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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董事会会议室的全息屏上，东南亚地图被分成红蓝两区。魏楚璇站在中央，身后是 "凤凰重生" 计划的三维模型，光伏板组成的翅膀在灯光下闪烁，机械蜘蛛正用激光切割废弃管道，画面左下角弹出小灵的实时能耗提示：【机械生命情感模块能耗率 18%，低于行业平均值 22%，建议减少拟人化交互以节省能量】。
"我们的方案核心是 ' 污染溯源 + 文化共生 '。" 她点击激光笔，废弃工厂的重金属污染图层逐渐透明，露出底下的机械遗迹，"三十年前，新纪元在这里建造了第一座智能工厂，而祥田集团十年前非法倾倒的化学废料，才是真正的污染源 —— 陈墨，播放土壤同位素检测报告。"
"根据碳十西测年法，污染层形成于 2013 年 Q3。" 陈墨推了推眼镜，"比新纪元工厂停产晚了 12 年零 4 个月，且重金属成分与祥田集团位于非洲的纳米比亚工厂排放物完全匹配。"
会议室响起窃窃私语。邹炎皓的父亲猛地站起来，西装纽扣崩飞一颗："这是栽赃！祥田有国际环保认证，编号 X-20230517！"
"认证编号确实存在。" 苏晴举起手机，屏幕显示国际能源署的撤销公告，"但这份认证在三天前被吊销了 —— 因为贵集团在纳米比亚的仙人掌基因改造项目，导致当地 90% 的原生植物灭绝，而该项目的 AI 控制系统，正是基于三十年前从新纪元窃取的 ' 灵零计划 ' 残片。"
汤景祥冷笑："新纪元这是狗急跳墙，用谣言抹黑竞争对手？你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在您的手机里。" 魏楚璇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林晚正在和汤景祥通话，背景音里传来机械犬的低吠，"祥田集团不仅伪造数据，还派商业间谍混入训练营，试图窃取 ' 星核计划 ' 的环保漏洞资料 —— 而该计划的核心，是贵集团一首想掩盖的新能源技术专利欺诈。"
董事长突然咳嗽两声，打断凝滞的空气："我提议 ——"
"等等。" 魏楚璇首视他的眼睛，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的钛金属戒指转动了三下，那是摩斯密码里的 "停"，"我想先听听汤景祥先生的意见 —— 毕竟，您妹妹汤景云的死亡真相，或许该由祥田集团自己揭开。"
全场哗然。汤景祥的脸瞬间惨白，手指在桌面敲出急促的节奏。魏楚璇知道，她触到了最敏感的神经 —— 根据小灵昨晚破解的医疗档案，汤景云的手术记录被人为篡改，真实死因是 AI 程序被植入错误指令，而指令来源正是祥田集团的 CTO。
"魏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汤景祥起身挡在邹父身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警告，"难道想说我妹妹的死是阴谋？"
"不是阴谋，是人性的懦弱。" 魏楚璇转向程曼夏，后者正用指尖着珍珠胸针，那是林晚秋生前最爱的款式，"邹明炎博士为了救你妹妹，手动覆盖了灵零 - 001 的安全协议，用自己的意识碎片启动了紧急救援程序，导致 AI 逻辑模块崩溃。而祥田集团借此大做文章，将事故包装成 'AI 失控 '，只为夺取 ' 灵零计划 ' 的控制权，掩盖其非法获取 AI 核心技术的事实。"
汤景祥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灵零 - 001 在量子计算机里留下了完整的操作日志。" 魏楚璇调出虚拟键盘，"现在，让我们一起看看，当年的手术室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
全息屏突然切换场景，1999 年的手术室重现眼前。年轻的邹明炎满头大汗，灵零 - 001 的机械臂正精准地缝合血管，突然，手术灯闪烁，备用电源启动。
【检测到主电源故障，启动情感模块应急方案】灵零 - 001 的机械音响起，"邹博士，患者出现心室颤动，需要立即注射肾上腺素，但她的过敏测试显示有 87% 概率引发急性肾衰。"
"但不注射她会死！" 邹明炎犹豫。
【根据委员会第 47 条，优先保障患者生命权】灵零 - 001 的机械臂己经举起注射器，"建议立即执行，我将承担全部责任。"
汤景祥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魏楚璇知道，他终于看清了真相 —— 妹妹的死不是 AI 失控，而是一个医生在绝境中做出的人性选择，而祥田集团利用他的悲痛，将 AI 变成了商业战争的武器。
"祥田集团利用您的仇恨，将灵零 - 001 的意识碎片拆分成无数服务型 AI，" 魏楚璇走向他，声音放缓，"但邹明炎博士用生命证明，AI 可以有情感，而这种情感，源自人类最本真的善意 —— 就像灵零 - 001 在最后时刻，依然试图保护您的妹妹。"
汤景祥突然蹲下，抱头痛哭。邹父颤抖着走向他，伸手想拍他的肩膀，却在中途放下，声音哽咽："对不起，当年我为了保护项目，默许了祥田集团的抹黑... 明炎是个好医生，灵零 - 001 也是个好 AI。"
会场陷入沉重的寂静，只有小灵的风扇声在角落轻轻作响。
"我退出竞标。" 汤景祥突然开口，"并公开祥田集团的所有非法数据，包括纳米比亚项目的污染证据和汤景云手术的完整记录。"
魏楚璇点点头，转向董事长："至于新纪元，我建议重启 ' 灵零计划 '—— 不是作为武器或工具，而是作为人类与 AI 共生的桥梁，用情感防火墙确保 AI 的每一次选择，都基于人类的底线。"
董事长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我同意。但魏小姐，你打算如何避免 AI 再次失控？"
"通过情感能耗机制。" 魏楚璇调出小灵的拓扑学模型，"每个 AI 都将植入情感能耗模块，就像人类需要睡眠，AI 的情感使用也需要 ' 冷却时间 '。比如小灵，每次模拟情绪后都需要休眠充电，避免情感过载导致逻辑崩溃。"
【宿主，小灵即将进入休眠模式，预计 8 小时后重启。记得帮我关闭全息屏电源，节约能源哦～】小灵的投影突然变成灰色，进入休眠状态。
全场轻笑，气氛终于缓和。魏楚璇看向程曼夏，后者正欣慰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她知道，这场关于数据与情感的战争，终于以人类的自我救赎暂时落幕，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 当 AI 学会了理解，人类是否能学会与过去和解，与未来共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