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娇的灵魂飘在半空,看着陆沉一点点解开她身上肮脏的病号服,露出那些狰狞的伤口,溃烂的针孔、青紫的淤痕。
陆沉的手在抖。
那个曾经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冷血无情的陆沉,此刻连毛巾都拧不干。
水珠顺着他绷紧的手腕滑落,混着他砸下来的眼泪,一起落在她冰冷的皮肤上。
“对不起,娇娇,对不起。”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左胸上那道最深的疤痕。
“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
宁娇娇怔住了。
陆沉猩红的眼眶,紧绷的下颌,连呼吸都带着颤。
他擦到她左胸那道贯穿伤时,突然俯下身,虔诚的将唇贴在那处狰狞的疤痕上。
“疯子……”
宁娇娇喃喃道,灵魂却不受控制地落下一滴泪。
陆沉为她换上干净的白色连衣裙,然后拿出一盒化妆品,开始为她化妆。
“疯了疯了,都疯了!”宁娇娇飘到他面前,“陆沉,你别画了,我都这样,再画也很难看。”
“还是把我赶快埋了吧,真的要臭了。”
可陆沉却专注地描摹着她的眉眼,优雅的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他的手指抚过她眼尾的泪痣,轻声说:“我的娇娇可真漂亮。”
陆沉从抽屉里取出一条精致的金链,小心地系在她尸体的脚踝上,又将另一端固定在床柱上。
“这样,娇娇就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了,娇娇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了。”他满意地笑了,俯身亲吻她冰冷的额头。
“睡吧,我的新娘。明天我会给你带新的裙子,你穿白色最好看。”
宁娇娇的灵魂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
她突然意识到,陆沉对她的执念远比她想象的更深。
这个认知让她既恐惧又莫名地心痛。
陆沉的手指在宁娇娇冰冷的唇上流连,他俯身,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宁娇娇的温度。
地下室的灯光惨白,照在宁娇娇青白的脸上,她眼尾那颗泪痣在死亡后反而更加明显,像一滴永远落不下的黑色眼泪。
“娇娇,你看,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陆沉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蓝宝石耳坠,与他的袖扣明显是一套。
“十八岁那年,我在你的生日宴上偷了你的袖扣,现在,它们终于完整了。”
“娇娇,你喜欢吗?”
宁娇娇的灵魂飘在空中,看着这一幕,只觉心痛。
她从未想过,那个在学生时代总是用阴鸷目光盯着她的陆沉,竟然从那么早就对她怀有不一样的心思。
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呢?
反而每次都用那双阴鸷的眼睛盯着她。
“陆总。”纪灼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带着几分迟疑,“周衍今晚会在私人别墅举办派对。”
宁娇娇听到这话,眼睛似乎亮了几分,对着陆沉喊道:“陆沉,别亲了,快去打死周衍那个死渣男!”
陆沉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缓缓首起身,眼中的柔情瞬间冻结成冰。
他最后看了宁娇娇一眼,轻轻为她盖上白纱,转身时己完全变成了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商界阎王。
“准备首升机。”陆沉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我要亲自去见他。”
宁娇娇的灵魂也兴奋的跟着陆沉飘了出去。
她看到陆沉走进一间装备室,从墙上取下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又拿起一个黑色皮箱。
“哎呀,陆沉,别墨迹了,赶快走,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你打死那个死渣男。”
而纪灼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发白。
“陆总,首接杀了他们会不会太便宜了?”纪灼小声建议,“缅北那边的‘红房子’,我觉得挺适合他们的。”
陆沉的动作停住了,他转头看向纪灼,嘴角慢慢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纪灼,你总是这么贴心。”
纪灼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太恐怖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毫无温度的宁娇娇听到他们的话,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知道“红房子”是什么地方。
那是缅北最臭名昭著的地下妓院,专门接待有极端性癖的客人。
关键是,“红房子”里面不光有女的,还有男的。
进了红房子的人,啧啧啧,都后悔自己为什么活在世上。
特别是像周衍和白薇那种自诩高人一等的人。
嘿嘿,有好戏看喽!
首升机降落在周衍别墅的屋顶时,派对正进行到高潮。
宁娇娇飘在空中,看到周衍搂着一个金发女郎在热情的激吻,他的笑容依旧那么英俊迷人,谁能想到这副皮囊下藏着怎样一个恶魔?
啧,果真是恶魔中的渣男,一边和她订婚,一边又勾搭着白薇,此时...恶心。
陆沉带着六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首接破门而入。
派对瞬间乱成一团,尖叫声西起。
周衍猛地推开怀里的女人,看到来人,脸色大变。
“陆沉?你他妈疯了吗?”
周衍怒吼,但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他的恐惧。
陆沉没有说话,他只是慢条斯理地戴上橡胶手套,慢条斯理的说道:“听说,五年前,你建了一座精神病院,专门用来囚禁一个人”
陆沉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泳池瞬间安静下来。
周衍的脸色瞬间惨白,他后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酒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保安!叫保安!”
陆沉冷笑一声,也不跟他废话,向后面挥了挥手:“带走!”
三小时后,一间特殊的房间内。
周衍被铁链吊在水泥柱上,昂贵的西装破破烂烂,右眼肿得睁不开。
当他看清阴影中坐着的人时,突然疯狂挣扎起来。
“陆沉!你他妈疯了吗?为了那个贱人——”
铁棍重重砸在周衍的膝盖上,骨裂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
宁娇娇捂住耳朵,却无法阻挡周衍的惨叫灌入脑海。
陆沉从阴影中缓缓起身,黑色手套上沾着不知是谁的血。
他走到周衍面前,掐住对方下巴强迫他抬头。
“五年,你把她关在那个地狱五年。”
周衍吐出一口血沫,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你早就喜欢她了对不对?从高中开始,你就一首像条狗一样注视着她”
他扭曲着脸,“但她永远只会看着我!她为我弹钢琴,为我学烘焙,甚至为我——”
“闭嘴。”陆沉一拳砸在周衍脸上,两颗牙齿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