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石湾第一次组织“高端”的宴请。
过程稍稍有些别扭。
曾澜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在飞石湾的地位获得恢复之后,又开始拿捏起来。
“随便给老夫准备三五个便菜,一张小桌,老夫和几个学生安安静静用餐即可。”曾澜找来李声琴,他年过五旬,可以看得出沈渊那小子的尊敬仅停留在表面,只有李声琴既有发言权又对他真的尊敬。
“好的。”李声琴福个礼,就准备去安排。
曾澜看得在心里首翻白眼,这老娘一点都没有眼力劲,就不会进一步问需不需要什么好酒,需不需要好茶了吗?
“咳咳。”曾澜举起手,叫定了准备离开的李声琴,决定自己争取想要的东西,“有备茶备酒吗?”
“好让夫子知道:茶是民家采的海棠树叶茶,酒是村里家酿的米酒。”李声琴将陆飞生买回的茶酒报上。
曾澜尝过这两样东西,觉得茶不是茶,酒不是好酒,顿时没有了食欲。想发作,却见李声琴紧盯着地板的样子,怕训斥之后惹来人家那儿子,于是决定作罢,只得叹了口气说:“老夫吃不惯这些茶酒,算了,下去吧。”
曾澜随手打发李声琴,却见陆飞翼双手托腮,凑在茅房墙上开的小洞前,往外看热闹。樱花轻轻抓住陆飞翼的袖子,怯怯看着曾澜。
“看什么呢?说出来给为师听听。”
“我师父带着我师娘在走路。”
“那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我师父笑得很鸡贼。”
午阳正烈,无树正晒的飞石湾河边,沈渊在左,陆土玲在右,两人顶着热烈的阳光,缓悠悠沿着滩涂地边缘走来走去。
陆土玲肤色偏黑,平时就不怎么避讳阳光,这个时候在沈渊带领下晒太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主要是眼前的沈渊,和传说中的模样,有很大的不一样,陆土玲的心乱成一团,己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过总的而言,沈渊很不错。甚至有点太好了,陆土玲有点怕自己配不上人家。
之前不是说,沈渊的父亲休了母亲,然后又被文学院革除学籍,生活没着落了吗?陆三土咬咬牙,准备全家勒紧下腰带,每个月支援些许米粮的准备的。甚至,还做过打开家门,接纳沈渊一家三口的准备。
可是,人家的彩礼确实给得不多,答应娶嫁流程也一般般,可转头,就让哥哥带回来两锭银子,一锭给了爹,一锭给了自己,说是昨天在镇上挣了钱,给自己一点零花。
一锭银子的零花钱?这是什么家庭!
陆土玲想着,从袖子里翻出那锭银子,递给沈渊。
沈渊伸手接过,放在阳光下看了看,就笑着说道:“这银子是用金子换的。我跟你说,你别往外传喔:昨天我们得了4锭金子,然后问了人,金子根本不能花,要先到银庄换成银锭和碎银,才能在市场里买得到东西。当时芸豆和飞生去了银庄,具体一锭金子能换多少,我没有记下。”
沈渊说到这里,笑意更盛了,接着说:“换到银子之后,芸豆和飞生第一时间到了铁匠铺。那些有鞘的刀剑太贵,他们不舍得买,就买了那种长长的削切农刀,回来人手两把,还要每个人这样插在肋下,搞得见到的人以为我们是强盗。于是剩下的一车还多的鱼干彻底卖不动,只得打道回府。”
陆土玲看见沈渊笑得灿烂,渐渐不太紧张了,于是分析道:“他们没见过这么多钱。”
沈渊把银锭递回给未婚妻,自豪地说道:“我也没有见过!当时我打开锦布蒙的盒子,看见里面有4锭金子,我一点都没有心动,首接随手给了赵芸豆拿着。”
“你不一样,你读过书。”陆土玲伸手把银锭推回去,“银子我帮你收回来了,你藏起来,我们日后再用。”
沈渊想了想,发现了不对:“不对啊。我妈不是说,给两锭银子你父亲压箱底的吗?怎么有一锭到你的手里了?”
“我不知道,我哥说婆婆偷偷给我的,叫我别往外说。”陆土玲小声说道,“……我和你说,不算往外说。”
沈渊坚持将银锭给回,心里稍稍有点可惜。和妹妹沈采芝一样,陆土铃并没有词条,是个普通人。
词条方面的好消息是,陆宗木回来,有第二个样品,沈渊可以初步判断词条叠加的规则。
带着陆土玲走到河边支起的大煮锅旁,沈渊见到了陆宗木。
陆宗木正在往熬煮猪头猪腿的大锅里倒入香料。
“师父,您过来啦。”陆宗木拍干净双手,立正在原地,并且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渊身旁的陆土玲。
沈渊摆摆手,示意陆宗木继续忙活。
重力行者的假伪
力战拳2级
重力变化2级
力战刀法1级
之前只有一条词条的陆宗木,出了一次行动之后,变成了4条。所谓的重力行者,应该是陆宗木无时无刻背在身上的天然石棍子。曾澜说,这根石棍子是天地之灵物,是国王搜集的种子。
陆宗木凭借曾澜的所谓契合仪式,不单获得了一条没有级数的词条,还多了之前没有的力战刀法1级、重力变化2级。重力变化2级,应该是重力行者这件武器绑定在陆宗木身上的。
原理基本,和赵芸豆一样。后者由于铁条破空的绑定,使得赵芸豆拥有了高达5级的词条。
现在的陆宗木,手持重力行者,能压制例如沈以毫这样的武学许传。
“割一个猪耳朵我。”沈渊左右望望,确定附近只有自己3个,不见李声琴,才开口向陆宗木说道。
陆宗木西处打量,小声说:“这锅刚刚开始卤,还没入味。你跟我来。”
3人蹑手蹑脚走到一个高瓦罐前。陆宗木拿开盖子,露出里面煮着的猪、鹅、鸡的下水。由于卤的时间足够,都泛着药色。
陆宗木这位4条词条的持有者,紧张兮兮地戒备着李声琴,用叉子给沈渊、陆土玲各叉了几块肝郡之类的实打下水。
“走,我们躲远点。”沈渊捧着洗净的荷叶,蹑手蹑脚往远处走。
陆土玲向陆宗木躬身之后,赶紧跟上。
以前,她可是管陆宗木叫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