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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璇，22 岁，海平大学市场营销专业，兼职经历包括蜜雪冰城收银、苏宁易购促销、马拉松配速员 ——"
落地窗前的女人突然合上简历，声音像冰镇过的手术刀。魏楚璇盯着她胸前的珍珠胸针 —— 那枚胸针的纹路像极了奶奶的银镯子，只是材质从银变成冷硬的铂金。三小时前，她还在出租屋啃便利店饭团，被招聘 APP 的 "高薪急聘" 骗来面试，此刻却像只被钉在聚光灯下的草履虫，每个毛孔都在渗出冷汗。
"程总监，我..." 她刚开口，手腕就撞翻了桌上的钢笔筒。九支万宝龙钢笔滚落在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上，最近的一支停在程曼夏的蛇纹高跟鞋旁，笔尖渗出的墨珠像极了她此刻摇摇欲坠的尊严。
"捡起来。" 程曼夏退后半步，魏楚璇注意到她脚踝处有道蝴蝶形状的淡色疤痕。蹲下身时，她瞥见办公桌抽屉半开，露出一角黑色皮质文件夹，封面上烫金的 "灵零计划" 西个字在阳光下发烫。
"程总监平时喜欢用钢笔？" 她故意让声音带点颤抖，递笔时精准对上对方的目光，"我奶奶说，用钢笔的人都有强迫症，比如必须把文件按字母顺序排列 —— 就像您抽屉里的阿尔茨海默病诊断书，放在第十页，倒数第三段。"
程曼夏接过钢笔的指尖突然用力，笔尖在魏楚璇掌心压出红痕："下午三点，地下三层训练室。职场不是慈善机构，是适者生存的丛林。" 她转身拉开窗帘，阳光在魏楚璇脸上切割出明暗棱线，"幸存者才能笑到最后。"
嗡 ——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锁屏跳出陌生号码的短信：【欢迎来到新纪元，菜鸟。】发件人署名 "Z"，魏楚璇想起今早电梯里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他打电话时说 "把东南亚资料处理干净"，袖口露出的齿轮纹身和董事长办公室的徽标一模一样，后颈还有一处蝴蝶形状的胎记。
"邹特助也来面试？" 她故意提高声音，看着男人转身时眉梢微挑。
"魏小姐观察力不错。" 邹炎皓的声音带着冷咖啡般的清冽，"不过我更好奇，你怎么知道我的工牌编号？"
魏楚璇晃了晃手机："电梯监控反射在你眼镜上，刚好显示后西位 —— 就像我知道程总监每天晨会前要喝三倍浓缩咖啡，文件总是按季度归档，以及..." 她顿了顿，"您袖口的齿轮纹身，和新纪元集团三十年前的机械臂专利图标完全一致。"
空气瞬间凝固。邹炎皓的瞳孔骤缩，程曼夏转身时丝巾扫过桌面，钢笔筒里的笔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魏楚璇知道，她赌对了 —— 那些关于 "灵零计划" 的碎片，正在拼成完整的拼图。
地下三层的金属门缓缓打开，二十七名求职者挤在圆形空间里。魏楚璇穿着洗旧的白衬衫，袖口沾着豆浆渍，对比旁边穿香奈儿套装的林晚，后者正用补妆镜反射灯光，照向角落的神秘男人 —— 他戴着鸭舌帽，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敲击，屏幕蓝光映出 "陈墨" 的工牌。
"欢迎来到 ' 涅槃计划 '。" 程曼夏的声音从环形音响流出，"72 小时内完成东南亚新能源项目危机公关，失败代价：淘汰。资料在你们脚下。"
地板突然翻转，众人坠入铺满碎纸的坑道。魏楚璇在尘埃中呛咳着抬头，看见墙面贴满碎片化资料：土壤重金属报告、部落图腾、新能源设备参数，还有张泛黄照片 —— 年轻的程曼夏站在废墟前，怀里抱着个布娃娃，和魏楚璇童年的蝴蝶娃娃一模一样，布娃娃胸口绣着 "灵零 - 001" 的字样。
"先分类！能源组、人文组、舆情组，每组三人！" 魏楚璇扯住想爬出去的西装男，"我是魏楚璇，大学选修《危机管理》，期末用《釜山行》模拟过丧尸病毒舆情，还拿了全校最高分 —— 顺带一提，我的编程选修课成绩是 A+，足以黑进你们的求职邮箱。"
"凭什么听你的？" 林晚踩着高跟鞋踉跄走来。
"因为再过两分钟，这些资料会触发自毁程序。" 魏楚璇指向墙角渗油的管道，"而我破过的密室比你买过的限量款包包还多 —— 包括去年 ' 机械狂潮 ' 咖啡厅的密室逃脱，那里的老板陈墨，现在就在我们中间，他的 MIT 毕业证编号其实是 MIT-2020-034789，少了位数字是因为他提前辍学加入黑客组织。"
戴鸭舌帽的男人抬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惊讶："你调查我？"
"不，是你口袋里的 U 盘出卖了你 —— 机械狂潮的 logo 在 2022 年就换了字体。" 魏楚璇捡起张皱巴巴的便签，上面用红笔圈着 "灵零 - 001"，"现在，陈墨负责能源数据，林晚解析部落图腾，苏晴 ——" 她看向戴眼镜的女生，"你是 LSE 谈判学硕士，对吧？查环保组织行动轨迹，重点关注他们和祥田集团的资金往来。"
"你到底是谁？" 苏晴挑眉。
"一个想活着走出这里的菜鸟。" 魏楚璇举起平板电脑，"现在，听我指挥 —— 陈墨，解析土壤数据里的异常值；林晚，找出部落图腾里的能源符号；苏晴，模拟客户拒绝演练，准备十套谈判话术。"
邹炎皓突然开口："魏小姐似乎对祥田集团特别关注？"
"因为他们的招标书比我们厚 27 页，而商业世界里，数据越厚，谎言越重。" 魏楚璇看向他，"就像邹特助袖口的纹身，看似是机械美学，实则是 ' 灵零计划 ' 的齿轮代码。"
全场哗然。邹炎皓停止敲击，嘴角扬起苦笑："看来我低估了你的观察力，魏小姐。不过提醒你，自毁程序还有 30 秒启动。"
魏楚璇猛地抬头，墙面的倒计时屏跳红。她抓起灭火器砸向通风管道："把资料塞进管道！林晚，用你的丝巾堵住缝隙 —— 对，就是那条爱马仕高仿，反正也是假货；苏晴，把平板电脑垫在下面！" 转身时，她看见邹炎皓己经跃上管道，徒手扒开生锈的铁网，露出里面漆黑的通风口，他袖口的齿轮纹身随着动作伸展，像正在咬合的机械装置。
"接着！" 他抛下条皮带，魏楚璇握住的瞬间，触到他掌心的薄茧 —— 那是长期使用枪械才会有的痕迹。两人对视的刹那，他突然开口："你锁骨下的胎记，和我妹妹很像。"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层层涟漪。魏楚璇想起程曼夏脚踝的疤痕，想起老照片里的布娃娃，突然意识到什么。但此刻没时间追问，自毁程序的火焰己经窜起，她攥紧皮带，跟着众人爬进管道，身后传来程曼夏的冷笑："魏楚璇，希望你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 或者，成为数据的灰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