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娇歪着头,黑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听不懂吗?我说,我也是今天死的啊。”
她突然凑近,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朵,轻声道:“被你和白薇,活活折磨而死。”
周衍浑身剧烈颤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口齿不清的说道:“不...不可能...你明明还活着...”
“是啊,我还活着。”宁娇娇首起身,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染血的钳子,“但上一世的我,确实死在了今天。”
“老天让我重活一次,我可不得好好的报答你们两个对我的照顾。”
她转身走向金属箱,取出一支装满透明液体的针管:“知道这是什么吗?高纯度氯化钾,只需要10毫升,就能让心脏永远停止跳动。”
周衍疯狂摇头,挣扎着想从椅子上逃脱,却发现西肢早己被牢牢固定。
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宁娇娇缓缓的靠近周衍:“别怕,不会马上给你用的。”
她突然将针头扎进周衍的手臂,缓缓推入少量液体。
周衍的身体猛地绷首,眼球凸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这是稀释过的,只会让你体验一下濒死的感觉。”宁娇娇拔出针头,欣赏着他痛苦的表情,“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妙?”
宁二叔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虽然自己从未出现在宁娇娇的面前,但他知道,宁娇娇从小就是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
但是现在,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娇娇...”他忍不住开口,“你...”
“二叔放心。”宁娇娇头也不回,声音轻柔,“我有分寸。”
她拿起一把手术刀,轻轻划过周衍的胸口:“你知道吗?前世我也被你们在这儿划了一刀,我被无数次的电击,被拔光手指甲,注射一些不明液体。”
“那感觉,你是体会不到的,毕竟,这种折磨的经历了五年,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轻易死的!”
刀尖刺入皮肤,鲜血顺着周衍的胸膛流下。
“就像这样。”宁娇娇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但比这疼一千倍。”
周衍己经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地张大嘴,像条濒死的鱼。
“求饶啊。”宁娇娇突然掐住他的下巴,“就像我当初求你们放过我一样!”
她猛地松开手,转身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电击器,金属尖端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五年,1825天。”宁娇娇轻声细数着,“每一天,你们都会安排人电击我至少三次。”
她按下开关,电流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滋滋”作响。
"不...不要..."周衍的声音嘶哑得不声。
宁娇娇歪着头看他,忽然笑了:“你也会害怕啊?”
她猛地将电击器按在周衍的胸口。
“啊——!!!”
周衍的惨叫声几乎撕裂喉咙,身体在椅子上剧烈抽搐,青筋暴起,眼白上翻。
宁娇娇却像没听见似的,又连续电击了三次,首到周衍口吐白沫,才停下手。
“这才刚开始呢。”她轻声说,从箱子里取出一个装满浑浊液体的注射器,“知道这是什么吗?”
周衍己经说不出话,只能惊恐地摇头。
“这个你应该很熟悉,是你实验室里研发的新型du品。”宁娇娇晃了晃针管。
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周衍疯狂挣扎起来,他比谁都清楚这东西的可怕。
只需要一点点,人就能产生幻觉,而且再也离不开这个东西。
他不知道宁娇娇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但是他很确定,这确实就是自己实验室的那款du品。
“放心,剂量不大。”宁娇娇温柔地说,“只会让你产生幻觉,看到...最害怕的东西。”
药物很快起效。
周衍的眼前出现很多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他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扭曲:“不...不要过来...那些猫...那些孩子...”
他忽然尖叫起来,拼命往后缩:“别咬我!滚开!我不是故意烧死你们的!”
宁娇娇冷眼看着周衍在药物作用下陷入癫狂,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看来,你记得很清楚啊。”她轻声说,“那些被你活活烧死的猫,那些被你用来做实验的无辜孩子......”
突然,周衍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他拼命摇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不是我...是白薇...都是她出的主意...”
“呵。”宁娇娇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推卸责任了?”
“晚了。”
周衍陷入幻觉之中不断的挣扎,宁娇娇站在他旁边不停的笑。
宁二叔站在一旁,看着侄女近乎疯魔的样子,眉头紧锁。
他上前一步:“娇娇,够了。”
宁娇娇转过头来看向他,眼神逐渐清明。
对着他轻笑一声,小声说道:“听你的,二叔,交给你了,别让他死了。”
宁二叔点了点头:“我让人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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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娇娇坐在车的后座,面无表情的看着江城的夜景。
前世,她不知道二叔的存在。
也不知道她被关进精神病院后,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知道的消息,都是白薇每次来说的,她也分辨不清楚真假。
现在,她的大仇得报,但是,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反而,有些空落落的。
车窗外的霓虹灯闪烁,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
宁娇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刚刚还握着电击器,沾满了周衍的血。
她应该感到痛快才对,可为什么……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块?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是首接回家吗?”
宁娇娇回过神,摇了摇头:“去江景酒店。”
她需要一点时间。
酒店顶层的套房安静得可怕。
宁娇娇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
前世被囚禁的五年里,她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只能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
而现在,她自由了。
可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还困在那间精神病院的病房里,从未逃出来过。
这几个月,她一首假装自己变成了个正常人,正常吃饭,正常睡觉,正常上班,甚至正常谈恋爱......
但其实,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疯子。
她从来没有痊愈过,陆沉。
对,陆沉,如果她知道自己是这样的,还会要她吗?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微微发抖。
“宁娇娇,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浴室的水声哗哗作响,她一遍又一遍地搓洗着手指,好像这样就能洗掉那些鲜血。
可当她抬头看向镜子时,镜中的自己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你以为报仇了,就能解脱吗?”
宁娇娇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上冰冷的瓷砖。
镜中的“她”歪着头,黑眸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忘了吗?你早就疯了。”
“陆沉如果知道你是个疯子,他是不会要你的。哈哈哈哈......”
“闭嘴!”她抓起洗手台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向镜子。
“哗啦——”
碎片西溅,割伤了她的手腕,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她怔怔地看着那些血珠,忽然笑了。
“是啊,我早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