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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徐钰的心都好似在这一刻被撕裂开了，娘亲是在乎他的，他知道。
小时候有那么多次机会娘亲都可以杀死他，但是到最后一刻，她总是会收回手。
她是爱自己的。
她...是爱我的。
徐钰咬着牙，再也忍不住跪在雨中哭得好大声，好似好将整颗心都哭碎了一般。
而这个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院子外面。
林寂没有发出声音，在江连衣和萧苒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
江连衣看到了他，作为一个被困在徐家那么多年的人。
江连衣自然知道徐钰之前强迫林寂做的那些事情，所以在路过他的时候。
江连衣说了一句：
“林寂，你自由了。”
自由了？
林寂心里一片乱麻，他是高兴的，他彻底自由了。
无论徐钰还在不在，徐家都不能再对他做什么了。
没有人会再想着废他的修为了，他也可以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了，他可以不用再估计徐钰的感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可是看到雨中徐钰跪在地上痛哭的模样，那是林寂从来都没见过的模样。
明知道往前一步就是深渊，但林寂还是有种踏过去的冲动。
但他抬脚的那一刻，他迟疑了。
为了徐钰，他真的能做到废弃修为，不顾一切守在他身边吗？
也就是这一迟疑，身后一个人打着伞正在一步步走向内院。
雨滴淅淅沥沥的落在江鸟的油纸伞上，他穿着一席不染凡尘的白衣，长发披散耳边戴着一枚银色耳坠，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从林寂身边，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徐钰是跪在地上哭的，他撑着地面尽量不让自己倒下去，但还是存垂着头下意识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雨滴都被雨伞遮挡了，哭得大脑都快缺氧了，只感受到自己被一个人抱了起来。
抱在了怀里，那个人温柔的擦拭掉了他眼角的泪水。
抱着徐钰轻声说：
“没事了没事了，以后都不会痛了。”
好温暖。
徐钰死咬着唇不想再哭出来，他想要看看是谁抱着他。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的林寂。
林寂脸色惨白，站在院门口的位置，握着拳头一脸纠结的看着他。
“lin...”
徐钰张了张口，想要喊林寂的名字。
但却看到林寂闭上了眼睛。
在那一刻，徐钰心里一痛，仿佛再次看到了娘亲在院子里屈辱的样子。
所以他闭嘴了，咬着牙没有再叫他。
等林寂再睁开眼睛之后，他也终于做出了决定，强迫他自己转过身，背对着徐钰走了。
“唔唔...”
这次徐钰的泪水是真的忍不住了，埋在来人的肩膀上痛哭起来。
父亲没了，娘亲离开了他，林寂也离开了他。
他还有什么？他只剩下爷爷了！
“哎，哭吧，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就不要哭了。”
“看到你哭，我也会心痛。”
他是谁？
好温暖的话语。
徐钰视线朦胧的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江鸟回过头对着他笑，那张高冷又带着棱角分明的脸上，是与林寂截然不同的表情。
林寂总是用一种隐忍又复杂的眼神看他。
但江鸟看他的眼神，是明晃晃的温柔，也坚定的选择。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笑容，徐钰原本还难受到要碎了的心。
有那么一丝暖流划过。
徐钰瘪了瘪嘴，干脆顺从的把头埋在了江鸟肩膀上。
闷声说道：“江鸟你真好。”
江鸟勾了唇，回应：“嗯。”
...
那天徐钰在雨中哭了多久，江鸟就为他撑了多久的伞。
徐钰浑浑噩噩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己经是两天后了。
徐家原本准备给徐老爷子办的寿宴，首接改大丧。
过来的客人也不用走，接着吃。
徐钰穿着丧服，那天佐嘉明也来了，但徐钰怎么不太想搭理外人，于是没有理他。
在父亲下葬之后，爷爷将徐钰喊进了书房里。
一切事情结束，他们才有机会思考那天的事情。
凡应生的到来太突然了，还有那天的种种迹象，都好像和那位千年前的以身补天的剑仙任然有关。
徐钰疑惑：“难道是剑仙任然的传承要出世了？”
爷爷摇了摇头想起那天凡应生说的话。
‘哈哈哈，徐老头你是怎么会相信主人会那么容易死的？’
爷爷的表情格外严肃：“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怕的是...剑仙本尊要转生了！”
徐钰一愣！
“怎么可能！那可是以身补天啊，只怕他的神魂己经和天道融为一体了才对，不可能转生的，他又不是惊鸿...”
徐钰愣了一下，他为什么会想到惊鸿羽？
因为惊鸿羽杀不死吗？
不对不对，惊鸿羽己经死了，不可能再复活的！
徐钰这样安慰自己。
可爷爷的理由也很充分：
“就是因为他己经和天道融合了，所以才更加可怕啊！我怀疑那天...就是他本尊亲自出手了，所以才能在苍穹之上降下剑气。”
徐钰这么一想，确实无法反驳。
之前天道残缺，修士无法突破。
还是剑仙任然补全天道之后，修士才可以修炼到渡劫期，虽然至今未知还是没有渡劫成功，升为真仙的。
但剑仙补全了天道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也只有他可以动用规则之力。
“可是剑仙他为什么会对我们徐家动手呢？我们应该没招惹过他才对啊！”
徐钰急了，如果对手是剑仙的话，他们毫无胜算。
但此时爷爷还算镇定：
“这也是我奇怪的点，小钰你在外面可招惹过什么人？”
什么人？
徐钰想了想，他招惹的人还挺多的，但那些都是乌合之众，应该没什么大能啊。
所以徐钰摇了摇头：“没招惹什么特殊的人。”
“那便是你父亲了。”
爷爷叹了口气：“这次凡应生是奔着你娘亲来的，还带来了那个萧苒，说是受人之托，很可能就是受萧苒的嘱托。”
哎，当年徐世攀造的孽啊。
不过现在父亲死都死了，也不能好好问问到底怎么招惹到人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