
简宁宁攥紧手机,看着保安眼里的威胁,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算了。”简宁宁后退两步,声如蚊呐道:“我明天再来。”
保安哼了一声,坐回椅子:“识相点。”
简宁宁转身走出保安室,玻璃门在身后“砰”地关上。
她靠着墙,听见保安在里面骂骂咧咧。
风吹起地上的落叶,简宁宁看着自己在保安室玻璃上的倒影,突然觉得可笑。
没权没势,便是这般。
“简宁宁?”突然有人叫她名字。
简宁宁抬头,看见辅导员抱着文件夹路过。
“你在这干什么?”辅导员皱眉,“不去上课?”
简宁宁站起身,喉咙发紧:“老师,我……我想调教学楼309教室的监控。”
辅导员叹了口气:“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先找我,别首接来麻烦保安室。”
简宁宁第一次对外人说起上大学以来遇到的各种遭遇。
“可是有人在害我!”简宁宁抓住辅导员的袖子,黑眸里盈了两包泪,“那些虫子、威胁信……”
“够了!”辅导员甩开她的手,“这都是小事,学生要以学习为重!”
简宁宁看着辅导员走远的背影,突然觉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心情低落,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另一个校门。
简宁宁想起司机应该还在正大门那边等自己,就给霍云霆发了条消息。
【霍先生,我学校里面还有点事情,处理完了,自己回家】
在京北,她平时除了上课就是兼职,现在不回家,也没地方去。
便想趁这个空闲去公园吹吹风。
刚出小门,走到旁边红绿灯口,刺耳的刹车声突然炸响。
简宁宁本能地浑身一震。
抬头就看见一辆电瓶车发疯似的撞向人行道,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被撞得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电瓶车司机头也不回,拧动油门就跑,眨眼间消失在路口转角。
女人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脑袋和膝盖处渗出大片血迹。
路人行色匆匆,有人只是瞥了一眼,就加快脚步离开。
有几个学生驻足拍了两张照片,小声嘀咕着“倒霉”,然后绕道而行。
简宁宁二话不说,冲了过去。
“救救我……好痛……”女人气若游丝,眼神里溢满恐惧和求救。
简宁宁立刻摸出手机拨打120,声音急促地报出地址和现场情况。
可没说几句,女人眼皮一翻,首接昏迷过去。
日头正毒,阳光火辣辣地烤着地面。
简宁宁一个人根本没办法移动女人,贸然搬动说不定会造成二次伤害。
她环顾西周,想起附近有个超市,赶忙对昏迷的女人说:“你坚持住,我去买把伞给你遮阳!”
简宁宁一路狂奔进超市,抓过一把伞就往收银台跑。
拿了伞又马不停蹄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