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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苏清荷己经站在新落成的粮仓前。木门上"苏记农产"西个大字还泛着桐油的光泽，她伸手抚过门框上雕刻的嘉禾纹样——这是女帝特赐的标识，整个青州府独一份的荣耀。
"东家，秤都校验好了。"张娘子扛着三把大秤走来，铁钩在她腰间叮当作响，"就是赵家粮行今早派人来说，要再压两文钱一斗。"
苏清荷指尖一顿。系统光屏突然在眼前弹出：【商业任务触发：首单利润率需达30%以上。奖励：账房AI助手（初级）】。她眯起眼睛，晨光里赵家粮行的青砖高楼就矗立在两条街外，飞檐上蹲着的貔貅石像正对着她的方向龇牙。
"告诉赵掌柜，午时三刻我亲自去谈。"她转身时，发间银钗划过一道弧光。这是白芷临行前送的，钗头坠着的玉蝉在阳光下几乎要振翅而飞。
粮仓后院忽然传来喧哗。小满举着个竹篾编的蝈蝈笼冲进来，七八只野雀追着她头顶打转。"娘亲看！它们非要跟着我——"话音未落，雀儿们突然齐刷刷转向粮垛，啄起散落的谷粒就往西边飞。
苏清荷心头一跳。系统地图自动展开，西边标红的"赵氏粮仓"正在闪烁。她蹲下身平视女儿："宝贝，能不能请小鸟朋友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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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刚过，赵家粮行的算盘声突然乱了一拍。赵掌柜盯着门外渐近的身影，手中茶盏"咔"地裂了条缝。那苏娘子竟真带着女子车队来了，二十辆独轮车上粮袋堆得小山般高，麻绳捆出的花样还是宫里流行的万福结。
"赵掌柜。"苏清荷跨过门槛时，腕间金丝楠木算盘哗啦一响，"您要的压价理由——"她突然掀开最前排粮袋，金黄麦粒瀑布般倾泻在地，"可是这个？"
满堂哗然。麦堆里赫然混着不少霉变的黑粒，几个伙计脸色顿时煞白。赵掌柜山羊须一抖："苏娘子这是何意？"
"昨日申时三刻，贵行三辆板车从西城门运进的陈粮。"苏清荷指尖轻点算盘，系统辅助的账目投影在她视网膜上清晰浮现，"共掺入我苏记粮仓二百七十八袋，需要我报官秤核对吗？"
角落里传来茶盏坠地的脆响。苏清荷余光瞥见个穿靛蓝衣衫的瘦高男子正往后退，她突然提高声量："钱先生何必急着走？您腰间那串钥匙还挂着我们粮仓的竹编号牌呢。"
堂内死寂。小满此时抱着蝈蝈笼溜达到霉麦堆前，忽然"哎呀"一声："娘亲，这些麦子会唱歌！"她小手一扬，三只野雀扑棱棱落在霉麦上，啄食几下竟接连倒地抽搐。
"有毒？！"人群轰然炸开。赵掌柜踉跄后退撞翻博古架，瓷器碎裂声中，苏清荷的声音像淬了冰："看来要请县令大人查查，去年江北道赈灾粮霉变案的真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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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西合时，苏清荷在粮仓二楼摊开契书。系统提示音欢快地响起：【任务完成！利润率38.9%，账房AI助手己激活】。光屏展开成半透明账簿，自动将今日交易记入"皇商专档"分类。
"东家。"张娘子提着灯笼进来，脸上刀疤在光影里格外深刻，"刚收到消息，五大商帮要在望江楼设宴。"她递来的洒金帖上，落款处压着个带牙印的蜡封——这是商帮"生死局"的传统。
苏清荷用银钗挑开蜡封时，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敌对势力：玉贵妃关联商户】。她盯着帖子末尾"特邀祥瑞童子献艺"的字样，手中银钗"铮"地扎穿了楠木桌面。
窗外忽然掠过一阵扑翅声。白日里那只领头野雀停在窗棂上，爪子上缠着条布条。苏清荷解下一看，竟是半幅边境驻军常用的羊皮地图，边缘焦黑处还能辨认出"火器营"三字。
"备车。"她突然将契书卷起插进发髻，"去请林婆婆照看小满。"转身时袖中落下一物，张娘子弯腰拾起，发现是颗七彩辣椒——正是当初呛昏县令夫人那个品种。
灯笼忽然剧烈摇晃起来。夜风穿过粮仓的缝隙，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苏清荷在楼梯口顿了顿，系统光屏上的AI账房正在自动计算着什么，百分比数字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风险系数：87%】。
远处望江楼的灯火倒映在河中，像一条蜿蜒的金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