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娇轻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过去:“当然。从你十二岁第一次偷偷溜进宁园,我就知道了。”
白薇低头,看到那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她和宁岩庭的。
“你......”白薇的手开始发抖。
“我不仅知道你是爸爸的私生女,”宁娇娇慢条斯理地说,“我还知道,你妈妈白素芬当年是怎么设计爬上我爸的床的。”
她突然倾身向前,声音压低:“一个抛弃男朋友的女人,发现前男友成了豪门继承人,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一杯羹,真是......令人作呕。”
白薇猛地站起来,手铐哗啦作响:“你闭嘴!不许你侮辱我妈妈!”
宁娇娇不为所动,反而露出怜悯的表情:“更可笑的是,她以为有了你就能上位,结果我爸宁愿守着亡妻的牌位也不愿娶她。”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白薇的心脏。
“可惜啊,你也不知道是她跟那个男人的野种。”说着挑眉指了指面前的亲子鉴定。
她颓然坐回椅子上,眼中充满恨意:“所以你就设计害我?把我卖到国外......”
“我?”宁娇娇挑眉,“白薇,你可别污蔑我,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我要是真想对付你,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
白薇脸色煞白:“不,不可能,我就是爸爸的女儿,我要不是他的女儿,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会......”
不等她话说完,宁娇娇就打断了她:“那是因为你妈妈骗了他,他也以为你是他的女儿,可惜啊,你不知道珍惜!”
“白薇,你就好好的待在里面赎罪吧。”
白薇浑身发抖,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宁娇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俯身,在白薇耳边轻声说:“你和你妈处心积虑想要的一切,我早就得到了。宁家、爸爸的爱、陆沉......而你,永远只能活在阴暗的角落里,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白薇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疯狂的恨意:“宁娇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宁娇娇首起身,优雅地整理了下衣襟:“放心,你会活得很长。监狱里我己经给你安排好了'特殊照顾',保证让你......宾至如归。”
说完,她转身走向门口。
“等等!”白薇突然喊道,“你不想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宁娇娇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
白薇疯狂大笑:“她死得好惨啊!车子爆炸的时候,她还在呼救呢!你猜是谁——”
“那时候你也只有十一岁。”宁娇娇平静地打断她,“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白薇的笑声戛然而止。
宁娇娇终于转过身,眼中寒光凛冽:“顺便告诉你,周氏科技己经破产了。至于周衍......”
她微微一笑:“相信你们很快会相见的。”
看着白薇震惊的表情,宁娇娇满意地笑了:“作为回报,我会让你妈妈在监狱里过得......舒服一点。”
走出警局,宁娇娇深吸一口气。
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却驱不散眼中的寒意。
陆沉的车停在路边,见她出来,立刻打开车门。
宁娇娇刚坐进去,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解气了?”陆沉抚摸着她的长发。
宁娇娇摇摇头:“还不够。他们只是棋子,我要的是幕后真凶。”
她抬头看向陆沉,“我妈的死,绝对不只是白素芬一个人能做到的。”
陆沉眸色一沉,修长的手指摩擦着下巴。
“娇娇...”说到这儿,陆沉似乎有些犹豫。
“什么?”
片刻之后,陆沉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定,开口说道:“娇娇,自从我知道你在查妈当年车祸的事情,我在暗地里也查了查,前几段,找到了十年前你母亲车祸现场的......完整记录。”
宁娇娇如遭雷击,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陆沉掰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我这几天一首在想,要不要告诉你。”
“监控坏了!”宁娇娇的声音微微发抖,“你是怎么找到的?”
陆沉的目光沉了沉,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U盘:“当年处理事故的交警队长,因为受贿被抓。他的保险箱里藏着这个。”
宁娇娇盯着那个小小的黑色U盘,好像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上面,折射出刺眼的光。
“我要看那段视频。”宁娇娇声音嘶哑。
“回家看。”陆沉握住她冰凉的手,对司机道,“回云璟。”
车子缓缓启动,宁娇娇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陆沉。”她轻声唤道,“如果...如果真相很残忍,你觉得我该知道吗?”
陆沉没有立即回答。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骨,像是在擦拭无形的泪痕。
“娇娇。”他最终说道,“有些伤口,只有把腐肉挖干净,才能真正愈合。”
云璟别墅的书房里,窗帘紧闭。
宁娇娇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微微发抖。
投影仪的光束在昏暗的书房里投下变幻的光影,将她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她己经将那段视频看了七遍,每一遍都像刀子一样剐着她的心脏。
“再放一遍。”她声音嘶哑地说。
陆沉站在她身后,沉默地点击了重播键,这是第八遍了。
屏幕上,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在雨夜中行驶,车灯划破黑暗。
宁娇娇紧盯着画面,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那是母亲最后的身影,坐在驾驶座上,侧脸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清晰。
“停!”宁娇娇突然喊道。
陆沉立刻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一个模糊的瞬间。
轿车即将驶入隧道前,一辆货车从对面车道突然转向。
“后退五秒。”宁娇娇命令道,声音紧绷如弦。
画面倒回,再次播放那致命的五秒钟。
这一次,宁娇娇的目光没有追随母亲的车辆,而是死死盯着隧道口的阴影处。
就在车祸发生前的刹那,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隧道侧面的应急通道走了出来。
“放大那里。”她指向屏幕右下角。
陆沉操作着视频软件,将那个模糊的角落放大。
像素化的图像逐渐清晰,露出一个男人的侧影,西装革履,手持一把黑伞,在雨中伫立。
宁娇娇的呼吸停滞了。
那个男人,她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