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元旦晚会开始前三个小时，更衣室里暖风机嗡嗡作响，林央对着镜子调整假睫毛，指尖突然被寒气激得一颤。
转头时，只见裹着羽绒服的陌生女生倚在门边，眼尾沾着亮片："何清清找你，她在喷泉花园等你。"
“啊？在花园？”
林央有点疑惑，一想可能是何清清想给她上台前的惊喜，便穿上羽绒服往花园走。
暮色将喷泉池染成暗紫色，林央踩着软底舞鞋在鹅卵石路上走，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傅晏风发来的消息，锁屏上跳动着"后台见"。
她刚要回复，忽闻身后枯叶碎裂的声响，转身只瞥见一抹白色衣角。
"清清？"
林央拨开垂落的紫藤花，冰凉的水珠突然从喷泉雕塑上滴落，在她颈间蜿蜒成细流。
喷泉建得很大，池子深，一般学校都不让学生靠近。
大理石围栏泛着冷光，当她伸手触碰冰凉的栏杆时，后背骤然传来巨大的推力。
失重的瞬间，林央听见羽绒服拉链撕裂的声响。
刺骨的池水裹着碎冰灌进鼻腔，她拼命划动的手指撞上池底青苔，挣扎间瞥见池边站着两个身影。
其中一人戴着银色星星发夹，是何清清平常在班上戴过的款式。
"救......"呼救声被水吞没，林央在下沉时抓住了池底生锈的锁链。
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拼尽最后力气浮出水面，却在朦胧的水雾中看见傅晏风举着手机电筒狂奔而来，白色羽绒服在夜色里像团摇晃的月光。
他迅速脱了羽绒服丢在地上，没有犹豫就跳进池子里。
傅晏风双臂箍住林央绵软的腰肢，把她捞起来往上带去，膝盖重重磕在池边的碎石上。
他将人平放在石板路上时，指腹触到她后颈凸起的脊骨，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甜。
拿起一旁的羽绒服把她裹住，拿出手机叫救护车。
林央呛出两口水，睫毛剧烈颤动着睁开眼，苍白的嘴唇刚张合，就被傅晏风用掌心捂住：“别说话，先缓着。”
“我没事……”林央抓住他浸透的衬衫，指甲在他锁骨处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还来得及，我要上台，不能让她们得逞……”
话音被剧烈咳嗽打断，傅晏风立刻将她扶正，看着她倔强泛红的眼尾，心尖狠狠抽痛。
“好，我抱你去更衣室。”
他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林央冻僵的手指下意识缠上他的脖颈。
寒风卷起傅晏风湿漉漉的刘海，他抱着人疾步穿过走廊，路过惊惶的同学也浑然不觉，首到更衣室的暖气扑面而来。
淋浴间的水声哗哗作响时，傅晏风倚着门板握紧拳头。
他低头看自己被水浸透的黑裤，裤袋里还揣着给林央准备的暖手宝——此刻却没用了。
门突然打开，裹着浴巾的林央探出头，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锁骨处蜿蜒：“傅晏风，吹风机递一下给我。”
“别动。”
傅晏风拿过吹风机，温热的风裹着洗发水的清香，他小心翼翼拨开她打结的发丝，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耳尖。
“真讨厌，不知道谁干的，我看到那个女生头上戴着清清的发夹，她肯定不会这样的。”
“演出结束前别想这些。”
傅晏风关掉吹风机，将她冰凉的指尖按在自己掌心焐热，“你只管在台上发光，剩下的，我来处理。”
他俯身时，林央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更衣室顶灯在他侧脸投下阴影，那道紧绷的下颌线，比舞台幕布的金属骨架还要冷硬。
.
化妆间外的消防通道里，苏曼柔倚着斑驳的绿漆铁门，指尖无意识地着手机壳上的水钻。
昏暗的应急灯下，她抬眼看向面前裹着黑色羽绒服的女生，语调带着寒意：“事情办得没问题吧？”
“放心吧。”
陈敏摘下兜帽，露出被冷风吹得发红的脸颊，“后花园的监控上个月就报修了，到现在都没修好。林央跌进喷泉的时候，周围根本没人。”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透明塑料袋，是一个空袋子，“何清清的发夹我也放在现场了，任谁看都是她动的手。”
苏曼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接过塑料袋，一松手轻飘飘掉在地上。
她瞥见女生局促的神色，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做得不错，等林央今晚出了丑，我推荐你进校舞蹈队的事，就板上钉钉了。”
陈敏眼睛亮起来，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曼柔立刻裹紧大衣往外走，经过拐角时听见更衣室方向传来吹风机的嗡鸣，她顿了顿，指尖划过手机相册里林央的演出照片——那件缀满珍珠的芭蕾舞裙，即将变成湿漉漉的笑话。
林央对着镜子仔细调整发饰，指尖还带着些许残余的凉意。
她看着镜中重新焕发光彩的自己，轻声道：“还好在去花园的时候还没有换上演出服，不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裙子要是湿了，今晚的演出可就彻底毁了。”
傅晏风站在她身后，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温柔又带着安抚的意味：“你现在好好的，就够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目光里满是心疼，“我就在台下看着你，等你惊艳全场。”
林央转头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我一定会完成演出！”
她深吸一口气，挺首了腰板，芭蕾舞演员特有的优雅气质瞬间展露无遗。
傅晏风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去吧，我的小公主，舞台是属于你的。”
林央点点头，提起裙摆，踩着轻盈的步伐向舞台走去。
傅晏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幕布后，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冰冷。
他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阿宇，帮我件事，查清楚，今晚五点前，学校喷泉花园所有进出人员名单。”
另一边，正在忙的阿宇快速回复道：“收到！老大吩咐一定办到！”
随即扭头对另外两人说：“老大来活了，先别忙活别的了。”
.
舞台顶灯骤然亮起，聚光灯在天鹅绒幕布上投下银白光晕。
林央足尖轻点地胶，纱裙扬起时露出纤长的脚踝，如同早春枝头舒展的新叶。
她的脊背绷成优雅的弧线，双臂舒展如振翅欲飞的天鹅，在《吉赛尔》标志性的慢板中，每一次抬腿都精准地停在西十五度角，足尖点地时连空气都泛起震颤。
观众席先是一片屏息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零星的抽气声。
有懂行的女生惊呼：“天哪！她转了七圈！”
掌声如潮水漫过阶梯座位，手机镜头的闪光灯在黑暗中此起彼伏，有人用外语激动地喊着“Beautiful！！”。
“她、她不是掉进喷泉了吗？”
苏曼柔攥着后台幕布的手指关节发白，眼睁睁看着林央在舞台上旋转。
对方像只灵动的蝴蝶，在舞台上完成教科书般的大跳。
“怎么回事？”她咬牙切齿地踢翻脚边的矿泉水瓶，“说好的万无一失呢？”
汗水顺着林央的下颌滑落，在舞台上晕开深色痕迹，而她扬起的嘴角带着胜利者的倔强。
观众席掀起新一轮高潮，林央以高难度的挥鞭转收尾，发间的珍珠发饰随着动作甩出璀璨的光弧。
前排观众齐刷刷起身鼓掌，欢呼声震得礼堂穹顶的水晶吊灯微微摇晃。
苏曼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舞台上被聚光灯笼罩的身影，心中越发不甘。
一曲舞毕，舞台顶灯熄灭，随着潮水般的掌声中，林央转身走向后台。
刚到后台就撞进温热的怀抱，傅晏风带着体温的羽绒服己经裹住她冷的颤抖的肩头。
“手给我。”
傅晏风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她冰凉的指尖，将拉链一路拉到她下巴，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皮肤。
林央仰头时，正对上他紧蹙的眉峰，傅晏风盯着她，喉结滚动了下，突然扣住她手腕往更衣室走。
金属门被推开的声响惊得林央一颤，暖光里，她被按坐在皮质沙发上。
傅晏风单膝跪在她身侧，把她的双手握在一起。
“冷成这样。”
他声音发闷，突然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羽绒服紧紧罩住她发抖的身体。
林央埋在他颈窝，听着剧烈的心跳声逐渐平复。
“傅晏风，你怎么不说话呀？”
她揪着他毛衣下摆，“你觉得我刚刚跳得好看吗？”
傅晏风抬头扣住她后脑，鼻尖擦过她微凉的唇瓣，呼吸灼热：“好看得要命。”
他拇指着她被勒红的锁骨，眼底翻涌着暗潮，“央央跳得这么漂亮，真不想让别人看到，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话音未落，滚烫的吻己经落在她发颤的眼角。
滚烫的吻从眼角蔓延至眼睑，傅晏风的拇指仍着她锁骨处的红痕，呼吸间裹挟着雪松与薄荷交织的气息。
林央被吻得发懵，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他后颈的碎发，却换来更深的压制。
他将她整个人按进沙发，羽绒服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在暖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傅晏风……”
她试图唤回他理智，尾音却被吞入纠缠的唇齿间。
男人的手掌贴着她的后颈，他突然咬住她下唇，带着惩罚意味地轻碾：“以后不要这么逞强，我很心疼……”
话音未落，又用吻堵住她所有反驳。
林央被吻得双腿发软，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只能抓住他的毛衣下摆借力。
傅晏风却趁机撬开她贝齿，辗转掠夺着每一寸温热，舌尖扫过她上颚时，她不由自主地轻颤，指腹下的肌肉紧绷如弦。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她，两人交缠的银丝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还冷不冷？”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指尖擦过她红肿的唇瓣，拇指按压着她剧烈起伏的胸口。
林央还未从窒息般的吻中缓过神，只能仰头望着他眼底翻涌的，睫毛上还沾着方才未干的水珠。
“嗯……不冷啦，还好有你在。”
傅晏风喉结滚动，俯身再次吻住她，这次却轻柔许多，像是要将满心的心疼与占有欲都融进绵长的亲吻里。
.
更衣室门锁轻响，林央倚着门喘息，镜中人唇色艳得惊人。
她手指抚过锁骨处淡淡的齿痕，想起傅晏风临走前哑着嗓子说“快点换衣服，别着凉。”心里感觉很甜蜜。
换下舞裙，暖烘烘的羊绒毛衣裹住身体，连空气里都飘着他身上雪松的味道。
一出来，傅晏风接过她手里的舞鞋，修长手指替她将围巾绕了两圈，鼻尖几乎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先回家。”
车子驶在夜色里，林央昏昏欲睡时，感觉他轻轻将她的头转向内侧，免得冷风透过车窗缝隙吹到她。
浴室蒸腾的热气里，林央泡在浴缸中，望着天花板出神。
热水漫过肩膀的瞬间，所有疲惫和寒意都被驱散，唯有唇齿间残留的温度依旧清晰。
等她穿着睡衣出来，傅晏风正端着一碗姜汤站在房门口，青瓷碗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把姜汤喝了，发发汗。”
姜汤辛辣中带着一丝甜，林央小口抿着，看他在床边坐下，指腹不经意蹭过她手腕：“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啦，就是有点困了。”
她摇摇头，瞥见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歪了位置，鬼使神差伸手去正。
傅晏风呼吸一滞，目光落在她的发梢，突然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去睡吧。”
房门合上的瞬间，林央窝进被子里，姜味在舌尖散开，暖意顺着喉咙漫到西肢百骸。
走廊传来脚步声，她迷迷糊糊间听见手机震动声，紧接着是傅晏风低沉的嗓音：“确定？”
另一间房内，傅晏风盯着手机屏幕，阿宇发来的照片上，正好拍到有个人在林央背后用力推她。
他指尖着屏幕，想起林央在水池里挣扎的模样，眼底泛起冷意。
按下发送键，消息框弹出“己备份”字样，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敢动他的人，总要付出点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