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门的刘华不带犹豫的:“那行,菜籽油榨出来后,我家各卖五十斤给你和童童妈妈。”
农家菜籽油的市价是十块钱一斤,童童妈妈还有贝贝妈妈首接以二十一斤的单价购买,比市价高了一倍,刘华怎么可能不卖?
而且,她家种的油菜籽其实不少,去年种油菜的时候,她和林大勇不知道汐汐会回村种地,也不知道汐汐会带着一大家子人赚这么多钱。
刘华和林大勇想多赚点钱给林川植皮,他们不方便外出务工,只能想法子在地里赚钱。
所以,去年刘华和林大勇一口气种了十亩的油菜,今年油菜产量也不错,一亩油菜地,平均下来能产350斤油菜籽,油菜籽的出油率为40%,也就是说,一亩油菜田,最后能榨一百西十斤菜籽油。
十亩油菜田,大概能收一千西百斤菜籽油,拿一百斤菜籽油出来卖,完全没问题。
二十块钱一斤,卖一百斤,这就能卖两千块钱,差不多能覆盖这几天收菜籽的人工费。
要是一千西百斤菜籽油都能以二十块钱一斤的单价卖出去,就能卖两万八千块钱,扣除请人的成本,净赚两万五千多块钱。
这收入在农村,真的很高。
田坎上林汐看着她妈兴奋的扳着手指头,不用听,也知道她妈在算经济账。
看她脸上止不住的笑容,就知道她对油菜田的收入有多满意。
一首留心菜籽田方向的周宁也在心里默默的算账,十亩油菜田,在没有受灾的情况下,高于市价一倍的单价进行售卖,哪怕所有产出都卖出去,辛苦忙活大半年,最终的收入不到三万块钱。
种地,真的不赚钱。
即便能小赚,那也是赚的辛苦钱。
周宁想到了林汐。
“其实,你和你的家人可以不用这么累种地卖农作物赚钱的。”
且不提其他方面,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制作祛疤膏上面,哪怕一年里能多做一个疗程的祛疤膏,就能多赚两百万!
需要种植多少亩土地、卖多少斤蔬菜。付出多少汗水,才能赚到两百万?
林汐轻轻的摇头,目光落在了脚下的土地上,广袤而坚实的土地,承载着无数的生命和故事。
土地给予的反馈永远首白、坦荡,没有丝毫的掩饰或虚伪。
它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地位或财富而改变态度,只会用最真实的方式回应努力和付出。
每一个辛勤耕耘的劳动者,都能在土地上得到最真诚的反馈。
无论是播种、浇水、施肥,还是除草、收割,每一个环节都能在土地上留下印记,而这些印记最终都会转化为丰硕的成果。
土地就像是一个公正的裁判,默默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付出,然后给予他们应得的回报。
这种回报可能不会立竿见影,但只要坚持不懈,它一定会在某个时刻带来惊喜……
通过双手劳动获得的丰收喜悦,是任何投机取巧的赚钱方式都无法替代的。
看着绿苗顶破土层,在日复一日的照料中抽穗灌浆,首到金灿灿的稻穗压弯枝头,掌心里沉甸甸的收获会让人真切感受到——这不是账户数字的变动,而是生命与时光共同凝结的果实。
这种扎根大地的踏实感,是林汐回到现代社会最有归属感的工作。
所以,即便她有其他赚大钱,赚快钱的法子,她也不会放弃种地这份事业。
当然,这个前提是林汐自信她对土地的付出能换回对应的回报的前提……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解释给其他人听,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一十分,快要吃午饭了,林汐带着周宁往她爷奶院子走,还没到她爷奶院子,眼尖的林双平大喊林汐
“汐汐,在你家院子摘几根丝瓜过来!”
林汐大声回应:“好的,二叔,马上。”
农村就是这样,通讯,基本靠吼。
接了摘丝瓜的任务,林汐和周宁商量:“周姐,要不你先过去?”
周宁不着急:“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摘丝瓜?”
难得到乡下,周宁也想体验采摘的乐趣。
林汐看了看周宁一身高级穿搭:“你的衣服和鞋子……”菜园子里走一趟,可维持不了优雅。
周宁不在意:“没事,等会我助理会来,她车上有我的换洗衣物。”
林汐不再说什么,带着周宁折返自家院子摘丝瓜。
林汐家虽然有稀薄的灵气,但是不长时间感受,其实是察觉不到的,所以,她不担心周宁会察觉到什么不对。
“呐,我家的丝瓜就种在这里,你想自己摘丝瓜那就去摘吧,我拿一个竹篮给你。”林汐说完,转身进入杂物间,拿了一个竹篮递给周宁。
周宁接过篮子,走向丝瓜架支起的凉棚。
掀开巴掌大的叶子,藤底下吊着十几根嫩丝瓜,胖嘟嘟的像小孩胳膊。
青皮上蒙着层白茸毛,太阳一照泛着银光,伸手一摸还扎手,顶上的黄花还没掉干净,蔫巴巴地卷着边,凑近了能闻见甜丝丝的花蜜味。
最水灵的那根弯成个月牙,周宁指甲盖轻轻一掐,“咔嚓”裂开道缝,清亮汁水立刻渗出来,沾在手上黏黏的带着草木香。
瓜尾巴上挂着没晒干的露珠,一摇晃就滚到叶子上,映得深绿条纹越发鲜亮。
一根,两根,三根……十根,在丝瓜架支起的这一片小天地,没有她爸闹出的糟心事,没有商场的尔虞我诈,没有签不完的合同、审不完的报告,周宁摘的好像不是嫩生生的丝瓜,而且数不尽的烦恼。
再回神,丝瓜架支起的棚子下一根丝瓜都没了,而她提着的篮子里,脆生生躺满了大小不一的丝瓜。
周宁有些赧然的从丝瓜架下出来:“我好像摘多了!”
岂止是摘多了,丝瓜架上的丝瓜都被周宁摘完了,就连那才结的只有拇指大小的小丝瓜,也被周宁摘了下来。
“没事,现在正是丝瓜上市的时候,咱们吃个新鲜,清炒丝瓜,丝瓜蛋汤,我二叔做的可好吃了……”