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就在那,烟波浩渺的通天河对岸,
那座,名为陈家庄的村落里,
依旧是,一片,
愁云惨淡,愁雾弥漫的景象。
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种,
压抑,悲伤,而又充满了无力感的绝望气氛之中。
仿佛,连那,天边的太阳,
都因为,不忍心看到,这人间惨剧,
而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之后。
庄子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都自发地,聚集在了,村头那座,
古老而又破旧,充满了岁月痕迹的祠堂里。
他们,要在这里,
举行,一年一度的,
那个,最让他们,心惊胆战,也最让他们,痛不欲生的仪式——
抽签!
用一根,小小的竹签,
来决定,今年,
又该轮到,哪一家的孩子,
去给那,盘踞在通天河中,吃人不吐骨头的灵感大王,
当祭品了。
祠堂里,是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
但,却没有一个人,高声说话。
只有,那,此起彼伏的,
压抑着的抽泣声,和那,充满了无奈的叹息声,
在空旷的祠堂之中,
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
像是一首,永远也唱不完的悲歌。
村里的长者,也是此地的庄主,陈清,
他颤颤巍巍地,
从那,供奉着祖宗牌位的香案上,
捧起了一个,
用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瓦罐。
他的手,在剧烈地颤抖,
他的声音,也因为,极度的悲伤和紧张,
而变得,沙哑无比。
“各位……各位乡亲……
又……又到这个时候了……”
他每说一个字,
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老朽知道,大家心里都苦!
老朽,心里也苦啊!
但是,为了,咱们这一庄子,
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
为了,咱们的田地,不被那洪水淹没,
咱们的房屋,不被那大水冲垮,
这个牺牲……我们……我们不得不做啊!”
他说不下去了,
两行,浑浊的老泪,
顺着那,满是皱纹的脸颊,
滚落了下来。
祠堂里,哭声,更大了。
一个年轻的妇人,
死死地,抱着怀里,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对着身边的男人,
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低吼道:
“他爹!要不,咱们跑吧!
咱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不要我的娃,去喂那个妖怪!”
男人,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汉子,
此刻,却是,双眼通红,
他用粗糙的大手,
紧紧地,握住了妻子的肩膀,
声音,同样是,充满了痛苦和无力。
“跑?咱们能跑到哪里去?
这方圆百里,都是那妖怪的地盘!
上一次,隔壁村的张三,不信邪,
带着一家老小,连夜逃走,
结果呢?
还没跑出三十里地,
那妖怪,便兴起了一场大水!
一家五口,全都被,活活淹死了啊!”
妇人听了,不再说话,
只是,将怀里的孩子,
抱得更紧了,
那哭声,也变成了,无声的哽咽。
庄主陈清,深吸了一口气,
将那,干枯得,如同鸡爪一般的手,
伸进了,那黑色的瓦罐之中。
瓦罐里,装着的,
是写着,庄子里,所有适龄孩童名字的竹签。
抽到谁,谁家的孩子,
就要,被送上祭台。
这,就是,他们陈家庄,
用鲜血和眼泪,
延续了,数百年的,残酷规则。
整个祠堂,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
都死死地,盯住了,陈清的那只手。
那只手,仿佛,是那,地府阎王的判官笔,
轻轻一动,
便能,决定一个家庭的,生死离别。
陈清的手,在瓦罐里,
搅动着,犹豫着,
他多希望,自己摸出来的,
是一根,空白的竹签啊!
但,他知道,那不可能。
终于,
他摸出了一根。
他缓缓地,将那根竹签,
举到了,自己的眼前。
祠堂里,所有的人,
都屏住了呼吸,
连心跳,都仿佛,要停止了。
陈清,用他那,昏花的老眼,
辨认着,竹签上的那个名字。
然后,用一种,近乎于,宣判死刑的语气,
艰难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是……是陈……陈二牛家的……
闺女……
陈……一诺……”
“轰!”
人群之中,仿佛,是引爆了一颗炸雷!
一对,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夫妇,
当场,便在地!
那妇人,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
“不!不!
不是我的诺儿!
不会是我的诺儿!”
她挣扎着,想要爬过去,
却被,她那,同样是面如死灰的丈夫,
给死死地,抱住了。
那男人,没有哭,也没有喊,
只是,用额头,
一下又一下地,
撞击着,祠堂里,那冰冷而又坚硬的青石地砖,
发出了,“咚!咚!咚!”的闷响。
鲜血,很快,便染红了他的额头。
而其他的村民们,
在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
心中,那块,悬了许久的大石头,
终于是,落了地。
他们的脸上,
是露出了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
有庆幸,有解脱,
但更多的,是同情,是悲哀,
是,一种,对于自身命运的,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暂时地,逃过了一劫,
但他们,同样知道,
明年,后年,
这悲惨的命运,
随时,都有可能,会降临到,他们自己的头上。
他们,世世代代,
都生活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之上,
受尽了,这灵感大王的欺压和凌辱!
却又,无力反抗,无处可逃!
只能是,默默地,承受着,
这,年复一年的,悲惨命运。
他们,并不知道,
一支,由那,遥远的东土大唐,
而来的,“高僧专业降妖伏魔团队”,
己经,悄无声息地,
来到了他们的村庄。
他们,更不知道,
一场,由那,三界第一公关陈会计,
亲自担任总导演,总编剧,总制片人,
由那,佛门第一大佬观音菩萨,
亲自,领衔主演,
由那,齐天大圣孙悟空,和天蓬元帅猪八戒,
倾情,客串演出,
更有那,天庭水部正神水德星君,
和通天河本地河神,
友情赞助,鼎力支持的,
年度催泪情感动作玄幻大戏——《拯救陈家庄行动》,
即将在,这小小的通天河畔,
拉开它,华丽而又盛大的序幕!
而他们这些,
正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与绝望之中的村民们,
都将成为,这场大戏的,
第一批,“幸运的,现场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